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香姐家 日 内人物:香姐香姐焦急地等着电梯,电梯一直没有下来,香姐转身冲向楼梯间。
香姐一边飞快地下楼,一边打电话。
2。老宅 日 外 人物:志玲,志东志东大步朝外走,边走边打电话:小强,订两张机票,信息我刚刚发给你,对
,我和志玲——越快越好,我们现在就往机场去。
志玲傻傻地看着志东:二哥,你—— 志东回身,看着志玲:我是他哥,老三出了事,我当哥的不去行吗?志玲动情地:二哥—— 志东:我是你的哥,也是老三的哥,不管你们谁出了事,我都不会不管。
志玲感动地看着志东。
志东:快走吧!
3。车里 日 内
人物:范语晴,女助理范语晴焦急地打电话:小梅你慢点说——现在情况怎么样?人还昏迷着吗—— 有什么情况你随时给我打电话!范语晴放下电话,女助理:范总?范语晴:今天的会议和约会,都取消了吧。
女助理:明白,范总。
范语晴:不止今天,今后几天的也都取消了吧。
女助理:明白——老爷子那里?范语晴:说我出差了,去国外。
女助理:明白了范总。
4。志婷家 日 内 人物:老曾,邢耀平老曾心情愉快,哼着戏词儿在做早饭,煎鸡蛋。
邢耀平匆忙穿上出门衣服,对老曾:爸——志婷临时要个资料,我给她送过去
!
老曾一愣:现在?这饭马上就好—— 邢耀平:爸您先吃吧,我得赶过去——志婷要得急。
老曾:也都搁锅里了,吃了再走—— 邢耀平已经关门出去了。
老曾皱眉,嘟囔:一大早的折腾什么呢!饭也不好好吃。
5。广场 日 外
人物:老倪,老太太若干老倪正招呼着老太太们排队跳起舞来。
老倪兴致勃勃地:姑娘们都站好了,听我的指挥—— 老倪电话响,接通:老曾你就会添乱,往后我工作时间不要打扰我——吃饭?我工作时间从来不三心二意的——都准备的有啥啊?
6。志婷家 日 内 人物:老曾老曾:有的是你吃的——他两口子都不在家,咱俩还能再抿几口,我再出去弄点大肠肘子猪头肉——上回的事还没正经谢谢你呢!
7。志婷办公室 日 内人物:邢耀平,志婷
邢耀平急不可待地推门进来,志婷正焦急地收拾东西,邢耀平一愣:你要干嘛
?
志婷头也不抬地:去老三那儿。
邢耀平:你不能去!要去也是我去!志婷看着邢耀平:我是医生—— 邢耀平:你冷静点志婷,你是医生,你能治志翔的病吗?你现在赶过去,能起多大作用?再说了,你说走就走,咱爸会怎么想?毛教授怎么办?还有,志东和志玲已经去了,你要是再去,咱爸肯定能猜出个八九分—— 志婷看着邢耀平,忽然泪如雨下:志翔是我弟弟,我亲弟弟——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必须马上过去,万一—— 志婷说不出话来。
邢耀平安慰:你别着急,香姐不是去了吗?很快就有准确消息了——志翔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啊!把这事交给我,咱爸那儿就说我出长途了,他也不会多想——
志婷手机响,来电话的是香姐,志婷打电话,示意邢耀平坐下。
8。车里 日 内 人物:虎哥,香姐虎哥开着车,香姐坐在副驾驶,神色严峻地:我落地了,正在路上——志翔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需要进一步治疗,现在的情况是当地医疗条件有限,志翔又是突发危重病人,必须马上联系医生和救护车转院——你听我说大姐,你来没有用,你配合我做工作就好——现在我需要的是——
9。志婷办公室 日 内 人物:志婷,邢耀平志婷:明白,我明白——你继续说,我都记下来。
邢耀平目不转睛地看着志婷。
志婷飞快地在纸上记录着:医生没有问题,我有个老同学是那里省院的科主任,我请他帮忙安排——救护车也没有问题,我现在就联系——(志婷放下笔,放缓了语速)董老板,上次在车行的事,很抱歉,是我冲动了——志翔的情况你一定随时跟我说,有什么困难都马上告诉我——
10。车里 日 内 人物:香姐香姐神情凝重:那些事都不算什么,只要志翔能平安转院,早点康复——你放心,我随时跟你联系——
11。志婷办公室 日 内 人物:志婷,邢耀平志婷刷刷地记录,回话:好的,我请医生先往志翔那里去——救护车也马上出发,到了之后立刻安排转院——还有吗?
