990势在必得
历史是神秘的2025-10-31 09:005,024

  信末,艾克哈德用一种近乎谄媚的语气,公开邀请他前往西米亚“主持公道”。

  亚历山大挑眉,指尖捻起信纸,对着烛光晃了晃。

  这老狐狸,倒是把算盘打得响亮——有赞赞皇家军队做后盾,那些争吵不休的胡斯派势力,岂能不对他刮目相看?

  他从宽大的座椅上站起身,书房的门在身后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穿过铺着厚地毯的长廊,泰因城内的赞赞皇家军队总部灯火通明,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刚踏入大楼,走廊两侧担任行政的士兵便“唰”地立正行礼,金属徽章碰撞的脆响此起彼伏。

  他微微颔首,径直走向挂着“将军议事厅”牌匾的房间。

  门被推开的瞬间,里面热烈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几位将军正围着沙盘争论,看到他进来,立刻齐刷刷地抬手,行了个他新推行的现代军礼——手掌贴左胸,肘部微屈,动作利落干脆。

  亚历山大回了个同样的礼,目光扫过沙盘上散落的小旗,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西米亚战争结束了,胡斯派胜了。”

  短暂的寂静后,议事厅里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

  将军们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互相拍着肩膀,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亚历山大抬手示意安静,等喧闹平息,才继续说道:“但他们现在要自己打起来了,为了那个空着的王位。局势太乱,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他顿了顿,指尖指向沙盘上代表西米亚的区域:“72小时内,召集一万人马,准备开拔。我要亲自带队过去。”

  将军们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没人敢质疑国王的决定,更何况,这命令里透着的雄心,本就是他们追随他的原因。

  “毕竟,”亚历山大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我的‘好朋友’埃克哈德了。”

  将军们轰然应诺,转身便开始分派任务,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传令兵跑步的脚步声瞬间填满了房间。

  亚历山大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嘴角噙着一抹了然的笑。

  他心里清楚,赞赞皇家军队这一趟西米亚之行,大概率不会真刀真枪地厮杀——这更像是一场盛大的武力展示,用整齐的队列、锃亮的盔甲和毫不掩饰的锋芒,告诉那些争吵的胡斯派:谁才是真正能决定西米亚命运的人。

  离开总部时,夜已深了。

  王宫的寝宫里,烛光温柔地洒满房间,亚历山大正弯腰整理行装,一件叠好的披风刚放到箱角,身后就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还没等他回头,一个柔软的身躯便猛地扑了上来,将他按倒在铺着天鹅绒的床上。

  “这么快就走了?”霍诺莉亚撅着嘴,蓬松的卷发垂在他胸前,眼里满是委屈和不舍,“你回家才一个月,而且大半时间都耗在阿德拉身上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领,仿佛一松手,他就会像上次一样,一去便是大半年。

  亚历山大愣了一下,随即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薰衣草香气。刚才在议事厅里的杀伐决断,此刻都化作了指尖的温柔。

  “这次很快,”他低声哄道,指尖擦过她泛红的眼角,“只是去看看老朋友,很快就回来。”

  霍诺莉亚却不依,把脸埋在他颈窝,闷闷地说:“我不管,要么带我一起去,要么……要么再留三天!”

  亚历山大轻笑一声,胸腔的震动带着暖意,试图从霍诺莉亚身下挣脱。

  小公主却像只耍赖的小猫,双臂收得更紧,膝盖还轻轻顶着他的腰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以他前世接受的格斗训练,要摆脱这看似娇弱的束缚易如反掌,只需一个巧妙的翻身就能让她失去重心。

  但他偏不。

  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和紧抿的嘴唇,那点故意为之的倔强里藏着的委屈,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心上。他索性不再挣扎,反手一把将霍诺莉亚揽进怀里,低头便含住了她的嘴唇。

  这个吻带着不容分说的热情,辗转厮磨间,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疏离都揉碎在唇齿间。

  霍诺莉亚起初还绷着身子,渐渐地,紧绷的肩膀软了下来,睫毛在他脸颊上轻轻颤抖,原本抵着他胸膛的手,不自觉地揪住了他的衣襟。

  片刻后,亚历山大才稍稍退开,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呼吸交缠。他看着她被吻得泛红的嘴唇,脸上漾开一丝带点狡黠的笑,一边从她怀里挣脱半分,一边故意逗她:“这样,感觉好些了吗?”

