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五的航班，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我搅动着冷掉的咖啡，瓷勺碰撞杯壁的声响在客厅格外清晰。
商十鸢猛地攥住我的手腕，指尖微微发颤：
“林辰，我觉得我们必须谈谈。你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我受不了，快崩溃了。”
我抽回手，目光落在她发红的眼眶上：
“哪里不对？你不是一直说这样相处最舒服？”
曾经她总嫌我追问行踪太黏人，如今倒成了她无法忍受的煎熬。
她扯松发带，欲言又止：
“是不是因为陈劲生？只要你说一句，我现在就......”
“没必要。”
我打断她的话，盯着窗外摇晃的树影。
“你和谁来往是你的事，我早就不关心了。”
她突然笑出声，笑声却比哭还难听：
“以前你为了他和我吵得死去活来，现在说不介意？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赌气？”
她抓起手机，解锁的动作快得几乎要把屏幕捏碎。
“我证明给你看！”
免提键响起的瞬间，陈劲生温和的声音刺破空气：
“师妹～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他尾音带着蜜糖般的甜腻，和电话那头传来的音乐声混在一起，像根刺扎进寂静的客厅。
商十鸢额角青筋跳动，却强撑着镇定：“以后别联系了，我有老公了。”
这话让我想起三年前，我哭着求她和陈劲生保持距离时。
她不耐烦的那句 “我们只是普通同事，你别无理取闹。”
此刻同样的承诺从她口中说出，却只让我觉得荒诞可笑。
陈劲生哈哈笑着的打岔，让商十鸢的耳尖瞬间涨红。
她慌乱地瞥向我，喉结上下滚动：“我没有开玩笑，陈劲生。”
听筒里传来一阵不屑的笑声，带着熟悉的亲昵：
“师妹，你不会真要为了家里那个老男人......”
“够了！”
商十鸢突然提高音量，指节因攥紧手机泛白。
“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以后我们只是普通同事关系，我会申请调组。......陈劲生，我有老公，希望你自重。”
电流声里传来短暂的沉默，随后是尖锐的嗤笑：
“哦，师妹，我懂了，肯定是你老公又在跟你闹脾气了是不是？他那种小心眼的已婚男人啊，成天就知道疑神疑鬼，担心别人抢自己的老婆......”
商十鸢的脸色由白转青，青筋在脖颈处突突跳动：
“陈劲生，周林辰是我老公。他工作能力优秀，尊重女性，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你没资格评判他！从今天起，我们再无瓜葛。”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句话，不等对方回应就猛地挂断电话。
手机在掌心不停震动，她烦躁地按掉来电。
转身时眼底带着讨好的慌乱：“你都看到了，我和他彻底断干净了！等你留学回来，我们就......”
“不用了。”
我后退半步，避开她伸来的手，“商十鸢，我们离婚吧。”
她突然扑过来捂住我的嘴，温热的泪水滴在我手背上。
曾经那个高傲到连道歉都不屑的人，此刻红着眼眶摇头，像溺水的人徒劳抓着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