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熯枝2025-06-12 09:193,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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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然人生第一次自慰,是在闻声房间里。

正值闻声高三谈了个男朋友,两人抽假期外出旅行。

余下的房间里空空荡荡。

自从两人初中,闻父闻母就因为工作原因转到外地。

一直留她们两个人独自住在家里,请了钟点工和保姆照顾基本的餐食。

那是闻声离开家的第三天,周知然在外面喝了三天的酒。

努力不去想装作不在意,只是烈酒一杯杯下肚。

脑子被酒精蒸的混沌,欲望却像影子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

一切感官都被模糊了,身体的感觉被放的无限大。

她站在那里,似乎脑子里出现一次闻声的名字。

她就要哆嗦一次,快感像密密麻麻的蚂蚁一点点吞噬她的骨骼血肉。

她忍无可忍,发疯的跑回家。

闻着闻声衣服上的香水,自慰了。

人们都说,背德时有多快乐。

清醒时就有多痛苦。

周知然酒醒了,周知然坠入了深渊。

恶心、羞耻,厌恶、憎恨……

她看着自己的手,从来没有一刻对自己如此陌生。

高潮后愈演愈烈的自我厌恶。

那些不堪和罪恶化为心魔一遍遍在脑海里质问她。

「周知然,你还要不要脸?」

脆弱的自尊终于岌岌可危,在一遍又一遍的自我逼问下。

急速膨胀炸开肉糜,不堪附着在每一丝肉糜之上。

理智终于化为虚无,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指扣进了喉口。

指甲嵌入喉头脆弱的肉里,血夹杂着秽物和胃酸一齐涌了出来……

直到付辛联系不到她,破门而入。

发现倒地不起的她,身旁那一大团血渍刺目到惊人。

付辛抓着她要把她送到医院,却连抱带抗都按不住她激烈的挣扎。

付辛没办法只能把她抱回卧室,周知然才终于没有再不要命的发疯。

只是被放到沙发上的一瞬间,她轻声问了付辛一句话,声音脆弱且易碎。

「付辛,你也觉得我恶心吗?」

那句话几乎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甚至不敢听到回应,突然尖叫着让他出去,让他离开。

她觉得自己恶心,她害怕别人说她恶心。

她为了一件事,早已在心里审判了自己无数次。

她要给自己行刑一生来赎罪。

周知然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她依旧第一时间下意识看向周身,依旧没有料想中满床呕吐物的恶心场景。

空气中也没有恶臭,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床边趴着有些狼狈的延礼,他的胡子来不及刮。

到今天已经隐隐冒了一层青,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那身带着酒气。

她鲜少见到这样的延礼,他一般都是矜贵优雅的样子。

即使再忙也会保证最整洁的形象,他现在倒像个糙汉。

两人相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些许尴尬。

周知然还好,延礼几乎是跳起来往外跑。

周知然看着他这样也忍不住调笑,饱经折磨的嗓音又哑又干涩。

「你知道这样有失水准吧?」

他强装镇定,用毫不在意地奚落妄图冷却气温。

「知道你昨晚回来到几点吗?」

周知然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她知道。

「没有下次,希望你有扮演好自己身份的自觉。」

他态度急转极下,很快恢复到平时不冷不热的冷淡模样中。

她回复的也干净利落「好。」

「还有,今晚祖宅家宴,贤良淑德温婉贤惠。」

祖宅家宴,周知然皱了眉,刁钻的延家人还有他的白月光。

她去做什么,她吃的陆婕的警告已经够多了。

情人而已眼她也不缺,她声音有些冷淡。

「不了,麻烦张秘书吧。」

延礼耐着火气一时没出声,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的默认。

心里烦躁的窝着火,他真是最近给她惯出毛病了!

「对了,你一会能让司机送我一程吗?」

周知然从来不和他提要求。

这次即使是乘个便车,都让人有一瞬受宠若惊。

延礼用手指揉搓着头发,「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只是没想到,这一去,已是天翻地覆,覆水难收。

6

周知然拿着手里的西装礼服,一时有点傻眼。

过程她都知道,道理也很清楚。

只是又被忽悠到这个原本延礼让她陪同出席。

吃什么幺蛾子家宴的破老宅。

还是扮男装和延家给延易找的结婚对象。

去表演情比金坚天生一对至死不渝的爱侣,俗称——砸场子。

「然哥,谁不知道你男女通吃,是个铁T,除了你没人配的上我的。」

周知然头嗡嗡响,仿佛被当头一棒,表情复杂无语。

「你也说了那都是以前。」

「还有,我早就听说那姓延的不好好对你,今天咱们去找场子,一会我怎么也能难为住他。」

白婧婧穿了一身干净单纯的白裙,乖巧坐在那里仰头看周知然。

倒是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接着乘胜追击,声音温软。

「就看在闻声姐的面子上帮帮我吧,闻声姐以前最疼我。」

周知然听到这话,下意识反应不太对劲。

为什么是以前呢?