  霍诺莉亚却依旧撅着嘴,把脸扭向一边,目光落在床幔的流苏上,声音闷闷的:“不好。”

  她心里清楚,自从亚历山大和阿德拉成婚,分给她的时间就像被潮水漫过的沙滩,一天少过一天。那种被冷落的滋味,像冬日里没烧旺的壁炉,冷飕飕地钻着风。

  如今他又要突然离开,天知道这次要去多久,她怎么可能轻易松口。

  沉默了几秒,她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审视:“你现在要去哪儿?”

  见她终于肯好好说话,亚历山大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他伸手捋了捋她额前凌乱的碎发,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脸颊,缓缓说起邻国的乱局:“西米亚的仗打完了。但那群胡斯派,比我预想的还要蠢——他们内部的派系,现在正为了王位吵得不可开交,恨不得用刀枪说话。”

  他顿了顿,指尖在她下巴上轻轻一点:“之所以还没打起来,不过是因为埃克哈德放了话,说我要去‘主持公道’。看来,我的邻居们总算开始怕我了。”

  说到这儿,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这倒是个好机会,正好把西米亚纳入版图。他们把国家折腾成这副模样,还有谁能拦着我?”

  听完这番话,霍诺莉亚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清脆得像风铃,完全不是亚历山大预料中或担忧或紧张的反应。

  他愣了一下,眉梢微挑,带着几分疑惑看向她:“什么事这么好笑?”

  霍诺莉亚笑着擦干眼角笑出的泪,猛地又扑进他怀里,双臂像藤蔓一样缠上他的脖子,脸颊贴着他的耳廓,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抑制不住的骄傲:

  “一年前,我的男人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帕夏;这才多久,他就要手握两顶王冠了!”

  她侧过头,在他颈窝蹭了蹭,语气里满是笃定:“当初我不顾一切离家出走,奔着你而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没选错人。真不敢想,要是没遇见你,我的日子该是什么样子……”

  亚历山大的心像是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他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感受着怀里温热的身躯,静静地待了一会儿。

  直到窗外的天色又暗了几分,他才慢慢起身,理了理被揉皱的衣襟,又看了一眼赖在床上的霍诺莉亚,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

  “趁现在还算太平,好好歇着。再过几个月,怕是要忙起来了——我们得帮格拉纳达出兵,到时候,我希望你和你的船员们,能开始袭扰拉穆教伊比亚王国的船只。”

  他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我不在的时候,去找路德维希一趟,让他给你的女儿们配几支针枪。你们现在用的那些老古董,早就该换了。”

  霍诺莉亚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她从床上爬起来,最后一次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声音闷闷的:“谢谢你,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轻轻挣开她的怀抱:“行了,我得去通知其他人。三天后才出发,你和冈比西斯晚点到后宫来找我,这几天……总能找点乐子。”

  说完,他转身走出卧室,将一室的温存留在身后。

  巧的是,他刚走到走廊尽头,就听见海尔加的房间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

  推门进去,只见家人都聚在那里:阿德拉正陪着小女儿搭积木,海尔加坐在一旁织着毛衣,连平日里总爱躲在书房的汉斯也在,正靠在沙发上看书。

  小女儿看见他,立刻丢下积木,摇摇晃晃地朝他跑来,嘴里喊着“爸爸”。

  亚历山大弯腰将她抱起,脸上漾开灿烂的笑容,在她软乎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他抱着女儿,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看着眼前这温馨的画面,心里那点因即将远行而起的焦躁,渐渐平息下来。

  直到怀里的女儿开始扯他的胡须,他才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要宣布一件事。”

  话音刚落,屋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望向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惊讶——显然没人注意到他已经站了多久。

  只有汉斯,依旧保持着看书的姿势,只是眼角的余光轻轻扫了他一下,又落回书页上。

  亚历山大抱着女儿,走到房间中央,等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才缓缓开口,说出了接下来几天的计划。

  “三天后,我将启程前往西米亚。”亚历山大的指尖在橡木桌沿轻轻敲击着,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那里的局势已经像堆干柴,一点就着。若我能稳住阵脚,整个地区的控制权,还有那些藏在城堡地窖里的金银,都会落进我们手里。”

  他抬眼看向面前的人,语气稍缓,“不会走太久,这趟更像是去收网——提前跟你说一声。”

  阿德拉几乎是立刻从绣着银线的软垫椅上弹了起来,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轻响。她脸上的血色褪了大半,快步走到亚历山大面前时,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相比之下,一旁的冈比西斯显得平静许多——作为赞赞皇家情报局的局长,她早在三天前就从密报里嗅到了风声,此刻只是牵着一双儿女默默退到窗边,留给他们夫妻独处的空间,眼底却藏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亚历山大顺势将年轻的妻子揽进怀里,掌心贴着她柔顺的卷发轻轻摩挲。发丝间还带着清晨玫瑰精油的香气,让他紧绷的神经松快了些。