邢耀平焦急地看着志婷。
12。车里 日 内人物:香姐,虎哥香姐:越快越好。
虎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香姐,又赶忙专心开车。
13。志婷办公室 日 内 人物:志婷,邢耀平志婷放下电话,松了口气。
邢耀平急得站起来:到底多严重?我这就去一趟吧?志婷没顾上跟邢耀平说话,飞快查找着号码,拨了出去,紧张地等待着,忽然表情一变:老徐吗?我是志婷——有件事麻烦你,我亲弟弟在你们那儿出事了
,车祸——我亲弟弟,曾志翔——
邢耀平心急如焚地看着志婷。
14。志婷家 日 内人物:老倪,老曾老倪戴着围裙在掌勺炒菜:你家这料都不全啊!老曾靠着门框,笑:你就别找借口了,炒不好就炒不好,人一退休,手艺也跟着退休了。
老倪: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说是请我来赴家宴——有客人掌勺做饭的吗?你买的大肠肘子猪头肉呢?老曾:我是担心你手艺越来越退化,给你个锻炼的机会。
老倪:老曾,现在就咱老哥俩在,你给我说句实话——你现在最揪心的,还是你家老三,是吧?当然,你说不说我也都明白,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老曾:我家没有老三,人家都不认我了,我也不认他。
老倪:拉倒吧!你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老曾:我什么小九九?老倪:怕老三跟香姐真的好上呗。
老曾沉着脸,没好气地:我不想提那个白眼狼,更不想提什么香姐,你要是再提他俩,就给我滚蛋。老倪放下铲子,不满地:你打电话请我来你家吃饭,就备了俩鸡蛋,酒是我买的菜是我做的,这都快弄好了——你现在让我滚?老曾哼了一声,转身出了厨房。
15。医院 日 内 人物:志东,志玲楼梯上,志东快步走着,志玲忽然停下。
志东回头:怎么了你?志玲:一会儿见了香姐——怎么说?咱,咱刚砸了人家的车行—— 志东:那能怎么说?救人要紧!有什么都让她冲着我来。
志玲还是犹豫着,快步跟上了志东。
16。急救室外 日 外
人物:香姐,志东,志玲香姐焦急地等着,志东和志玲远远地看见了她,志玲喊起来:香姐!香姐一怔,志东和志玲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香姐不假思索地:你们来得正好——志东,你现在记一下这个电话,马上去国道口接从省院来的大夫,问是不是徐主任安排的——徐主任是你大姐的老同学
。
志东猝不及防地:这个—— 香姐:这边有我和志玲。
志东接过香姐递来的纸条,毫不犹豫地点头:我这就去。
志东看了看志玲,转身走了。
志玲紧张地看着香姐:我三哥——他没事吧?香姐:没事,就不用咱们来这儿了——刚送来的时候很危险,现在控制住伤势了,不过得马上转院。
志玲急切地:那还等什么呀?香姐接电话,表情一变:什么?人在哪儿?
香姐拿着手机,大步朝前走去,志玲懵懂地跟在后边。
17。医院走廊 日 内
人物:香姐,志玲,范语晴,女大夫,医闹若干一群人把医院走廊堵得严丝合缝。护士、医生都被挡在外面,挤不进去。
香姐和志玲看着众人,香姐表情严峻。
志玲懵懂地:香姐,这是—— 香姐大步走过去,来到众人外围,大声地:让一让!让一让!医闹头目:你干嘛的?香姐客气地:接杨大夫。
医闹头目:她出事儿了你不知道?香姐:她出什么事儿我不管,她得给我弟弟治病—— 医闹头目:你找其他人吧,今天姓杨的不把事儿解决了,谁都不能见!香姐:她是去救人的—— 医闹头目:她把人都治残了,你还让她救?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医闹们纷纷嚷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志玲急了:你给我让开!马上有几个医闹过来,拦在志玲面前,虎视眈眈地看着志玲。
医闹头目:不赔钱,没完!医闹们纷纷嚷着:赔钱!赔钱!香姐拉着志玲,转身就走,志玲急了:香姐——你不救我三哥了—— 香姐面无表情放开志玲,来到一旁,香姐抓起地上的垃圾桶,转身朝医闹们冲过去。志玲吃惊地看着香姐,也跟着香姐冲了上去。
医闹们毫无防备,被香姐和志玲冲开,人群中心,一个女大夫被困住,香姐和志玲来到女大夫面前,拉着她就走。医闹们缓过神来,把三人围了起来。
香姐和志玲跟医闹们大打出手。
范语晴匆匆来到,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香姐和志玲的声音不时传过来。范语晴不假思索地整理好衣服,冲进去,范语晴显然是学过格斗,动手从容不迫。
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范语晴跟香姐、志玲见了面,三人都是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三人带着女大夫
,奋力挤开医闹们的围堵。
18。老曾卧室 夜 内 人物:邢耀平,老曾邢耀平给老曾量血压,收拾好了血压计,笑:没啥问题,爸。
老曾严肃地低声:你没跟你老婆说吧?邢耀平一愣:说什么啊爸?老曾:跟老倪在家喝酒啊!邢耀平连连摇头:这个绝对没说!不过您自己最好也悠着点——
老曾:这个你放心——咱爷俩好商好量的多好,不能啥都跟你老婆说!
19。急救室 夜 内
急救室,刚刚被解救的女大夫给志翔检查。
急救室门口,香姐、志玲和范语晴坐在椅子上,三人保持着距离,相互之间都
没有说话,也没有目光交流,都是各自想着心事,气氛很尴尬。
20。志婷家 夜 内
人物:老曾,志婷,邢耀平老曾、志婷和邢耀平吃饭,邢耀平不停地给两人夹菜。
老曾:你今天晚上怎么回来了?
