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叫上了对面门的大黄,大黄早就在等我了,“你今天干啥了咋这么晚呢?”他一边跟着我后面一边跑一边嚎着。“你别管,有事儿不就行了。”我一边奔跑着,吹着山间自由的风,看着被我丢在身后的花草树木,我享受狂奔的感觉,自由,奔放,无拘无束。很快,我们跑到了山后,叫上了二串子和三坨子两兄弟,我们梅花村四人组算是齐了,开始了今天的跑山。
大黄,我家对门富豪家的大二哈,是老人家的儿子送给老人的,老人家精力不够,没空带他出去玩,他就老跟着我到处跑。大黄不是他本来的名字,他本来的名字叫Odin,我嫌拗口,看他跟我跑了一天,土沾了一身黄了吧唧的,我就叫他大黄了。我很喜欢和大黄做兄弟,虽然他二二的,但是仗义这一块他可占得满满的。
二串子,后山上的留守娃娃的守护神,孩子父母在外地打工,奶奶在家抚养一个四岁的娃娃。最英勇的战绩就是单挑爬进娃娃床上的大蛇,被咬伤左后腿,由于没有及时治疗,现在稍微有点瘸。但是一点不影响他和我们跑山。二串子最大的特点就是莽,没有他不敢打的架,往那一站就是气势。
三坨子是二串子捡的,矮矮胖胖的柯基,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是脑子这一块是真灵光,好像是和家人走散了,在路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家人,饿得不行了寻到了二串子家,二串子把自己的饭分了一点给他,从此就在二串子家住下了。由于自己矮小没啥战斗力,在外面总被欺软怕硬地欺负,好在二串子护着,后来认识了我们,也算是没有人再欺负他了。
至于我嘛,那可太厉害了,我妈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漂亮,十里八乡的小伙子都慕名而来想看看她,大概都想当我爸,可是她硬是谁都没看上,突然有一天就怀了我,至于我爸是谁,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因为从小没爸,几乎是一路打过来的,管他是谁,欺负我妈和我的,我都给他揍回去,久了我就出名了,慢慢地也没人再欺负我们了,可我妈对于我爸只字不提,慢慢地我也不问了,只是花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惊讶,转瞬即逝,但是被我捕捉到了。管他呢,把日子过好不就好了。
后来,我妈也走了,死在了后山上的野菜地里,好像是安予出去玩碰到了一头孤狼,我妈妈因为保护安予而滚下了山坡,头撞在了一棵被折断的树枝上,尖锐的树枝刺破了脖子。由于妈妈的保护和嘶吼,大人们及时赶到赶走了狼,救了安予,可妈妈因为流血过多没能救过来。所以安予的家人为此非常感谢我妈妈,对我很好,而安予和我,也成了最好的兄弟,在我还没有长大的时候,他和他的家人一直在保护我不被别人欺负。
我们四人组就这样被命运拼凑在了一起,跑山是我们每天最大的乐趣。什么是跑山呢?我们村不大,上依山,下傍水,好山好水自然事儿就多。总有些个旁村儿的看着眼红,有事儿没事儿就在周围闹腾。我们哥几个每天都会从村头跑到村尾,遇到个鸡毛蒜皮的吵架啊,就当个和事佬,一个村的嘛,得团结不是。遇到个旁村的过来捣乱那必须给他制得服服帖帖的。所以,跑山,是我们每天必须做的事儿。但今天,我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好像,想早点回去看看那害羞的小妞。
由于心里想着事儿,跑的小河边拐弯的地方突然窜出来一摩托车,吓得我往旁边一闪,没把控好力度,直接闪到了河里,二串子他们笑成傻子了都。我骂骂咧咧的游上了岸,二串子贱嗖嗖地说:“咋了黑子,心里想啥呢?”他一边说着一边阴阳怪气地笑着看着大黄,三坨子在旁边悄摸地偷笑,好你个大黄,肯定刚偷摸着说我什么了。
二月的冬还没过完,水里凉飕飕的,我甩了甩身上的水,也没心情跑了,跟他们说:“今天不跑了,你们去吧,我回去了。”大黄正要说什么,我瞪了他一眼,他把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二串子还想说什么,三坨子拉住了他。我就和他们分开了,直奔回家。
回家以后,看到我兄弟他们已经起来了,我兄弟看我浑身湿漉漉的赶紧给我找来帕子擦干了。这时姐姐下楼了,看到了我,问着:“黑子咋的了,咋浑身这么湿?”“肯定又跟谁打架摔沟里了。”兄弟一边擦着一边吐槽我。什么摔沟里了,你别败坏我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