那现在呢?

可是她望向她的样子有一瞬像闻声。

纯洁的眼睛里透着光。

让她瞬间说不出话来,一提到闻声。

她的眼睛都要温柔几分。

周知然说不出别的,出声应下。

心底隐隐期望,这样闻声知道了是不是就可以早一点原谅她……

延家祖宅依山傍水,选的确实是处适合休养的风水地。

张秘书还是那身得体大气的白色职场裙。

挽着延礼的胳膊走进主厅时,放眼望去就只空了三个座位。

「哥总是喜欢压轴出场?」

延易犯贱不会迟到。

延少开坐在旁边,80多给人一种老当益壮的感觉。

「小礼,公司很忙吗?」

「还好,爷爷,分内的事。只是压轴出场不敢当。」

延礼淡淡笑了下语气淡然。

「今天毕竟是给二弟办的相亲宴,主角另有其人。」

延易听了恨得牙痒痒,是。

要不是陆婕那贱女人突然不听话。

延礼又天天用公司做理由。

这种该死的相亲宴又怎么会轮到他头上!

他坐在对面,盯着延礼不怀好意的开口。

「哥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我倒挺想感受一下嫂子的关怀。」

他话里意有所指,延礼这次出奇的没说什么,反而淡淡道。

「毕业就接手公司吧,美国那边手续也办下来了,你下周就来公司上班。」

延易没听懂,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什么意见。

自从他们的父亲和母亲在山上遇到泥石流去世以后。

一直就是延礼顶上尽心尽力打理好公司上下。

爷爷延少开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是心力交瘁。

退位下来只是在老宅这边消遣度过余生,小一辈的事情他不想插手。

延易盯着延礼的眼,神色从平常的不屑隐忍第一次变得认真起来。

「你什么……」

门口突来的声响打断了延易的话。

朝门口看过去,管家正站在一行人身前表情莫名。

延礼抬眼看过去,猝不及防的和来人对上了视线。

那人一身黑色西装,一头短发显得他的脸轮廓分明。

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上正噙着淡淡的笑,白婧婧挽着他的手。

恭敬有礼的向主位行了个礼。

「爷爷好,抱歉有些唐突了,这是我男朋友周知然。」

延礼紧紧盯着周知然的脸,心里有些东西在这时泄了气。

翻腔捣海在身体里像只无头苍蝇乱闯。

撞到心脏撞到骨骼,撞到筋脉。

他心里一阵发酸,脑子里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她就为了陪一个女人拒绝他?

她又要回去喜欢女人?

她和白婧婧怎么认识的,有什么关系?

……

一切问题都是未知,唯有她收回看向他的眼神。

温柔含笑看向白婧婧的眼神无法忽视。

那是延礼没见过的周知然。

原来她也会用这种爱的样子去看一个人照顾一个人。

他心里的酸涩膨胀上升愈演愈烈。

此刻,周知然三个字像砸进水面的闷雷。

下面坐的多是小辈,谁没听过周知然的名字。

此时都一个个神情错愕,看看周知然再看看延礼。

怎么也看不出这是那个传言中。对延礼言之计从的柔弱女人。

画面一时有些难看,但是正中延易下怀。

他看着周知然眼底的兴趣越来越浓。

「爷爷,先让人坐下吧,毕竟来都来了。」

延少开表情一时很是难看,他没想到白家这个姑娘会这样不给他面子。

最后真带来一个上不来台的野男人。

他拧着眉满是褶皱的老脸显得有些凶狠。

一场宴会,到这一步已经进行不下去什么。

当着诸位小辈的面,延少开的脸算是被打的啪啪作响。

他自己也知道,干脆后面没吃几口一身怒气离了席。

餐桌上,不时有白婧婧的撒娇。

「然哥,我想吃虾,还要那个蟹腿,好不好?」

「我给你剥好,坐在旁边别乱动。」

周知然看着白婧婧肉眼可见的次次往他身上蹭。

一时有些头疼,拉着白婧婧的手从被紧紧搂住的腰间放到腿上,无奈道。

延礼从他们俩坐下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周知礼。

表情阴沉的要滴出水,张秘书坐在这块天然冷气旁边战战兢兢。

连菜都夹掉了两次,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场修罗场的时间再过得快一点。

好在,张秘书的使命在白婧婧不知道说了什么。

周知然表情不太好起身出门上厕所时结束了。

周知然从厕所出来,还没等走出卫生间就被人按在了旁边的墙上,是延礼。

他表情阴沉的可以,下颌线紧绷成这样,上次看还是他见到陆婕的时候。

「周知然,你有没有心?嗯?」

他的手大力按在她的腰系,箍得生疼。

话说出来带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酸楚。

她静默了片刻,只是静静看着他的眼睛,等待的时间。

让延礼感觉自己像一条濒水的鱼喘不上气来。

半响后她终于开口,只是说出的话让延礼的心狠狠一坠,她语气轻的好像随时都要消失不见——

「延礼,闻声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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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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