志婷不满地一笑:爸,您这话说得——我不能回家啊?再说了,以厂为家是谁常说的?老曾:我是问你,你不是在照顾毛教授吗?志婷:照顾毛教授,也不耽误回来看看您啊——您要不喜欢,看着我就烦,我吃完了就走。
老曾不吭声了,皱眉吃着饭邢耀平笑起来打圆场:吃饭,咱都吃饭。
老曾:接海洋看毛教授的事儿,你们办了没有?邢耀平:说好了,明天中午。志婷手机响起来,她扫了一眼,表情微变,冲邢耀平使了个眼色,拿起手机朝一旁走去。
老曾摇头叹气:忙,谁都没她忙——饭都不能好好吃一顿。
邢耀平:肯定是医院的事——爸,咱俩先吃着。
21。志婷卧室 夜 内 人物:志婷志婷在打电话:太好了老徐,谢谢,谢谢——这次多亏了你了。
志婷放下电话,松了口气。
志婷留言:志东,照顾好志翔,也照顾好自己和志玲,咱爸你放心,有我和你大姐夫呢,这边一切都好。
22。公路 夜 外
救护车在行进着,后边跟着一辆轿车。
志婷的画外音在继续。
23。救护车 夜 内
人物:志翔,志东,医生,护士
志翔躺在病床上,各种监护设备闪烁着,狭小的空间里,还有一个医生和护士
。
志东坐在志翔身边,听着志婷的留言,又点开另外一条。
志婷的画外音:香姐也在那里,注意跟她保持好关系,虽然跟她有一些矛盾,这次为了志翔的事她毕竟出了不少力,一切都等志翔和你们回来再说。
志东放下手机,看着一动不动的志翔,又点开下一条:还有,咱爸那边如果跟你联系了,就说在外地学习培训,我这么跟他说的,千万别露馅了,还有,别忘了跟志玲说一声,我跟咱爸说她到外地演出了。
志东苦笑摇头,看到志婷刚来了最后一条,点开:志东,姐和咱爸都不在身边,你是志玲和志翔的二哥,要像个当哥的样子,照顾好弟弟妹妹,别跟弟弟妹妹闹别扭,姐相信你一定能把弟弟妹妹都照顾好。
志东飞快地打字:姐,你越来越像我们熟悉的曾建国同志了。
志东打完了字,想了想,又摇着头删去,重新输入:姐,我知道,放心吧。
24。车里 夜 内
人物:范语晴,志玲,香姐范语晴开车,志玲跟她并排坐着,香姐坐在后排。三人都是沉默着。
香姐无力地靠在后排,眼睛看着车窗外,若有所思的样子。
志玲手机响,志玲看后,对香姐和范语晴:我二哥说,三哥一切都正常。
范语晴如释重负地微笑。香姐低声地:那就好。志玲扭头看了看香姐,想说什么,又转过身去。
香姐也是欲言又止,继续看着车窗外。车里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25。救护车 夜 内
人物:志翔,志东,(闪回中:老曾,志东,志翔,志婷,志玲)志翔还在静静地躺着。
志东坐在志翔旁边,默默地看着他。
【闪回】
25A、志东(十一二岁)坐在巷子口,背着书包,忽然慢慢地站起来,吃惊地看着前方,迎面而来的是老曾,推着一辆三轮车,里面坐着志翔(五六岁)和简单的行李,志婷(十五六岁)跟在三轮车后边,志婷和志翔胳膊上都挂着黑袖章。老曾看见志东,招手让他过来帮忙搬行李,志东不情愿地过去,老曾让他跟志婷打招呼,志东不吭声,抱了行李就往家里走,志婷低着头抱了志翔下车
,把志翔背在身后,提着行李,老曾看着三个孩子,一脸的沉重;(
25D、小巷子里,志翔被一群小孩推搡欺负,志翔脸上还有药水的痕迹,志东背着书包经过,他脸上也带着伤,志东看了看志翔,头也不回地走了,志翔拼命挣扎,目光里闪烁着愤怒和绝望,志东走出去没多远,步伐越来越慢,扔下书包转身朝志翔跑来,和志翔一起跟孩子们动手,抓住一个机会,志东拉着志翔就远远地跑开,几个孩子紧紧地跟在后边,志东和志翔躲在一个拐角,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刚缓过劲来,刚才那几个孩子找到了两人,虎视眈眈地过来,志东和志翔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冲上去,动手;
26。车里 夜 内
人物:范语晴,香姐,志玲仍然是尴尬的沉默,气氛很压抑。
范语晴专注地开着车,香姐靠在后排,目光注视着车窗外,志玲一会儿看看范语晴,一会儿通过后视镜看着香姐,若有所思的样子。
香姐和志玲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遇,志玲心虚地赶紧躲开,香姐苦笑,又看着窗外,片刻后香姐不由自主地又看着后视镜,发现志玲还在看着自己。
志玲拿着一瓶水,回身递给香姐,志玲刚想说话,扭动身体的时候不慎牵连到了肩膀,忍不住“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范语晴和香姐都是一愣,香姐脱口而出地:是不是哪儿伤着了?肩膀吗?范语晴:肯定是——我记得她肩膀挨了一下。
【闪回】
有人朝着香姐推搡,志玲拦住香姐身边,肩膀被打中。志玲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
