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衍眼底的那点笑意瞬间消散。
祁灵仿佛看不见，自顾自说下去：“当初和上官先生维持那样的关系是有诸多不得已，我也很感激上官先生给了我很多帮助。不过既然现在我已经成功离婚，恢复自由身，也就不需要这层掩护了。”
上官衍的眼底有凉意一闪而过，听不出喜怒地反问：“灵灵的意思，是利用完上官某了，现在要一脚踢开？”
虽然……是有点这个意思，但是这么开诚布公的说出来，祁灵多少觉得有点绝情了。
她又抿了一口酒，笑得很和气：“上官先生，以后还是朋友。以前我承你的情，以后有机会我都回还。”
上官衍却突然站起来上身前倾，抬手捏着祁灵的下巴，拇指暧昧地从她的唇瓣上拂过。
祁灵眉心瞬间皱起，不悦地出声警告：“上官衍！”
再烛火的映照下，上官衍的眼睛里似乎都有火焰在烧。
不过这火没烧太久，他突然就笑了一下，简直冰雪消融春暖花开：“没事，看你唇边有酒渍，帮你擦一擦。”
说着，他将拇指送到唇边舌尖轻舔了一下，暧昧极了。
重新坐回去的上官衍又恢复他斯文败类的假象，衬衫挽到小臂以上，身子倜傥又慵懒，左手轻晃酒杯：“祁小姐这意思，是要和我划清界限？”
祁灵的回答绕了几个弯：“再见面也还是朋友。”
祁灵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她看着对面神色不明的男人，突然觉得看不清对方是怎么想的了。
只是从这一天开始，不管是早晚上下班，还是上下午各一束花，亦或是某人亲自到公司送下午茶，上官衍完全没有把自己摆在一个“普通朋友”的位置上。
“祁总的花又来了。”
“今天还是玫瑰，也太浪漫的吧。”
“我又是有个男人这么锲而不舍地追求，我肯定二话不说直接嫁了。”
随着这天下午准时准点的鲜花送达，办公区又开始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星灵是个娱乐公司，里面年轻女孩居多，本来就爱讨论八卦，面对这种晨昏定省的追求方式，简直一众小姑娘都迷昏了头。
陆星朦把花给祁灵送到办公室：“姐，天天这么玩儿，外面那群小姑娘都要疯了。”
祁灵也头疼得很，她看也不看花束，直接说：“谁喜欢谁拿走。”
说着就要给上官衍打电话，很有些无奈：“你能不能不要再往我办公室送花了，你这样很影响我们公司小姑娘的工作效率。”
电话那头上官衍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祁灵女士，你我男未婚女未嫁，我心悦你就追求你，有什么不妥？”
祁灵捏着眉心，看样子对对面那耍赖的男人已经没办法了，直接放狠话：“上官衍，我警告你，你再这样我就直接报警告你骚扰！”
上官衍的语气立刻就带上了委屈：“唉，真心诚意的追求心上人，何谈骚扰？你要不喜欢那些花，我换个追求方式就是。”
说完这话，不等祁灵“大可不必”四个字说出口，电话直接挂断。
然后当天下午，星灵娱乐就迎来了上官衍这尊大佛。
他安排助理买了下午茶到星灵分发，自己则好整以暇地在会客厅等，并“好心”交代陆星朦：“不用打扰祁灵，我就在这里等她下班。”
陆星朦：……要不您老阵仗再大些，兴许祁灵耳朵聋了，就打扰不到了。
还没下班，祁灵就沉着一张脸拿着包出来，看也不看上官衍直接上电梯。
上官衍紧跟着她下楼，脸上挂着疏阔的笑意：“灵儿，我手底下新开了一家餐厅，晚上带你去尝尝？”
祁灵直接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还有事，上官先生自便。”
她现在是要去和杨安泽处理股权交接的事宜。
已经被如此旗帜鲜明地拒绝了，奈何上官先生该厚着脸皮的时候别人是绝对赶不走的。
祁灵没办法，只好任身后跟着这么个粘人精，好处就是有这样一尊大神在杨安泽自然不敢玩什么花招了。
手续很快办完，祁灵自己开车回家，临走前还是勉强打了声招呼：“走了，你也回吧。”
