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电梯到达楼层,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上官衍就看到站在家门口的明月。
明月目瞪口呆地看着电梯里面的两个人——一个醉意熏染满脸都是熟透的水蜜桃的滋味,一个明明没什么酒气也好像醉了。
明月:“……”
上官衍:“……”
“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什么情况?”
上官衍和明月同时开口。
不过还没等到回答,祁灵已经捂着嘴要吐的样子,推开明月就打开门跑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干呕起来。
明月脸色有一瞬间变得难看,碍于上官衍还在,只能假装抱怨了一句:“祁灵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上官衍一颗心都放在祁灵身上了,几乎没看明月一眼,两步已经再客厅里,不走心地接了一句:“她干什么看不起你?”
敷衍得让明月在门外重重踢了一下墙。
但明月到底是没走,进去站到卫生间旁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上官衍想了一下,对明月说:“我让人送点醒酒汤过来,你帮她洗个澡吧,一身酒气恐怕睡不舒服了。”
明月皱眉,把不悦压下去,半调侃地说:“还真拿我当佣人了?”
上官衍小心地把人扶到明月怀里:“你是我妹妹,帮你嫂子洗个澡不是理所应当?”
心不甘情不愿的,明月给祁灵洗完澡扶回房间,换了睡意喝了醒酒汤,主角全程闭眼享受最后倒头就睡。
因为酒精的关系,祁灵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起床睁眼伸个懒腰,低头一看……谁给我换的睡衣??
心中的惊诧还没放下来,就听到门口传来上官衍低沉勾人的声音:“醒了?”
祁灵又是一惊,下意识往一旁侧了侧上身,语气里有明显的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她这副睡醒了断片的样子简直太让人想好好逗一逗。
于是上官衍勾着意味不明的笑,直接坐到她床边,一根手指抬着她的下巴,声音暧昧至极:“怎么?昨晚发生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
昨晚?
祁灵皱眉,顺着还清晰的记忆想了想,好像……就到回家呕吐那一段,之后就没什么记忆了。
不过她细细感受了一下身上的感觉,很干净清爽,没有什么不适感。
心定了定,她旁若无人地下床去衣柜边挑衣服:“有没有什么的也没关系,都是成年人了,不过上官先生。”
“嗯?”
手上拿着条纯白色连衣裙,祁灵回头看着还靠在门边的上官衍,笑得风情万种:“我要换衣服,麻烦你出去。”
这个表情这个作态,就差直接告诉上官衍——“老娘现在婚也离了事业也有了,就差第二春了,有眼力劲儿的就别站在这里碍手碍脚。”
上官衍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那里岿然不动:“哦?祁小姐接下来又和谁有约?不如告诉我一声?”
祁灵整个背部对着他,转过一个侧脸,笑得又狡黠又勾人:“你猜?”
还用猜?
不就是段霖那几个。
只不过祁灵还真是说到做到,从这天之后好像什么也不避讳了,在各种场合和各种老总少爷交涉,建立了不少的关系,连娱乐板块都开始流传起她和谁家少爷有暧昧的八卦。
面对这一切,上官衍作为被祁灵解除情人关系的追求者来说,想生气又没立场生气,只能暗戳戳地吃闷醋。
不过在立冬这天,祁灵收到一个消息——“明月去祁氏面试,还被拒了。”
“嗯?”祁灵正好在去祁氏的路上,脚下一用力车速更快:“这丫头什么情况,我去看看。”
此时明月已经从祁氏出来了,刚走出正门脸色就变得很难看,非常暴躁:“我堂堂医学博士,纡尊降贵来这个小破公司面试,居然把我拒了!”
她想起刚才人事经理说的话:“明小姐,您的个人条件非常优秀,但是您的专业、个人履历的确和我们招聘的岗位不符。建议您还是去更适合您的公司尝试一下吧。”
明月从小到大都是被夸着捧着优秀起来的,这种明褒实贬的话术她又不傻,能听不出来?
气得在路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转身准备去取车的时候,她突然发现杨安泽从公司里走出来,还去了马路对面的咖啡馆。
“鬼鬼祟祟。”明月暗暗嘟囔了一声,直接跟了过去。
隔着一小段距离,明月看到杨安泽进去之后还没进包厢,就被一个年轻女孩子抱住了手臂。
明月眉心微微皱起:“那是……薛晨橙?”