【闪回完】
香姐挪到志玲背后,两手伸过去搭在志玲肩上,轻轻地揉着,细声细语地:疼吗?志玲拉长了声音:疼——轻点!范语晴:刚才给人打的?志玲不服气地:我也没吃亏!我们曾家人,从我爸到我,打架上可从来没吃过亏,我家的传统是遇强更强,该出手时就出手——哎哟香姐你轻点啊!香姐:是瘀伤,坚持一会儿,等到了医院—— 志玲:香姐,我哥在车行——受过伤吗?香姐:干活儿的工人,谁身上没受过伤。
志玲:我没听我三哥说过啊——(无意中扫到了香姐的手,一愣)香姐你手上
——好像也有伤?香姐:蹭破点儿皮,没事。
范语晴笑:香姐你——确实挺猛的,真的,把我都惊着了。志玲:你也不含糊——你是不是练过啊?范语晴:学过几天格斗,防身用的——在国外那几年,女孩子总得学会保护自己嘛。不过跟香姐比,还是差了不少。
香姐苦笑:你那只是看见皮毛,其实我心里怕得很,那么多人,咱们就仨女的
——不怕你们笑话,当时我差点就吓尿了—— 范语晴和志玲都是一愣,随即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香姐:说实话,我上次倒是见了一位,比今天咱们仨的表现还要更厉害—— 志玲:谁啊?范语晴皱眉想着,香姐笑,对志玲:你姐啊。
志玲脱口而出地:砸车行?香姐笑着点头。
范语晴吃惊地:曾大夫——把车行给砸了?志玲尴尬地没吭声,从后视镜里看着香姐,范语晴显然是明白了什么,也尴尬地微笑不吭声了。香姐看着两人,笑:谁让志翔惹他姐生气呢?我要是曾大夫
,也得砸他的买卖,砸一次还不解恨,非砸得他懂事了为止。
志玲笑起来,范语晴也跟着笑起来。
车内的沉默气氛在慢慢地消散了。
27。救护车里 夜 内
人物:志翔,志东,护士,医生志翔还在静静地躺着。
志东目不转睛地看着志翔,眼里含着泪,若有所思的样子。
志翔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了志东在抹着眼角的泪水,志翔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志东,艰难地想坐起来,志东忙按住志翔:老实着——(抬头看着医生和护士)醒了!正在打盹的医生和护士忙过来,又开始了一通检查。
志翔:二哥——我—— 志东:别说话,听大夫的!志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对着志翔:老三,笑一个。
志翔:我这模样——不拍。
护士轻轻笑起来,对志东:一切都正常。
医生:别多说话,保持好体力——到了省院还得进一步检查治疗。
志东:我明白,我明白——老三,笑一个,老大老四都等着你的消息呢!志翔:香姐呢?志东:在后头车里,老四也在——范语晴,也在。
志翔一怔,志东催促地:快点。
志翔无奈,面前笑了一下。
志东上前,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脸颊,点头:保持好笑容——大家看着你没事,也就都放心了—— 咔嚓一声,志东拍照。
28。车里 夜 内
人物:志玲,范语晴,香姐志玲笑着看着手机,上面是志翔的照片。志玲:醒了!我三哥醒了!你们看啊!范语晴下意识地看过来,开着车,她只能扫一眼,继续开车。
香姐看到了照片,眼里忽然亮晶晶的。
志玲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安地看着香姐,香姐把手机还给志玲,对范语晴:范老板,过会儿我来开,你歇一会儿吧。
范语晴:叫我小范,或者语晴,都行。
香姐笑着点头:好,语晴。
志玲看着香姐,又看着范语晴,忽然灵机一动:香姐,你过来一点儿。
香姐不解地看着志玲,照办,志玲选着角度,拍了一张合影,里面有她们三个
。
29。救护车里 夜 内 人物:志东,志翔志东看着手机,上面是三个女人的合影,志玲和香姐是正面的笑脸,范语晴在开着车,只有侧面的脸颊,看得出也在笑着。
志东脸上露出笑容。
志翔轻轻地:二哥——谁发的?志东:老四。
志翔:让我瞧瞧?志东想了想,把手机放在志翔面前,志翔看着,沉默良久。
志东:看够了没有,我胳膊都酸了。
志翔艰难地:哥,你们都来了?志东:你是我弟弟,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不但我来了,车后边那三个女的,不都来了吗?志东说着,拿着棉签,擦拭志翔的嘴唇:别说话了,省点力气吧。
志翔:咱爸——知道了吗?志东:他要是知道了,要么在这车里,要么在医院。
志翔:我对不起咱爸。
志东:算你还有点良心。
志翔:千万别告诉咱爸,等我回去,我当面跟他道歉——都是我不对,我不能再让咱爸为了我操心了,咱爸他还好吧?志东叹气:缓口气儿吧,别瞎想了——咱爸那儿有大姐,大姐夫,你放心。