说完话车窗就关起来，哼着小调就往公寓方向开去。
可上官衍跟了她大半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人走？
祁灵的车开出去不过两个录口，就发现旁边上官衍的车一直跟着，趁红灯的时候她落下车窗皱眉看向男人：“你跟着我干什么？”
上官衍理所应当地回道：“说了，今天要和你共进晚餐。既然你步愿意跟我去，那我只好迁就你跟着你了。”
还能把脸皮厚过城墙表现得更淋漓尽致一点？
这个时间点确实该用晚餐，祁灵想了想回去之后家里也是冷清的自己一个人，反正今天又坑了杨安泽一比也确实可以庆祝一下。
于是她想了想，发动车，朗声对上官衍说了一句：“吃饭可以，跟我来，我请。”
这个气势女王范十足，上官衍看着很快就只剩车位的跑车，勾唇一笑油门一踩，立即跟了过去。
祁灵没有带上官衍去什么高级餐厅，她的车七弯八绕进了一条巷子。
这个路况一开始还让上官衍十分皱眉，谁知拐过一个弯之后柳暗花明又一村，这里竟然是酒吧一条街。
两人把车停好，上官衍颇有些玩味地看着祁灵：“果真是小野猫，竟然带我来这种地方。”
祁灵的眼神有些挑衅：“怕了？”
上官衍跟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靠近她，最后几乎是前胸贴着后背低声说：“怕你中途落跑。”
随便挑了家酒吧，进门就是花花绿绿的灯晃得人眼睛疼，一屋子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摇摆着四肢的年轻身体。
找了个相对角落的位置坐下，祁灵放松地跟着音乐节奏轻轻晃动着。
上官衍问过她的意见点好酒和食物，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祁灵：“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你，更像一只小野猫了。”
祁灵侧头过来看着他，眼睛里有明明灭灭的光，神情一瞬间看不清晰，声音却很魅惑：“我身上你不知道的面多着呢。”
说话间服务员刚好送酒过来，酒的颜色都很漂亮，被灯光镀上迷幻的色彩，祁灵随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带着果香的酒味沿着喉咙往下，落在胃里，弥漫出香甜的味道。
上官衍抬手就将她还要拿第二杯酒的手打掉，有些无奈地说：“这些鸡尾酒没什么酒味，后劲却很厉害，慢点喝。”
他算是看出来了，祁灵看着厉害，其实根本也不怎么会喝酒——会喝酒的人哪有进酒吧端起酒杯就这样干的？
一杯酒下肚，祁灵的脑袋好像都被点燃了，被阻止的时候相当不满，狠狠瞪了上官衍一下：“管那么多！我自己心里有数！”
这句有数的后果，就是之后不管上官衍怎么劝，祁灵都纵容着情绪在酒精的催化下走向爆发。
一杯接一杯最后意识都模糊了。
半抱着把人抱回车上，司机已经提前半小时就等着了。
上官衍无奈地看着脸颊酡红眼睛半睁，精神亢奋的祁灵含糊不清地喃喃：“我还可以喝……”
“喝喝喝。”上官衍把人拉到怀里，帮她细细擦了擦手和脸：“太晚了，送你回家再喝。”
和这醉鬼几经纠结，上官衍才把人送到公寓楼下——他是想把人带回别墅的，怎奈何都醉成这样了祁灵还是保留了一丝清明，吵着闹着一定要回自己的公寓。
低头看着已经瘫软在怀里的女人，上官衍又无奈又觉得心脏很软：“果然啊，从开始到现在都拿你没办法。”
女人乖乖地倚在上官衍的肩头上，脸颊和嘴唇都透出诱人的红润，还有周身浓郁的酒气……
上官衍觉得自己也被这酒气给蒸晕了，直接低头咬在祁灵的唇瓣上，伴着酒香舌尖一点点探入，勾勒。
“唔……”
喝醉酒的人本就呼吸不顺畅，上官衍再堵住祁灵的口舌，直接导致她皱眉不耐烦地挣扎起来：“放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