同一时刻,杨安泽正不耐烦地撇开薛晨橙的手,谨慎地往旁边看了看,小声道:“这是在公司外面,薛小姐,请你注意一点。”
薛晨橙委屈又骄蛮:“谁让你这段时间都躲着我的?我约了你那么多次,如果今天不是来你公司找你,你还不会见我是不是?”
杨安泽耐着性子,想速战速决:“薛小姐,上次的晚宴上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只是把你当妹妹,你还是把放在我的心思放到别人身上去吧。”
这个时间咖啡厅里没什么人,不然这两个人在这里纠纠缠缠的,早就被有心人拍了视频做文章了。
“我不!”薛晨橙很坚决:“我就是喜欢你,就是要跟你在一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跟祁灵离婚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
在外面的明月看着他们两个人在咖啡厅纠缠,女孩眼睛里已经含泪了,男人眉宇间则隐隐有些不耐烦。
明月眼底带了些兴趣,面试失利的不快瞬间就抛诸脑后了,“薛家小女儿和祁家女婿,这两个人还有点猫腻?有意思。”
看了没多久,里面两个人就不欢而散了。
杨安泽担心这里离公司近容易被公司同事发现,先走了出来,脚步匆匆回到公司。
薛晨橙则脸上挂着眼泪坐在咖啡厅,把咖啡当酒喝,闷闷地灌了几大杯。
就在她也准备起身走人的时候,明月从正门进来,还大方地和她打招呼:“薛小姐,好巧。”
薛晨橙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认识你吗?”
明月笑得一点都不尴尬:“薛小姐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薛家最受宠的小女儿,怎么在这里……”
她很有技巧地停顿了一下,做出打量的姿态看了一下薛晨橙的眼眶:“遇到伤心事了?”
薛晨橙只是个大学生,再骄纵也还是青涩的。
刚才被杨安泽那样拒绝心里正委屈,这会儿遇到个成熟的姐姐,眼泪酒止不住往下掉。
趁此机会,明月面带关切地顺势坐在薛晨橙旁边,递了纸巾给她:“怎么了这是?遇到什么伤心事跟姐姐说说。”
三言两语酒拉近了关系。
薛晨橙抽噎着哭了两分钟,才满心不忿地说:“我那么喜欢他,可是他为什么要一次次拒绝我。我有什么比不上祁灵的,为什么所有男人都围着祁灵转。”
祁灵?
听到这个名字明月的眉梢便是一扬,拐着弯的套话:“这我怎么听不懂了呢,你说的祁灵,是祁氏那个大女儿吧?她是抢了你男朋友还是什么?”
薛晨橙借着情绪上头一股脑把心里的憋屈都说了出来,最后带着哭腔说:“我真的很喜欢他,姐姐你说他为什么要拒绝我啊。”
明月心想:“因为你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空挂着薛家名号的傻白甜啊。”
“傻丫头。”表面上,明月还是语重心长地劝她:“你长得这么好看,家世又好,干什么挂在一棵树上吊死。”
明月就是个人精,这么点功夫薛晨橙已经对她掏心掏肺,好像两人真的是姐妹一样。
薛晨橙亲热地靠在明月的肩头,委委屈屈地说:“他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男人了。成熟,斯文,细心,会照顾人,有上进心……而且,而且他对我特别好。”
明月撇过头去翻了个白眼:“优秀?这就优秀了?你对优秀的定义也太狭隘了点。”
之后十几分钟,明月耐心地安慰了一番这个伤春悲秋的小丫头,在耐心耗尽的最后几分钟内把人塞进了出租车。
送走人,明月站在路边想了想,给祁灵打了个电话:“你在哪。”
才到祁氏,祁灵刚进电梯就接到明月的电话,有点惊讶地接起来:“你给我打电话?”
“不行啊?”不当着上官衍的面明月就懒得装出温顺的样子,开门见山地说:“我有个你感兴趣的消息,和你交换。”
祁灵觉得有点意思,问道:“什么消息?”
明月人还在咖啡屋,便说:“你不会想和我在电话里谈事情吧?我现在在祁氏大厦对面那个咖啡屋里面,你过来吧,我等你二十分钟。”
“不用。”祁灵看看电梯,刚好到一楼:“我两分钟到。”
这次两人换了包间,宽敞明亮没有旁人,这才像谈事情的氛围。
明月看了看她精神还不错的样子,有些调侃地说:“昨晚醉得人事不省,恢复得倒挺快。”
祁灵:“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喝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