志东从背包里拿出老宅的那个小相框,里面是全家福,放在志翔头边,轻声:想咱爸了,就看看吧。
30。志婷卧室 夜 内 人物:邢耀平,志婷邢耀平和志婷分别坐在地铺和大床上,都在看着手机。
邢耀平看着手机,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志婷,不料志婷也在看着他,邢耀平一激灵:我什么都没说。
志婷:看着老四和董春香在一起,还有范语晴,我这心里—— 邢耀平:其实你得这么想,多个人就能多份力,志翔出了这么大事,也得有人照顾着。我还担心志东一个大老爷们不会照顾人呢!这可好,一下三女的都在
。志婷苦笑着摇头:志东做了十几年的酒店行业,想把人照顾好那是他的专业,想气人也是他的拿手好戏。还有老四,别看整天没心没肺,动不动就哭鼻子,关键时刻也没掉链子——咱爸说他拉扯大四个孩子,二三十年的辛苦都是白费了,可你说咱爸真的是白费了吗?我看没有,眼下这事儿就说明咱爸是成功的
,连老二,跟老三从小打到大的,都第一时间赶过去照顾老三了—— 邢耀平感慨地:咱爸,真不容易。
志婷:一家人,就这么被咱爸硬是捏在一起了。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可我们这四个孩子被咱爸捏在一起,不也这么多年了?邢耀平:这就跟过日子一样——两口子就算一开始没什么感情,日子一旦过得久了,也有孩子了,就这么过着也还好—— 志婷一怔,皱眉地看着邢耀平:你什么意思?邢耀平:没意思,我没什么意思。你赶紧睡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医院——我跟海洋班主任说好了,明天晚上,我带咱爸和海洋,去看毛教授。
志婷没有再说话,默默地熄灭了床头灯。
31。城市空镜
32。篮球场 日 外 人物:老曾,老倪门口,老曾和老倪站着,老倪时刻想溜,老曾一直拉着他。
老倪:你放开手,我不跑——人家还以为你抓小偷呢!老曾:反正你看着也不像什么正经人。
老倪:你真要去啊?老曾:我想了,正好志翔不在,就董春香一个人,正好是摊牌的好机会。
老倪愁眉苦脸地:你打算怎么摊?老曾:我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我不同意,让她死了这份心。
老倪:人家从来不也没说要跟志翔好吗?这话你得跟志翔说!老曾:那你说,我怎么跟董春香摊牌?老倪:你得先问问她,到底对志翔有没有意思,对吧?她要是说有意思,你再跟人家摊。
老曾皱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33。毛教授病房 日 内 人物:志婷,毛教授志婷给毛教授削好了苹果,切成了一个个小块儿,盛在盘子里。
毛教授笑着摇头:志婷啊,你也是当妈的人了,海洋都快中考了吧?你看你,削个苹果,三分之一都给削没了吧?切也是的,大的大小的小——没了你家邢耀平,我看你生活上可是够呛呢。
志婷不好意思地:这活儿——在家里的确不是我弄的,您就吃吧。
毛教授笑,拿起一块苹果:吃,我吃。
志婷:老师,我想跟您说说治疗的事—— 毛教授摇头:不用跟我说,志婷,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你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
,你能把我治疗成什么样子,我心里有数,别跟我说这些——聊聊你自己吧。志婷一愣:我自己?毛教授:我听见你跟徐峰打电话了,我问了问他情况——你弟弟怎么样了?志婷吃惊地:你跟老徐打电话了?
毛教授:我正想跟他打电话,他打给我了,问我在你这儿怎么样,我就顺便问了问他。
志婷:都很顺利,命保住了,腿伤还得一阵子。
毛教授叹气:你这个弟弟,真是不让她姐姐省心啊!
志婷苦笑:不让我省心的地方多着呢!
34。车行 日 内
人物:小翟,老曾,老倪,工人小翟殷勤地带路,让老曾和老倪来到会客室,有工人端茶倒水。
小翟点头哈腰地:曾大爷,您怎么想起来视察工作了?老曾:来看看。
老倪:顺路,顺路过来看看。
老曾:董老板呢?老倪:聊几句,聊点儿工作。
小翟:香姐前天出差了,说是去外地谈个业务—— 老曾一愣,老倪:太好了——老曾咱走吧。
老曾腾地站起来:去哪儿谈业务?小翟为难地:曾大爷,我,这个香姐她没说,我也没敢问啊!老曾:你骗我没有?小翟吓了一跳:大爷,我好端端的骗您干嘛?要不,您上去瞅瞅?
老曾转身大步出门,老倪正喝着茶,忙放下茶杯跟了出去。
35。路边 日 外
人物:邢耀平,老曾,老倪车停在路边,邢耀平站在老曾面前,老倪目瞪口呆,手里的苹果都忘吃了。
老曾:严重不?邢耀平:现在没事儿了,人没事儿,腿上有点问题—— 老倪:还能走路吗?
邢耀平没来得及说话,老曾怒气冲冲地:吃饱没有?吃饱了走人!会不会说话
?
