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么麻烦的话,她当初。
不对。
这么说来,离婚这么麻烦,他是不是又有把柄捏在了她手里。
怪不得到现在他还不肯离婚。
原来真不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
脑回路饶了七八个弯,没一件在正经事上。
被他严肃说着话,唤了回去。
“此外,谁跟你说你那双手投保的,受益人是你,早就跟你说过,倘若你这双手没了,受益人写的是我的名字,便是一分钱,你也拿不到。”
Wtf。
原来他不是开玩笑。
现在要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好在忍住了。
望着他这张脸。
片刻间。
好是无语。
这关口,庆幸自己认错认得快。
及时就把心思说给了他听。
双手拎起这份文件,盖过眉头,挡住了她的脸。
小手颤巍巍。
“那,这份文件,你处理了吧。”
就当着她的面,他将这份文件一分为二。
活生生给撕了两半。
还来问她。
“上半年做什么去了,不是说要养两个孩子么,一分钱也没见你往家里打,怎么,钱都去哪了,是不是花天酒地花完了?”
天地良心。
她举起两根手指头,发誓。
“我全给安简修了,”虽然最终也没能落个好下场,“身上一分钱也没留,另外,我还欠着斯冰一笔巨款,到现在都没法给她还。”
如此这样。
他这才平息了一点怒气。
还来跟她打商量。
“既然这样,你与其将自己抵押给银行,倒不如换个东家。”
安夏真是有些被他吓到。
她都已经认错了。
怎么感觉他还在给她下套。
“怎,怎么换?”
“不若抵押给我,给你打个欠条,利息比银行低,保准你这两年,还不上这笔钱,也不给你丝毫的压力。”
以他的名义借钱。
不是代表整个封家。
那老爷子。
应该不会再说什么了吧。
“你爸那边……”
他等着她后话。
安夏抿唇,问出了心中所问。
“不过封逸容,你怎么会这么有钱,”有钱的男人,家里还有两个儿子,事业家庭,双丰收,“你该不会是,搞贪污了吧。”
一句话直接将他问歇。
望着她,半天都没再说话。
他既然这么有钱。
不对,他一直都很有钱。
可是没见他在她身上怎么花过钱。
男人不能有钱。
他爸的经历告诉她。
这样,容易出事。
立马凑到了他身边。
“要不,我们还是离了吧,你身上装太多钱,我不放心,有钱就会变坏,我还要留点钱给我家两个儿子。”
这万一要是被什么不知名的外来物给占了。
就像安岚那样。
要她家两个儿子怎么办。
心思又跑到了银河际。
他伸出一根指头来。
修长的手指,点在了她额头上。
轻轻一推力。
便将她推倒在了座上。
默默摇头,望着她,颇为无奈。
“蠢货。”
好不容易将他给打发。
回到家里。
心里,再没有像在车里那般轻松。
回到家中已有一会儿。
饥肠辘辘。
一天都没吃饭。
这会儿在家里的办公桌上忙着看这些整理好的资料。
斯冰的电话悄然而至。
她还是在担心那份文件。
“安夏,你再慎重点。”
安夏拿下手机,放在桌面上,打开了免提。
继续审批手里的文件。
“哦,你是说那份离婚协议吗,我已经跟他说了。”
那头,传来斯冰的暴怒。
“说了?!”
