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外地陵园 日 外 人物：志婷，同学若干志婷平静地接着电话：好的，我知道了，这不是你的问题——该来的迟早会来的，我会尽快赶回去——你跟好咱爸，千万别让他出什么事儿——你先不要露面，谁都不要见，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志婷放下电话，默默地站在原地。旁边一个黑色西装的同学过来，轻声地：志婷，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等着你呢。
志婷点头，朝着一旁的人群走过去。
2。街头 日 外
人物：老曾，邢耀平，路人若干老曾一个人缓缓地经过马路，红灯亮起，老曾浑然不觉，继续穿越马路，几辆车先后在他身边停下来，喇叭声四起。
远处，邢耀平远远地跟着，快步追了上来，老曾面无表情，麻木地继续朝前走着。
老曾跟人流逆向走着，碰到了对面的人，老曾仍是浑然不觉的样子，被撞的人不满地看着老曾，说着什么，老曾继续朝前走。
一个带孩子的妇女紧紧地拉着孩子，躲到一旁，孩子胆怯地看着老曾，妇女拉着孩子快步离开，走远了才敢回头张望。
老曾忽然停下脚步，迎面而来的人都本能地躲避着老曾。
老曾呆呆地站在人流之中，人们从他身边经过，都是避之不及的样子。
老曾泥塑般地站在原地。
远远的，邢耀平也停了下来，伤心欲绝地地看着老曾，却又不敢上去。
3。香姐办公室 日 内 人物：志翔，志东志翔和志东相对而坐，志东皱着眉，志翔思索着什么。
志翔忽然笑起来：老四，肯定是老四——她跟范语晴算是闺蜜嘛。
志东恍然大悟的样子。
志翔：哥，抛开范语晴这个事，工作岗位还满意吗？志东：岗位，薪酬都还不错，专业也还算对口——老三，正好香姐也不在，我就直说了，我如果真去了，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志翔一愣：给我——添麻烦？志东：要是香姐她误会了，以为是你找的范语晴，会不会吃醋啊？志翔笑起来，连连摆手：你真是服务行业的二哥，你太会为别人考虑了！你放心，绝对不会的——香姐跟范语晴，关系也不错的，经常一起聚聚聊聊天呢。志东意外地看着志翔，笑：老三，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游刃有余啊——我觉得你才该去做服务行业呢！志翔和志东都笑起来。
志东电话响起，志东扫了眼屏幕，对志翔笑：是老倪，估计他和咱爸在一起呢，我这就跟他们说——倪叔！我在志翔这儿呢，我爸跟您在一块吧？我正好找他，您把电话——什么？
志东瞠目结舌地站起来，大声地：你说什么？我爸不见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4。派出所 日 外
人物：老倪，警察，大汉两人，女人
老倪手足无措地站在院里：我做完笔录出来，等你爸等不着，去问了问才知道
——
旁边，警察带着光头、络腮胡和女人出来，三人都戴着手铐，垂头丧气的样子
，陆续上了警车。络腮胡狠狠地看了眼老倪。
老倪赶忙转过身：你爸——你大姐夫离婚了你知道吗？
5。香姐办公室 日 内 人物：志东，志翔志东震惊地：大姐夫——离婚？不可能！志翔吃惊地看着志东，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志东语无伦次地：我爸到底去哪儿了？什么时候不见的？那我大姐夫呢？
6。公园 日 内 人物：老曾，王怡一个少有人去的角落。
长椅上，老曾颓废地坐着，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花花草草。
老曾看着看着，忽然咧开了嘴，大声地哭了起来。
老曾哭得很伤心，左右无人，老曾也越来越没有任何顾忌，放声大哭。
偶尔有人经过，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有的视而不见匆匆过去，有的冲着老曾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很快过去。
老曾浑然不觉，旁若无人地大哭不止，不时地抹去夺眶而出的泪水。
终于有人停下，驻足站在老曾面前。
老曾头也不抬，继续哭着，来人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了老曾。
老曾想也不想就接过了纸巾，那是一只女人白皙的手，小拇指上戴着一枚朴素的戒指。
老曾木然地打开纸巾，擦泪，继续哭着。
来人轻轻叹了一声，起步离去。
老曾自始至终没有抬头，只是哭着。
远远的一个隐蔽处，邢耀平靠在树上，也是泪流满面。