老倪:我这不是关心嘛!邢耀平:腿伤,打了钢板了,过几天稳定了就回来修养治疗,大夫说了,康复后不会影响正常行走。
老曾:志东,和志玲,都去了?邢耀平:对,对,都去了,第一时间赶到的。
老倪:孩子们够懂事的了,关起门来吵得再厉害,一有事儿还是自家人冲在前头——我说耀平,你怎么没去啊?老曾瞪了老倪一眼:你真是不会说话,你那苹果谁买的?有点感恩之心行不行?耀平为啥不去?那是为了留下来照顾我!再说了,他一走,志婷那么忙,不耽误单位的工作吗?这是孩子们怕我知道了难受,你懂不懂?老倪:你懂,你什么都懂—— 邢耀平:我一直保持着热线联系,志东说让您放心,他一定有个当哥的样子,照顾好弟弟妹妹—— 老曾点头。
邢耀平:志玲也说了,她已经接到聘用通知,回来就能上班,朝九晚五,您最希望的那种—— 老曾脸上露出笑容,老倪也松了口气,继续大口吃苹果。
老倪:耀平,我听说这外国水果啊,还有个叫车厘子的—— 邢耀平:买,下回买。
老倪得意地看了眼老曾:哎,真是好孩子!
36。志翔病房 夜 内
人物:志翔,香姐,范语晴志翔躺在床上,腿上打着钢针钢板。香姐陪在一旁,两人都是默默无语。
敲门声响起,范语晴推门进来。志翔和香姐都是一怔。
范语晴礼貌地: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香姐忙站起:没有没有—— 范语晴:我今晚的航班回去,来跟志翔告个别。
香姐和志翔相互看了一眼。
香姐:我正好要出去买点东西——你们俩聊,我一会儿回来。
志翔:香姐—— 香姐看了看志翔,提着包转身出去了,范语晴和香姐相互一笑。
范语晴来到志翔病床前,坐下,看着志翔:感觉怎么样?志翔:还好,这次的事——
范语晴打断志翔的话:不要说谢,我和你之间用不着这样。
37。志翔病房外 夜 内 人物:香姐
香姐略一迟疑,慢慢走开。
38。小饭店 夜 内 人物:志东,志玲志东和志玲碰杯,两人都喝了满满的一杯啤酒。
志玲笑:哥,其实这回三哥出事吧,我心里反倒是挺开心的—— 志东意外地看着志玲:你这话说的—— 志玲认真地:我看见你这么关心三哥,这么精心地照顾他,当然开心了。
志东:我本来就对他好,是老三他——咱不说这个了行不行?说说你吧,回去就上班?当前台?你真想好了?志玲:想好了。二哥,这几天我一直在反思我自己,从给你闯祸开始,二哥,我在咱家真的是抬不起头啊,颜面扫地了——你想想,我惹祸,你几乎丢了工作,还有那么多赔偿,老宅都差点保不住——我要是再不有点改变,我还怎么在家里混啊?志东笑起来:你是老小,你在家里混一辈子都行,有二哥在,肯定管你吃管你喝——不过呢,你能有个稳定的工作,最开心的是咱爸。志玲:你呢二哥?这一回去就得上班了吧?志东:上班,老崔给我打电话了,说王总介绍了一个新的并购方,要来实地考察了,催着我赶紧回去——不是我吹牛老四,有些事儿离开了我,老崔也挠头
。
志玲:哥,经过这一场风波,希望咱俩都能——我是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你呢
,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志东笑起来,和志玲碰杯。
39。志翔病房 夜 内 人物:志翔志翔静静地躺着,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范语晴的画外音:通过这几天跟香姐的接触,我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她了,不过,在她没有答应你之前,我不会放弃的,我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
志翔思索着什么。
范语晴的画外音:我不是一个没有风度的人,如果香姐接受了你,我虽然会很伤心,很痛苦,但我也会祝福你们的。
志翔沉思的表情。
范语晴的画外音:还有,你要多替香姐考虑,她是个好人,你冲动的结果只会造成她和你家人的对立,这样对她是不公平的,对你的家人也是不公平的。如果——如果你真的想对她好,就要考虑她的立场,她的感受。志翔叹了口气。
40。某省医院走廊 夜 内 人物:香姐香姐呆呆地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处出神。
手机响,范语晴的留言:香姐,我走了,感谢这几天来你对我的照顾,不管因为志翔,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我都希望我们能把不愉快都忘掉,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香姐放下手机,想了想,回复:语晴,你说的话也正是我想要说的,你是个很好的姑娘,我当然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多联系。
香姐发出信息,长长地松了口气。
41。车里 夜 内 人物:范语晴
范语晴看着信息,脸上露出微笑。
42。毛教授病房 夜 内
人物:毛教授,志婷,邢耀平,老曾,邢海洋毛教授亲昵地看着邢海洋:吃饱了海洋?邢海洋:吃饱了姥姥!毛教授:赶紧回去吧,别耽误明天早起——中考是大事,你得好好准备啊!邢海洋:我这次考试一定好好复习,杀进冲刺班,考上省重点!在场的人都笑起来。
毛教授:来,姥姥再抱抱!毛教授和邢海洋拥抱,志婷:好了海洋,该走了。毛教授和邢海洋依依不舍分开,老曾:你们先走,我跟毛教授说几句话。
病房里只剩下毛教授和老曾。
老曾:毛大姐,您也看见了,海洋长这么大个儿了!
