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种!你给我站住!”秦明燕一身锦绣衣裳,颐指气使的站在那里。
秦明歌也是觉得好笑,“怎么?堂堂秦家大小姐,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秦明燕气急,想她一个嫡长女,有一天竟也会被一个下贱的丫头掌掴,每每想起,她都会觉得脸颊生疼,随着时光流逝,那份耻辱,更加让人灼烫。
“区区贱种,哪来的胆子敢和长姐这般说话!”她拿出长姐的威仪来压人,秦明歌只是冷笑,挑眉问道,“贱种?同是父亲的孩子,若我是贱种,那你又是什么?姐姐这话,究竟是将秦府置于何地?将父亲置于何地?”
“好你个伶牙俐齿,今天,我若你好好教训你一顿,在这秦府,岂不是没了半点尊严!”
秦明歌的耐性已经耗尽,眉宇里像是淬了冰,宛若终年不化。她冷冷道,“让开!”
秦明燕活了八年,做了八年的大小姐,还从来没有人会这般的命令自己,除了眼前的这个贱种。八岁的孩子,若说是讨厌一个人,是不计后果的。秦明歌作势要走,眼前猛的闪过一抹白芒,紧接着胳膊上传来一股刺痛,“嘶!”
事发突然,秦明燕右手颤抖,血珠子连成了串顺着利刃滴落在地。一滴,两滴。秦明歌蹙着眉,笑的凉薄,“好,好,不愧是姐姐,如此,才衬得上姐姐毒辣!”
一席话言毕,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薄汗。
只听得哐当一声,赵嬷嬷抱起大小姐就要走,染血的匕首掉在了地上,秦明歌看也不看她们 ,继续朝着原定的方向走着,鲜血从指缝里冒了出来,这一刺,深可见骨。
秦明燕带来的下人们纷纷作鸟兽散,不敢招惹麻烦。再怎么说秦明歌出生时都有老夫人赐下的身份玉牌,是名正言顺的秦家三小姐,只是,谁又能想到,大小姐竟能做出谋人性命的事情呢?
秦明歌走到今日,靠的不是别的,就是忍。旧伤方愈又添新伤,偏偏,府里耳目众多,却没一个肯帮她止血的人。她咬着牙坚持着,小小的身子步履维艰。
秦明歌!我绝不准你倒下去!
自打老夫人有意认下秦庄这个孙儿后,秦庄就在老夫人的静园住了下来。对此,秦争鸣也是佯装不知,私心里却是不甚看好秦庄的表现。
毕竟是个傻子,谁会指望一个傻子传宗接代,子承父业呢?
“庄少爷,哎呦!我说我的少爷呀!您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呀!”
李嬷嬷气急败坏的站在门口,房间里洒满了碎瓷,“哎呦!这可不得了!我的少爷呦,您手里拿的那一尊翡翠玉耳花瓶,可是价值百两的银子!”
秦庄眉眼里盛满了烦躁,随手一扔,李嬷嬷只感觉耳畔里传来银子打水漂的声音,也是无奈。身后传来一阵温和的笑声,“乖孙儿,这是谁招惹你了,和祖母说一说。”
老夫人周身雍容华贵,笑起来慈眉善目的,很是讨孩子喜欢。秦庄不过是个痴儿,扭过头,一溜烟的跑了出来。
李嬷嬷一脸难色,“老夫人,这…。”
“不妨碍,不妨碍!”老夫人看着满地的碎瓷片,根本不去心疼那几百两的银子,笑道,“这孩子,虽是痴儿,这气性,和争鸣小时候,是一模一样呀!”
听了这话,李嬷嬷这才突然醒悟,秦庄在静园养了几日,平素都是一副痴傻模样,几乎没有其他情绪,但刚才那赌气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意外呀。
“快,快去派人追,莫要出了岔子才是呀!”
整个静园的下人都在热火朝天的寻找庄少爷,绿绮恭恭敬敬的守在佛堂外面,心里隐约有几分担忧。好容易等到老夫人出来,一时又不知话该怎么说出口。
她如今是老夫人送给三小姐的贴身丫鬟,小主子丢了,突然有些六神无主。“回禀老夫人,三,三小姐失踪了。”
老夫人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完全褪去,就又有人忙不迭的赶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老…老夫人!找到小少爷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只是,三小姐浑身是血,小少爷看到之后,吓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