  他能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知道她在闹别扭——毕竟新婚的红绸还没从床幔上拆下来,他这个丈夫就要提着剑出门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阿德拉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传来,带着点鼻音,抬眼时睫毛上还挂着水光,却偏要狠狠瞪他一眼,像是在责怪他的不告而别,又藏着掩不住的担忧。

  亚历山大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决定不瞒她:“最多一个月,快的话两周就能回来。”指腹轻轻刮过她的脸颊,“我得亲眼看着他们把印章交到新代理人手里才算完,放心,只要局势稳了,我马不停蹄就赶回来。”

  话音未落,他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个绵长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直到阿德拉的呼吸渐渐乱了,才松开她泛红的嘴唇。

  然后他转身走向冈比西斯,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冈比西斯的耳尖瞬间红透,抬手在他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眼里却漾着笑意。

  阿德拉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却出人意料地没有追问。她知道亚历山大此行必然凶险,刀剑无眼,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况且婚后这些日子,他的时间几乎都围着自己转,她轻轻咬了咬唇,决定大方一次——让他和他那些“未来的妻子们”趁这机会疯闹几天吧。

  于是亚历山大和冈比西斯笑着离开了,留下阿德拉、亨丽埃塔和两个在地毯上滚作一团的孩子。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朝着后宫的方向去了——霍诺莉亚肯定已经在那里备好了果酒和玩笑,至于接下来会闹出什么啼笑皆非的事,大概只有月亮才知道。

  一个多星期后,黎明的雾还没散尽,城外的校场上已经扬起了尘土。

  亚历山大骑在他那匹叫“闪电”的黑骏马上,一身银白镶红的礼服在晨光里闪着光,一万精兵列成整齐的方阵,甲胄相撞的脆响此起彼伏。

  这支特种部队里,步兵背着上了刺刀的步枪,骑兵的马靴锃亮,炮兵正忙着给青铜炮填装火药——线膛炮还在试验场里冒烟,这次能带的,还是那些老伙计般的前膛滑膛炮。

  亚历山大勒了勒缰绳,“闪电”打了个响鼻。他并不觉得真会开打,毕竟这一万精兵往西米亚边境一站,就像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足够让那些吵着要争王位的人清醒了。

  果然,当他们的队伍抵达西米亚地界时,沿途的胡斯士兵们都看直了眼。那些晒得黝黑的脸庞上,满是对亚历山大礼服的羡慕——那衣料是威尼斯的天鹅绒,袖口绣着金线,连马靴上的铜扣都擦得能照见人影。

  亚历山大察觉到那些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抬手对着路边一个目瞪口呆的小兵扬了扬下巴,引得对方慌忙低下头去。

  商议新君主的地点定在格拉王宫。

  亚历山大带着皇家卫队踏上白玉台阶时,每一步都踩得沉稳有力。阳光穿过他的肩甲,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他脸上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近乎压抑的锐利,让守在门口的卫兵都下意识地握紧了长矛,大气不敢出。

  城堡大门被卫兵推开的瞬间,里面的争吵声像潮水般涌了出来。各派的贵族们正指着对方的鼻子骂娘,有人把帽子摔在地上,有人拔剑鞘拍着桌子,乱得像菜市场。

  亚历山大却像没听见似的,径直穿过人群,靴子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声音拽了过去。

  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到了那张铺着紫绒的西米亚王座上。

  动作自然得像是每天都坐在这里。他甚至还翘起了腿,用拳头支着下巴,歪着头打量着目瞪口呆的众人,眼底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大厅里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声。

  过了好一会儿,亚历山大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所有想当西米亚国王的,都站出来说说吧。”他顿了顿,指尖在王座扶手上轻轻敲着,“我,亚历山大·泰因,赞赞国王,来听听你们的道理,最后选个最合适的人,让他坐在这里。”

  这话像一颗炸雷,在人群里炸开了锅。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络腮胡贵族猛地拔剑出鞘,剑刃指着亚历山大,正是候选人之一的瓦尔德马,“这是我们西米亚人的王座,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亚历山大挑了挑眉,没起身,只是用靴尖轻轻踢了踢王座的台阶,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亚历山大脸上那抹得意的笑瞬间僵住,像是被无形的冰锥钉在了原地。他没想到竟有人敢当众质疑自己的判断,那语气里的傲慢与不屑,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统治欲。

  指节猛地叩响王座扶手,“啪”的一声脆响未落,他早已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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