毛教授:这都是你们养得好啊——谁能知道他刚出生的时候,还做了那么大的手术呢?老曾:谢谢您,毛大姐,耀平和志婷没有您,就没这个孩子—— 毛教授:看你说到哪儿去了,我还得替海洋谢谢你们呢!你们这个家——真是让人羡慕啊!
43。志翔病房 夜 内
人物:志东,志玲,志翔志东和志玲坐在志翔病床前。
志玲看着志翔的伤腿,难过地又掉起了眼泪:三哥——疼不疼啊?志东: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刚开始——老三,往后可学着点小心,你也是玩儿车那么多年了,怎么这回出这么大事故?志翔叹气:哥,是我太冲动了——我开车那时候,心烦意乱的,总想着那天的事——咱爸知道了吧?志东:没能瞒住——咱爸去车行了,大姐夫那人你也知道,咱爸一审就给审出来了。不过你放心,我都跟他说过了。有大姐和大姐夫在,你别担心咱爸,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好好配合治疗,赶紧康复。
志翔:谢谢二哥。
志东:你得谢我地方多着呢!从小到大,哪次你在外边跟人打架,不是我替你出头的?跟人家打完了,回家还得挨咱爸的打—— 志翔笑:我都记着呢,哥。
志玲:咱爸打你,我都拦着呢!志东笑:好,我也都记着呢。
志翔:我还想跟你说说香姐的事——咱爸估计还是不同意,一时半会儿也很难让他改变,这我都知道—— 志东:老三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是希望你好好考虑,香姐当然是个好人,这回你出事,我也看得出来她对你的好—— 志玲:是啊三哥,我还跟她一起打了一架呢!志东:不过,你也别像上次那么冲动,非要马上当场表白,非要咱爸马上当场表态,你既然知道咱爸的态度,就给他一个接受的过程,对吧?
志翔:哥,我明白。我知道大家都是为我好——我想拜托你俩一件事。
44。志翔病房外 夜 外 人物:香姐香姐来到门口,正要推门进去,忽然停下了手。
志翔的声音传来。
45。志翔病房 夜 内
人物:志翔,志东,志玲志翔恳切地看着志东和志玲:咱爸,还有咱姐,都对我和香姐的事有意见,我想请你俩帮忙劝劝他们,多了解香姐,多理解我和香姐的感情—— 志东和志玲相互看了一眼。
志东:老三,我答应你。
志玲:我也答应你,三哥。
志翔看着志东和志玲,笑,志东和志玲也笑起来。
46。志翔病房外 夜 内 人物:香姐
香姐眼圈泛红,轻轻地转身,离开。
47。城市空镜
48。医院 日 外
人物:邢耀平,志婷邢耀平和志婷并排走着。
志婷:咱爸怎么说一出是一出,你也真是够听他的,他让你去你就去啊?邢耀平笑:咱爸想的是什么,我不是告诉你了,你还不明白啊?志婷叹气:我跟老徐再打个电话,志翔那边达到转院条件,就尽快回来吧—— 总在外地也不是办法,你这一走,家里就剩下我和咱爸,毛教授这边也快动手术了—— 邢耀平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志婷把行李箱交给邢耀平,邢耀平转身离开,志婷叫住他,邢耀平回头:还有啥要交代的?志婷看着邢耀平:路上注意安全。
邢耀平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安全,注意安全。
49。路边 日 内 人物:邢耀平
邢耀平拉着行李箱,打电话:你们到了?好,好,赶紧忙你们的,老二你回酒店上班,让老四赶紧去报到——我这就准备出发了。
邢耀平伸手拦着,一辆出租车停下。
50。(闪回)志婷家 夜 内 人物:老曾,邢耀平老曾皱眉来回踱步,邢耀平不解地看着老曾。
老曾:老二老四这么一回来,老三身边可就—— 邢耀平:我明白了,爸,我这就订票,明天就走。
老曾点头,继续踱步。
邢耀平:老三毕竟还住着院,身边没个家人照顾可不成。
老曾点头,继续踱步。
邢耀平:我这次去,不光是照顾志翔,我还会积极监督志翔,帮助他严守生活作风问题的底线,好好配合治疗,尽快康复—— 老曾停下踱步,看着邢耀平。
邢耀平:爸,您还有啥交代的?老曾:你这个同志,不错,组织没白培养你啊。邢耀平笑起来。
51。某省医院 日 内 人物:邢耀平,香姐走廊,邢耀平苦笑摇头。
前方,志翔病房门开,香姐走出,惊讶地看着邢耀平。
邢耀平拉着行李箱快步迎上去。
52。志翔病房 日 内
人物:邢耀平,志翔,香姐邢耀平坐在志翔病床边。香姐在一旁看着他们,脸上带着微笑。
志翔:我爸——还生我的气?邢耀平:老人嘛,哪儿有真生孩子气的?过几天就好了,你现在别想那么多,早点康复起来—— 志翔点头。
香姐:邢哥,你一路辛苦了,咱一起吃个饭吧?