7。一组镜头
志婷家，志东一边打电话，一边敲着志婷家的门，无人回应；老宅，志玲扶着志翔进入院子里，志玲里外找着，回头焦急失望地看着志翔；广场，老倪在公园询问老哥们和舞伴们，有舞伴拉老倪跳舞，被老倪推开，继续寻找；车里，香姐放下电话，一脸震惊的表情；车里，邢耀平满脸是泪，看着车窗外，老曾站在学校门口。
8。初中门外 日 外
人物：老曾，邢海洋，学生、家长若干老曾站在学校门口。身旁左右都是来看学生的家长，不少家长手里都提着饭盒
、保温桶，等着学校下课。
老曾神情凝重，跟周围家长们的表情迥然不同。
老曾手里的电话不停地响着，老曾看着手机，关掉。
下课铃声响起。陆续有学生朝大门口走过来。
家长们围住了大门口，学生们从里面接过各种吃的喝的，有的回教室，有的就在门口站着吃喝起来。老曾一直朝学校里面张望。
邢海洋小跑着过来，远远地看见了老曾，意外地笑着，一边跑一边冲着老曾挥手。
老曾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邢海洋来到老曾面前：姥爷您来了？我爸我妈呢？老曾笑：你爸忙，你妈——也忙。
9。陵园 日 外
人物：志婷，同学若干毛教授的墓碑前，黑压压地占了一群人，都是天南地北赶来的学生们，一个个都是神情肃穆的样子。
志婷在发言：请允许我们，您的学生们，在您的墓碑前，重温当年进入学校时，您领着我们宣读的誓言——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 学生们表情肃穆地集体宣誓：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
，执着追求，为祖国的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不少学生哽咽落泪，擦拭着眼角。
志婷带领学生们宣誓完毕，集体向着墓碑鞠躬。
10。街头 日 外 人物：志玲，志翔志玲呆呆地站着，手无力地垂下来，志翔焦急地上前，拿过手机，大声地：姐
，你跟我姐夫到底怎么了？怎么就——姐？
11。陵园 日 外 人物：志婷志婷耐心地：志翔，等我回去，我会给你们好好解释——你们先照顾好咱爸，一切等我回去了再说。
12。街头 日 外 人物：志翔，志玲志翔：咱爸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姐？姐？志玲擦去眼泪，看着志翔：咱姐怎么说？志翔呆呆地看着志玲，摇头。
13。陵园 日 外 人物：志婷
志婷来到毛教授墓碑前，墓碑上毛教授的遗像里，毛教授一如既往地注视着志婷。
志婷看着照片里的毛教授，久久无语，泪水掉了下来。
志婷：老师，您在那边应该已经都知道了吧？我和邢耀平离婚了，现在不但您知道了，全家都知道了。离婚的时候我就明白，这种事情瞒不住的，时间长短而已，总归要暴露出来，这没有什么，只是我想过无数种场面，但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毛教授慈祥地看着志婷。
志婷：虽然不在家里，但我能想象到家里的样子，一定是跟天崩地裂了一样。老师，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第一个母亲，后来，第二个母亲——也没有了。您就是我的母亲，可现在，连您也不在了——老师，我多想您现在在我面前，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呢？老师，不瞒您说，我很害怕回去，回去面对我最爱的家人，可是我又不能不回去，那是我的家，我的家人，我得坦然地面对自己
，给他们一个交代——
志婷看着毛教授的照片，终于泣不成声。
14。街边 日 外
人物：老曾，路人若干老曾走在街上，表情很落寞。
一家三口手拉手经过。
老曾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打开手机。
15。老宅 日 内
人物：老倪，志东，志翔，志玲老倪打着电话，摇头：还是关机着呢！志东、志翔和志玲失望地相互看着。
志玲喃喃地：我不信，说什么我都不信——大姐和大姐夫，那么好的人—— 老倪：这你就不懂了志玲，好人未必就能好好过日子啊——你爸，老曾他是好人吧？志东他妈，樊丽萍也是一顶一的好人，可当年就—— 志东和志翔都是一愣，齐刷刷地看着老倪。
志东腾地站起来：倪叔你说什么呢？志翔也是拄着拐杖站起来，看着老倪，目光里都是怒火。
老倪：你俩这样——你们—— 老倪手机响，老倪扫了一眼，身子一哆嗦：老曾！
志东上去抢过了手机，接通，大声地：爸！
16。街边 日 外人物：老曾老曾简短地：现在都回老宅，所有人都回去——我马上就到了。
老曾说完，挂了电话，继续走着。