是, 不仅说了,还完美解决了这场危机。
甚至还借到了钱。
把事情经过简单跟她说了一遍,斯冰在那头,有些被秀到。
牛还是她牛。
三言两句。
钱就搞到了手。
她原本,还打算替她去凑钱。
现在看来,都不用了。
“那你下午休息休息,晚点我再来跟你碰面,关于叶峥的消息,晚些时候,一并带给你。”
她与斯冰,还有很多话要说。
她瞒的那些事。
之前不肯跟她说。
那现在呢。
“晚上吃饭前吧,你过来一趟,叶峥的资料不用查了,封逸容派人去查了,你过来,我有别的话要问你。”
斯冰心头一重。
太过了解她。
到底,还是来了。
良久后,应她的话。
“好,晚点,都告诉你。”
下午五点。
她在幼儿园的那个小儿子回来了。
一回来,便哭唧唧地脱了鞋子跑上楼。
到处找妈妈。
终于,在爸爸的书房里找到了妈妈。
揉着眼睛,软糯糯地,光脚走进了屋里。
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白嫩嫩的脸上,挂着两道泪痕。
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说话也奶声奶气。
“妈妈,我好难受。”
安夏从座上起身。
就上个学而已,怎么又恢复了刚上学时的模样。
难不成被谁给欺负了。
走到他身边来,蹲下身来,将他拉到了地毯边上,仔仔细细看了一圈他的脸颊和脖子。
没有跟人打架的痕迹。
团子歪着脑袋,靠在妈妈的脖子上。
“妈妈,我好难受,一想到舅舅,就连课也听不进去了,好难受,好难受啊。”
眼泪又哭了两行。
他不提也罢,再次提到安简修。
安夏紧皱的眉头,又添了两道悲恸的痕迹。
心里落寞。
是啊。
连团子都能哭成这样,她又怎么能不难过呢。
拍了拍团子的脑袋,将她从怀里扯出来。
擦了擦团子的眼泪,跟他道。
“舅舅不会有事的,团子,不是还等着舅舅跟你一起去划水吗,相不相信妈妈,妈妈告诉你,既然是舅舅答应你的事,那他一定会做到。”
团子停止了抽噎。
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望着妈妈。
“真的吗,妈妈。”
安夏点头。
“爸爸是不是跟你说,男孩子做事要言而有信,舅舅答应过你,那他怎么可能会撒谎呢。”
团子想到爸爸说的话。
是的,没错,爸爸总是说这个话。
“那我不难过了,舅舅可是跟我拉过钩的,我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
擦了擦眼泪。
这会儿哭累了,被妈妈安慰了一瞬,心情便又好了。
跟他妈妈道。
“妈妈,我饿了,我……我去找爸爸,管家叔叔说,爸爸今天也在家,我到楼上去找爸爸。”
“去吧。”
安夏拍了拍他的小屁股。
小家伙。
比风雨还多变的心情。
好吃鬼,贪吃又不敢明着说,他爸爸现在心情可不好,一会儿他上去,免得挨顿批。
团子离开了房间,屋里再次恢复安静。
一如安夏的心情。
再次恢复寂寥。
安简修这个蠢货,要是知道他家那个小外甥那么惦记他,不知道会怎么想。
团子抱了块软糕到楼上。
没把爸爸招惹到惹人嫌,自己先气上了。
一边咬着甜糕,一边腾出两只手。
抱住爸爸的大腿。
“爸爸,你不能出去,你怎么能穿的这么好看地出去,妈妈又要生气了。”
“哼,臭爸爸,都不在家里陪妈妈,就知道自己出去快活,我要跟妈妈告你的状。”
封逸容被他的聒噪,扰的脑袋生疼。
从地上将他抱起。
捏住了他嘴里那块甜糕。
连快活这个词都能说的这么顺畅。
“看样子,你妈平时没少跟你抱怨。”
爸爸把甜糕拿开了,他撅着嘴,转过脸,凑上去,好不容易才又咬到了一口。
小嘴吃的鼓鼓的。
“爸爸,今天你就在家陪妈妈吧,好不好,别出去了,你不在家,我感觉妈妈都好伤心的,妈妈伤心,我也就很伤心,一伤心,饭又吃不饱了。”
封逸容弹了弹他的额头。
赏了他两个小毛栗。
“我看你吃的倒是很香。”
把团子放到了书房,让他自己麻溜地滚进去,团子被放在了地上,手里抱紧他的大软糕。
“妈妈,爸爸要出去,你快拦住他!”
安夏抬眸望来。
他穿了一身白西装。
领结闪着金光。
煞是好看。
今晚有宴会要参加么。
打扮的这么金光璀璨。
走到门边来,与他视线擦上。
顺手将团子手里的大甜糕扯了下来,关上门,和他到廊上说话。
屋里。
团子吃的迷迷糊糊的,一抬头。
甜糕没了,门关了。
妈妈,好像,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