志翔:对对,香姐,好好请大姐夫吃个饭——我这儿没事儿大姐夫,医生护士都在呢!
邢耀平看看志翔和香姐,点头。
53。某省医院 日 内
医院走廊,邢耀平拉着行李箱,走在走廊里。
邢耀平脚步慢了下来,若有所思。
54。饭店包间 日 内 人物:香姐,邢耀平香姐和邢耀平相对坐着。服务员进来,放下凉热菜品。
香姐客气地对服务员:我和这位先生聊几句,需要你服务的时候会叫你的。
服务员笑着点头,轻轻推门离开。包间里只剩下邢耀平和香姐。
邢耀平有些尴尬地看着香姐:其实都是自己人,咱们用不着这么客气—— 香姐一笑:我比婷姐小,我也随着志翔的辈分,叫你邢哥吧?邢耀平一愣,点头。
香姐:邢哥,在吃饭之前,请把来意都说了吧。
邢耀平意外地看着香姐。
香姐平静地:虽然接触不那么多,我也知道邢哥你的脾气,这次来,曾大爷肯定会让你捎话来的。他之前去过车行找我,我想就是有话想对我说。
邢耀平苦笑,从随身的包里翻出那个小本子,打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邢耀平翻了翻小本子,有些为难地看着香姐。
香姐:邢哥,你就说吧,不管曾大爷说什么,我都会认真听的。
邢耀平试探地:那我——就说了?香姐平静地点头。
邢耀平:我爸——主要是两层意思——
55。(闪回)志婷家 夜 内
人物:邢耀平,老曾邢耀平趴在桌子前记录,老曾在一旁踱步。
老曾:我主要就是两层意思。
邢耀平抬头看着老曾,老曾:你记着啊!邢耀平记录,老曾:第一条,你问董春香对志翔,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记了没有?(见邢耀平点头,老曾继续)第二条,不管董春香对志翔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我坚决不同意他们俩好。
邢耀平一愣,抬头看着老曾:爸,这两层意思——是不是有点冲突?老曾手一挥:就这么说!就说是我的话!
56。饭店包间 日 内 人物:邢耀平,香姐邢耀平:这就是我爸的意思,两层意思。
香姐平静地一笑:志婷姐,是不是也有话要你捎给我?邢耀平点头,有点结结巴巴地:这个,志婷她,也是有话捎给你——也是两层
,你等一下我找找。
邢耀平说着,翻动小本子,找到了某一页:志婷的意思,这是志婷的意思,第一,志翔还不成熟,做事太冲动,根本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就,就表白了,还是当众表白,这就让所有人都处在很尴尬的局面里——
57。(闪回)医院 日 外 人物:志婷,邢耀平志婷拉着行李箱,邢耀平在一旁。
志婷缓缓地:志翔从小就没了母亲,缺乏女性的关心和陪伴,我是他姐姐,我做得其实也很不够,他十几岁就离开家到了社会上闯荡,董春香跟他一起经营车行这么多年,某种程度上弥补了这个空缺,我担心——志翔对董春香更多地是出于依赖、感恩和报答,而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
58。饭店包间 日 内 人物:邢耀平,香姐邢耀平念完了小本子上的话,抬头看着香姐:这是志婷的意思,也是两层,我不知道我说的你能不能—— 香姐微笑着点头:我听明白了,完全听得明白。
邢耀平并没有合上本子,而是翻到了另一页,对香姐:刚才是我爸的意思,志婷的意思——香姐,其实我也有,也有自己的几句话,不知道你想不想听我说说。
香姐不由一愣,点了点头。
邢耀平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话,皱眉看了看,索性合上了本子,对香姐:其实我的话很简单,如果你和志翔,是真心地相爱了,我会支持你们,鼓励你们勇敢地走下去。
香姐感动地看着邢耀平,诚恳地:邢哥,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讲,很感谢,我也很感动。邢哥,我也有几句话想请你转达给曾大爷和志婷姐。对于那天的事,我很抱歉,尽管我的本意并不是那样,但毕竟因为我给了曾家那么大的困扰,这是我的问题。包括这次志翔出事,我也有责任,他是我的合伙人,我对他的关心不够,甚至我自己就是他出事的原因之一——这些歉意,希望你能转达给曾大爷和志婷姐。
邢耀平刷刷地记录着,点头:我会的。
香姐继续:那天不是志翔第一次对我表白,我从没有回应过他。我听到志翔出事的时候,邢哥,我从来没有这样慌乱过,无助过,我终于意识到我是爱志翔的,不是刚刚爱上,而是已经爱上了很多年,如果志翔——真的没法活过来,我会后悔一辈子。我已经很后悔了,我没有勇敢地接受志翔的表白,我拒绝了他。但是,邢哥,我请你转告曾大爷和志婷姐,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拒绝志翔的表白,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勇敢地接受他的表白,勇敢地去爱他,不管将来会面对多么强烈的反对,我都不会动摇对志翔的爱—— 邢耀平呆呆地看着香姐。
香姐重复着:不会有任何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