17。车里 日 内 人物：邢耀平邢耀平坐在驾驶座上，两眼呆滞地看着前方。
电话响了一声，邢耀平点开语音留言。志玲的声音：大姐夫，咱爸一会儿回老宅，你也赶紧过来吧。有什么事，咱们大家当面一起说啊。
邢耀平长长地叹气，低下头。
18。老宅 日 内
人物：志东，志翔，志玲，老倪，老曾志东、志翔和志玲面面相觑，老倪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老倪：志婷不在，耀平也不在，俩当事人都不在，咱们倒是凑得挺齐的，可这案子没法儿审啊！门响，老曾推门进来，志玲呆呆地：爸！所有人都直直地看着老曾，都不敢说话。
志东来到老倪身边，悄悄推了老倪一把，老倪会意地上前：老曾你回来了？老曾：你在这儿干嘛？老倪：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先平静平静，千万别生气——你中午饭吃了没？我给你弄点？老曾笑眯眯地看着老倪。
所有人都愣了，三兄妹面面相觑，都傻了眼，老倪更是目瞪口呆地：老曾—— 老曾客气地微笑：你还有别的事儿吗？老倪结结巴巴地：我，我这不是来看看你—— 老曾：看完了呢？老倪更是结结巴巴地：我—— 老曾让了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老倪不由自主地顺势就朝门口那边走，边走边回头地：老曾，我其实是想——孩子们跟我说——我—— 老曾送老倪出去，关上了门。
老倪在门外嚷着：别跟自己过不去！
老曾根本没搭理来你，转身看也不看三兄妹，径直走进了老宅屋里。
19。老曾卧室 日 内
人物：老曾，志东，志翔，志玲老曾坐在床上，拿着旁边的杯子喝水。
志东、志翔和志玲来到卧室门口，志东朝里看着老曾，试探地：爸？老曾看着志东：有事儿？志东咽了口唾沫，察言观色地：爸，我姐给毛教授料理后事，明天回——我大姐夫呢，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 老曾看着志东，一时没有反应。
志东和志翔、志玲进了卧室，三兄妹紧张地看着老曾。
老曾忽然摇头笑起来，一边摇头一边感慨：每个人都在骗我啊！前一阵子呢，是你们仨——失业了不告诉我，闯祸了不告诉我，辞职了不告诉我，跟老板好了也不告诉我，弄得后来我要卖房子分家—— 志东、志翔和志玲都愧疚又担心地看着老曾。
老曾：当时我还说呢，幸好我还有你们大姐和大姐夫，将来总算有个养老落脚的地方——你们还是我的孩子吗？这么骗着我瞒着我，你们心里头就那么舒坦？可怜我一个孤苦伶仃一心为了你们好的老头子，到头来就是这么个下场啊！志东：爸—— 志玲忍不住掉泪：爸，您别难过—— 老曾：我不难过，我难过什么？难过有用吗？难过了你们就都好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谁都别管我——我累了，想眯一会儿。
老曾说着，拉被子盖住自己，挥了挥手。
志东叹气，拉着志翔和志玲出了房间。
20。老宅小院 夜 外
人物：志翔，志东，志玲志翔：一觉睡到现在，不吃不喝——不对劲啊！志玲：出了这么大的事，搁在以前咱爸早就把房顶都掀了，可现在——没发火
，没骂人，不知道憋着什么大招啊？志翔：估计是等大姐回来？志玲：那大姐夫呢？他俩这事儿，不能只跟大姐一个人说啊！大姐夫也是的，连个面都不露，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志翔：他肯定是不敢面对咱爸，你想想，咱爸树了那么多年的标杆，说倒就倒了—— 志东默默地坐在一旁，一声不吭，想着心事。
志玲：二哥，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志东苦笑摇头：你们说，我听着呢。
志翔：我觉得还是因为大姐——差距明摆着，大姐是明星大夫，一把刀，求她看病做手术的人那么多，谁都捧着她，可咱大姐夫呢？一个网约车司机而已，无论是哪个方面，大姐都是压倒性的优势——时间长了，差距越来越大啊。
志玲点头：性格上也有原因的，咱大姐太强势，社会地位又高，咱大姐夫呢？跟大姐完全是两个极端，处处事事都听大姐的——我是感觉这婚姻有些不平等，搁在外人眼里，大姐夫肯定是沾了大姐的光，可咱自家人才知道大姐夫有多好，没有大姐夫，咱大姐肯定不会这么成功—— 志翔发现志东的神情，志翔有些意外，给志玲使了个颜色。
志玲会意地：二哥，你平时最爱讨论的，今天怎么跟闷葫芦似的？别老想不开心的事嘛！我听三哥说，你在语晴那儿找着工作了？志东苦笑，点头。
志玲：总算有个好消息了——二哥，大姐和大姐夫的事儿，你怎么想的？
志东看着志玲和志翔，继续苦笑，叹了口气：你们俩说的都对，其实也都不对
。
志玲和志翔不解地看着志东。
志东：大姐和大姐夫结婚的时候，说实话，大姐夫的条件要比大姐好得多。他那时候是文工团的高级音响师，音响技术那没得说，全省都名气很大的，咱大姐那时候才刚毕业，穷学生一个，咱家又没钱没势的——说句不好听的，咱姐能留在医院工作，后来还能脱产读研读博，都是咱大姐夫帮的忙，没咱大姐夫
，现在咱姐说不定在什么小医院里混呢，一把刀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志玲和志翔都呆呆地看着志东。志东：后来，文工团撤编了，大姐夫下岗了，就算是他下了岗，一身技术还在呢！凭他的名气和实力，找个能挣钱的工作其实不难，他那几个徒弟都混得风生水起的—— 志玲：这个我知道——他怎么没继续干这个？志东：为了咱姐呗。那时候咱姐刚拿了学位，医院重点培养她，海洋又小得很
，没人照顾不行，大姐夫就把事业和机会统统放弃了，承担了所有家里的事情 ——你刚才说得对，正因为有了大姐夫，咱姐才能在事业上越走越高——看不到这些，对大姐夫是不公平的。
志翔：那你说二哥，他俩，为啥离的婚？志玲：是啊二哥！志东苦笑，摇头：咱们在这儿怎么说都没用，真的，真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他们俩要是不想说，就只能永远是秘密——
志东说着，站了起来：都睡吧，时候也不早了——估计明天咱姐就回来了，到时候—— 志东摇头，看着屋里。
志翔和志玲也都下意识地看着屋里，表情都很焦灼。
21。老宅空镜
22。老曾卧室 日 内 人物：老曾老曾坐在床边，眼睛盯着闹钟。
闹钟响，老曾早做好了准备，眼疾手快按停了闹钟，站起。
老曾提起桌上的录音机，出门。
23。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老曾，志东，志玲，志翔老曾站在门口，看着小院里，表情忽然一变。
志东从厨房出来，系着围裙，朝老曾笑着，端着碗筷，放在桌上。
志玲正在收拾着小院子，把空地留出来，给老曾做操活动。
志翔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抹布，擦着老曾的宝贝摩托车。
三兄妹看见老曾出门，都是一脸的笑容，看着老曾。
老曾：你们怎么不上班？志翔：我这腿脚不方便，跟香姐说过了，这几天不去车行了，在家陪您。
志玲：我——我年休假。老曾转向志东：那你呢？志东：我正想跟您说呢——我找到工作了，是您的老熟人给介绍的。
老曾一愣：谁？志东笑：范语晴范总，她手底下有个会所，让我过去打理——过两天去报到。
老曾摇头，叹气：你们就都骗我吧——我也不想跟你们较真了。
老曾说着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志东：爸您干嘛去？饭不吃了？老曾不吭声，出门。志东和志翔、志玲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再说话。
志东呆呆地站着，志玲急了：二哥，咱爸不在，咱姐也不在——你得当家啊！志翔：哥，咱怎么办？志东深深地吸了口气：老四，你马上跟老倪联系，让他来老宅一趟——志翔，你就守在这儿哪儿都别去，咱姐或者大姐夫来了，务必留住他们—— 志东说着朝门外走去：我去跟着咱爸。
24。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志东，志玲，志翔，老曾志东和志玲收拾着碗筷，老曾坐在椅子上，皱眉。
志翔：爸，您—— 老曾：你们怎么不上班？志翔：我这腿脚不方便，跟香姐说过了，这几天不去车行了，在家陪您。
志玲：我——我年休假。老曾转向志东：那你呢？志东：我正想跟您说呢——我找到工作了，是您的老熟人给介绍的。
老曾一愣：谁？志东笑：范语晴范总，她手底下有个会所，让我过去打理——过两天去报到。
老曾摇头，叹气：你们就都骗我吧——我也不想跟你们较真了。
老曾说着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志东：爸您干嘛去？老曾：我不管你们，今后你们也不要管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行不行？志东和志翔、志玲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再说话，老曾出门离去。
志东呆呆地站着，志玲急了：二哥，咱爸不在，咱姐也不在——你得当家啊！志翔：哥，咱怎么办？志东深深地吸了口气：老四，你马上跟老倪联系，让他来老宅一趟——志翔，你就守在这儿哪儿都别去，咱姐或者大姐夫来了，务必留住他们—— 志东说着朝门外走去：我去跟着咱爸。
25。广场 日 外
人物：老曾，老倪，志东，老太太、球友若干老曾来到广场边上，没有进去，远远地看着。
广场上热闹不已，老倪还是一如既往的花衬衣，混在老太太群中悠然自得。
篮球场上，老球友们都在打球，呼喊着。
老曾落寞地站在广场边上，悲哀地缓缓摇头，转身离去。
老曾脚步蹒跚，一路低头。
远远地，志东在看着这一幕，心酸至极的表情。
电话响，老曾接通，却不说话。
老倪的画外音：老曾你干嘛去了？我在你家呢！赶紧地回来，我整俩菜——
26。广场 日 外 人物：老曾，志东老曾落寞地站在广场边上，看着当时的会场。老曾驻足良久，悲哀地缓缓摇头，转身离去。
老曾脚步蹒跚，一路低头。
远远地，志东在看着这一幕，心酸至极的表情。
27。街边 日 外 人物：老曾老曾坐在长椅上，默默地想着什么。
电话响，老曾接通，却不说话。
老倪的画外音：老曾你干嘛去了？我在你家呢！赶紧地回来，我整俩菜——
27A。街边 日 外 人物：志东，志玲志玲焦急地看着手机，志东快步过来。
志东：大姐夫回信了吗？志玲摇头。
志东：老倪在老宅陪咱爸，你放心吧，咱俩先去找大姐夫。
志玲使劲地点头。
28。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志翔，老倪，老曾小桌上摆了三五个菜，一瓶酒。
志翔和老倪目瞪口呆地看着老曾。
老曾跟刚才变了个人似的，满脸是笑，给志翔和老倪倒酒。
志翔：我——我能喝酒吗？我这腿，吃着药呢—— 老曾：腿上的毛病，跟喝酒离得远呢！又不让你多喝，喝点活活血嘛。
老倪：老曾你悠着点，我—— 老曾：喝，必须得喝，喝完拉倒——好久没跟儿子一起喝酒了。
老倪意识到什么：老曾你等等？谁是你儿子？老曾指着志翔：他啊！怎么，你眼红？老曾说着嘿嘿笑起来，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老倪和志翔面面相觑，都是提心吊胆的表情。
志翔给老曾和老倪倒酒，一边倒酒，一边冲老倪使眼色。
老倪会意地：我说老曾啊！有句话呢，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年了，我觉得今天有必要再跟你唠叨唠叨——对子女的事，要顺其自然，不可强求，因为强求也没用，是吧？老曾点头：那错不了。
老倪一愣，志翔也是意外地看着老曾。
老曾：错不了，是因为你有道理——你看，我大闺女呢，离婚，老二呢，失业
，老三呢，叛逆，老四呢，买卖黄了——对吧？志翔尴尬地看着老曾：爸，我——我现在不都听您的嘛。
老曾：以前他们是我管着，出了这么多事儿，一波接一波的——我想明白了，往后我是不打算再管了，你说的好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嘛！老倪也尴尬地看着老曾：我没说不让你管—— 老曾连连摇头，喝酒：不管了，彻底不管了，我现在想开了——爱咋地咋地吧，咱一帮老家伙就别添乱了——喝酒喝酒。
老倪为难地：我喝了不少了—— 老曾瞪了老倪一眼：喝不喝？
老倪：那我——喝吧。
29。老宅小院 日 内
人物：志翔，老曾，老倪志翔给老曾和老倪倒酒，一边倒酒，一边冲老倪使眼色。
老倪会意地：我说老曾啊！有句话呢，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年了，我觉得今天有必要再跟你唠叨唠叨——对子女的事，要顺其自然，不可强求，因为强求也没用，是吧？老曾点头：那错不了。
老倪一愣，志翔也是意外地看着老曾。
老曾：错不了，是因为你有道理——你看，我大闺女呢，离婚，老二呢，失业
，老三呢，叛逆，老四呢，买卖黄了——对吧？志翔尴尬地看着老曾：爸，我——我现在不都听您的嘛。
老曾：以前他们是我管着，出了这么多事儿，一波接一波的——我想明白了，往后我是不打算再管了，你说的好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嘛！老倪也尴尬地看着老曾：我没说不让你管—— 老曾连连摇头，喝酒：不管了，彻底不管了，我现在想开了——爱咋地咋地吧
，咱一帮老家伙就别添乱了——喝酒喝酒。
老倪为难地：我喝了不少了—— 老曾瞪了老倪一眼：喝不喝？
老倪：那我——喝吧。
29A。司机集体宿舍楼外 日 外 人物：志东，志玲志玲和志东走出，垂头丧气。
志玲：宿舍也不在，他能去哪儿呢？志东不吭声，电话响。
志东接电话，一愣：你说什么倪叔？
30。老宅门外 日 外 人物：老倪老倪对着电话，扶着墙摇摇晃晃地走着，边走边打电话：这个我告诉你志东，老曾变了，没有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他现在直接发生了本质的变化——志东，我认识他几十年了，没见过他这样——真的，他越是说什么都不在乎，越是说他想得开，我这心里越是——我怕他出事啊！
31。老曾卧室 日 内 人物：老曾老曾听见了动静，忽然一跃而起，把手里的全家福放在一旁，急不可待地大步来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转身回到床边坐下。
老曾的视线又落在全家福上，志婷和孩子们正笑容满面地看着老曾。
32。老宅小院 日 内 人物：志翔，志婷志翔吃惊地看着志婷，结结巴巴地：姐？你——回来了？志婷平静地：是啊，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不能回来吗？志翔大声地：爸！爸我姐回来了！
33。老曾卧室 日 内 人物：老曾
老曾又是一跃而起，冲到门口。
34。老宅小院 日 外
人物：老曾，志婷，志翔老曾站在门口，慢腾腾地走到小院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志婷。
志婷：爸，您不是要见我吗？我这不回来了。
老曾：不光是我想见你，想见你的人多了——吃饭了没有？志婷一笑：没呢——爸，给我下碗面吧。
老曾：你等着。
志翔傻傻地看着志婷和老曾，一脸的难以置信。
志婷：卧个鸡蛋！
老曾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听见了。
35。出租车 日 内
人物：志东，志玲，司机志东和志玲坐在出租车里。
志东拿着电话，对司机：师傅麻烦快点—— 志玲：怎么了二哥？志东继续打电话：千万别让咱爸冲动，别跟咱姐争起来，有什么事儿等我和老四回去了再说——
志玲吃惊地：咱姐——回来了？
36。老宅小院 日 内
人物：志婷，老曾，志翔志婷吃着面，老曾坐在旁边，志翔担心地看着他们。
志婷：爸，您是不是——想问离婚的事？老曾：真离了？老曾死死地盯着志婷，志翔紧张地几乎要站起来。
志婷的手停顿了一下，继续吃面：离了。
老曾：什么时候的事？志婷：半年前。
老曾：那好——（转向志翔）给你二哥，老四，打电话，让他们这就回来。
志翔：打过了爸——他俩在找大姐夫呢！老曾：你现在没有大姐夫了——不管找到找不到，都让他们回来——你大姐两口子是我亲手立起来的标杆，全家人的榜样，如今这标杆没了，榜样倒了，得给全家人一个交代——
志婷继续吃面，一声不吭。
37。车里 日 内 人物：邢耀平邢耀平听着语音留言。
志玲的声音：大姐夫，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得回来咱们说清楚啊！志东的声音：我姐已经回来了，咱爸让回老宅开会，你赶紧回来！志婷的声音：邢耀平，我马上到老宅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回来，这里有我来应付，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邢耀平痛苦地看着前方，眼圈通红着。
街对面，饭店里人来人往。
邢耀平的表情慢慢变化着，终于泪水夺眶而出，失声痛哭起来。
车门紧闭，只看得见邢耀平痛不欲生的样子。
38。老宅小院 日 内
人物：老曾，志婷，志东，志翔，志玲老曾坐在院当中，志婷还在餐桌边坐着，一碗面还没吃完。
志东，志翔和志玲围圈坐着，不时相互看上一眼，都在沉默。
老曾：人都齐了，咱就开个会吧——说实话，咱们老曾家，最近是出够了洋相 ——老二，老三，老四，你们仨，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今天我也不打算说你们
。（转向志婷）志婷，今天开会，中心思想就是说说你的事。
志婷继续吃面，没有停下来。志东眉头紧锁，志翔和志玲担心地看着志婷。
老曾：你和耀平，是我亲手捏把到一块儿的，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你弟弟妹妹的榜样，是我亲手竖起来的标杆，是我的骄傲—— 志玲难过地看着志婷，开始抹眼泪。
老曾说不下去了，一声长叹：现在我老了，你们四个也都大了，翅膀都硬了，想想还是老倪说得对，不服老不行。这几天我也没闲着，一直在反思我自己，应该按老倪说的，不管你们了，你们自己身上的问题，自己去解决吧——我呢
，就打打球，唱唱戏，跟老哥们儿们喝个酒吹吹牛，把往后这点日子过完拉倒
。
志婷慢慢地吃着面，志东和志翔、志玲都惊讶地互相看着。
老曾摇头：可我反思来反思去，你们是我的孩子，你们这事儿——我不管不行啊！老二谈个恋爱，十几年了都没能缓过劲儿来，老三呢，又是非得跟他老板 ——这就够让我焦头烂额的了，老大，你怎么也不让我省心呢？怎么就能—— 你可一直是我最放心的孩子啊！志婷放下筷子，抬头看着老曾，又看着三个弟弟妹妹，平静地：爸，您要说我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的确是跟邢耀平离婚了，感情不和，过不下去了。
志东深深地低下头，志翔和志玲相互看着，都是一脸的焦灼和难以置信。志玲脱口而出地：姐，你跟我大姐夫——感情不和？怎么可能！我不信！老曾：过了快二十年，怎么就过不下去了？志东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志婷。
志婷：我不说，您也能看在眼里。我和邢耀平差距越来越大，生活上，事业上，工作上，都没办法做到同步——这样的日子过下去，对谁都是折磨。爸，离婚是我提的，邢耀平也同意了，我们半年前就办好了手续，现在也没有挽回的可能。
老曾：你们这样做事，考虑过海洋没有？志婷沉默起来，三个弟弟妹妹都看着志婷，目光里满是不解和难过。
老曾：海洋怎么到咱家的，外人不知道，可在座的都知道——海洋是我看着长大的，就跟我亲孙子一样的，志婷，你们现在离了，海洋怎么办？你让他跟谁
？
志婷抬起头：离婚对海洋肯定是有影响的——我们一直瞒着他，想等他中考结束之后再慢慢告诉他——爸，我也请您，还有你们仨，都别告诉海洋。
老曾：那志婷我问你，耀平是不是好人？志婷平静地点头：好人，当然是个好人。
老曾：耀平他对咱们曾家付出大不大？志婷点头：是的，这一点我必须承认，他对我对咱家，付出都是很大，很多。
老曾：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过不下去了？志婷看着老曾：爸，我已经说过了，感情不和，过不下去了—— 老曾终于忍不住了，腾地站起来：你说过不下去了，就过不下去了？志东坐着没动，默默地看着志婷，志翔本能地跟着要站起来，被志玲拉住。
志翔甩开志玲的手，冲动地：姐——你不能这么对大姐夫。
志婷难过地看了眼志翔，叹了口气，拿起筷子，继续吃着那半碗面。
老曾：还非要我把话说开吗？志婷，你当我这个爹，当你的弟弟妹妹都是傻子吗？你说得好听，什么感情不和，什么差距越来越大，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你发达了，你有出息、有名望、有地位了嘛，瞧不上人家邢耀平了吗？你这么说离就离，你想过我没有？将来街里街坊怎么看咱们老曾家？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让你爹这么作难，你还是我闺女吗？志翔和志玲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想到老曾会这么激烈，他俩一起看着志东，志玲甚至悄悄地推了一把志东。
志东默默地坐着，脸上带着很绝望的表情，坐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老曾：趁着现在你们离婚的事没人知道，你要还是我闺女，就赶紧把婚复了—
—过河拆桥的事，咱老曾家的人干不出来！你听见没有？志婷吃完了饭，把筷子扣在碗上，对老曾：爸，您说的——当然有您的道理，我承认很多人都会这么看我——不过爸，日子，是我跟邢耀平过的，过不下去还是过得下去，只有我和他知道——爸，从今往后，我不想再听见有人问我离婚的事，我也不会再说什么，事情已经是这样了。还有——我永远都是您的女儿，不管您怎么想。
志婷站起来，对志东和志翔、志玲：咱爸情绪不能这么激动，你们仨多照顾咱爸——我先走了—— 志东慢慢地站起来，脸色很难看，直勾勾地看着志婷：不，姐，你先别走。
志东的举动让志婷非常意外，老曾和志翔、志玲也都惊愕地看着志东。
志东缓缓地摇头：姐，你说的不对。
志婷：我说过的话，我不想再讲——志东，你不要再说了。
志东：大家心里都有话，可大家都不说，那就我来说。姐，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不能跟大姐夫离婚！你忘了当年如果没有大姐夫，你能留在医院吗？你能顺顺当当地读研读博，当你的一把刀吗？你结婚几年没孩子，后来抱了海洋回来，大姐夫对他也只能那么亲了吧？大姐夫一个男人，把事业都放弃了，一心一意给你当后勤，看孩子，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支持你工作吗？你现在功成名就了，有社会地位了，人都捧着你了，你却反倒觉得大姐夫是个司机，丢了你一把刀的脸？你这不是忘恩负义吗？志婷怔怔地看着志东，又看着老曾，看着志翔和志玲，他们三人也都是沉默着
，用沉默表达对志东的赞同和对志婷的不满。
志婷痛苦地点头：都不说话是吧？看来你们都这么想，是吧？志翔强抑着冲动，默默地看着志婷：姐，你这样做不对。
志玲擦着眼泪：姐，大姐夫是个好人——你不能这么对他，咱家人不能这么对他！
志婷：我从来没说过他不是好人——老四，你还小，你不懂，是好人就一定能生活在一起吗？好人就必须生活在一起吗？是我跟他过日子，是我跟他离婚，不是你们！志婷说着，猛地转身，朝院门走去。
老曾：你不跟耀平复婚，就不是我闺女！你今天出了这个门，永远别回来！志婷的脚步略一停顿，继续大步走出。
老曾呆呆地站着，忽然身子一晃，志玲冲上去扶着老曾：爸您怎么了？老曾无力地摆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39。街边 日 外 人物：志婷志婷面无表情地快步走着。
红绿灯亮起，志婷本能地停下脚步，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40。老曾卧室 夜 内 人物：老曾，志玲老曾坐在床上，一语不发。
志玲在一旁提心吊胆地看着老曾。
老曾：老二睡了？志玲：躺着呢，不说话，饭也不吃。
老曾：他今天那些话，本来都是我想说的—— 志玲：爸，大姐肯定比谁都难过，真的，您能不能——就先别逼着她复婚了，缓两天？等大家都—— 老曾：这事能缓吗？非要街坊邻居都知道了？志玲：那，那也得等找着大姐夫—— 老曾：这事由不得他！我说了算！志玲叹气，低下头。
老曾缓了口气，闷声地：你三哥，走了多大会儿了？志玲有些紧张地：我三哥—— 老曾：老四你还瞒我吗？我都听见门响了。
志玲：他说是，说是有个客户—— 老曾默默地想着什么，点头：让他去吧。
志玲：爸—— 老曾：他跟老大，是我一起接进曾家的，他去一趟——或许能管点用。
41。志婷家楼下 夜 外人物：志翔，志婷，香姐志婷匆匆出来，站在志翔面前。
志婷看着志翔：你过来——是咱爸的意思？志翔摇头：姐，是我自己的意思，咱爸不知道。
志婷：咱爸——他怎么样了？志翔：不吃不喝，也不说话。还有二哥，也是。
志婷平静地看着志翔：有什么话，你说吧。
志翔：姐，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到底为什么跟大姐夫离婚？姐，我是你弟弟，我是你的亲弟弟，再难的事我都能帮你——只要你需要，我这条命给你都行
，姐，你告诉我原因，好不好？志婷：老三，我都说过了，我和邢耀平感情不和，过不下去—— 志翔冲动地打断了志婷：不对！姐，绝不是这样！志婷苦笑，叹了口气：老三，我替你说吧——你是不是怀疑我跟人好了，现在家里有别的男人在？老三，你马上就可以上去，看看到底有没有—— 志翔激动地：我不信你说的话，姐，我不信——我是你从小带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不是那种女人，一定有别的原因——就算咱爸，二哥和老四这样想，我也不会这样想，一定有别的原因，你告诉我好不好？到底因为什么？难道是海洋？你们现在不想要海洋了吗？志婷意外地看着志翔，表情迅速地变化着。
志翔：不会的，你不是这样的人，大姐夫更不是这样的人，你们离婚一定有原因的，你们一定是遇到了难处了——姐，你告诉我，多大的难处咱都不怕，咱一大家子人呢！姐—— 志婷看着志翔，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脸痛哭起来。
志翔惊愕地看着志婷。
志婷哭得站立不稳，倒在志翔肩头，痛快地哭着。志翔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远处，香姐在树影下，吃惊地看着这一幕，马上大步赶过去。
志翔语无伦次地：姐你别哭——你有难处你说，我，你别哭姐——
香姐赶到志翔和志婷身边，扶住了志婷，对志翔：你别说了！你姐比你难过得多！志翔呆呆地：我，我—— 香姐对志婷：婷姐，我扶你上去吧？你—— 志婷抬起头，泪眼看着香姐，感激地一笑，又看着志翔：你回去告诉咱爸，婚已经离了，不可能再复婚——不管他认不认我，我都把他当做父亲。
志婷说完，转身朝单元楼洞走去。
志翔失声地：姐！
志婷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洞里。
42。志婷家 夜 内 人物：志婷志婷走进家门，麻木地看着客厅。
【闪回】老曾，邢耀平，志婷在吃着饭，邢耀平说着什么，老曾哈哈大笑，志婷微笑着
；
志婷下班回家，刚放下提包，邢耀平和老曾从厨房端出来各种饭菜，放在桌上
，志婷在桌边坐下，感动地看着老曾和邢耀平；
家庭聚会上，老曾在讲话，志东、志翔和志玲给邢耀平敬酒，邢耀平兴奋地碰杯喝酒；志婷卧室，邢耀平借着酒意跟志婷滔滔不绝地讲着，兴奋不已的神态。
【闪回完】
志婷无助地摇着头，缓缓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