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安夏看着这个金碧辉煌的男人。
用这个词形容他,再不为过了。
啊。
这么晚了,他还要出去么。
“那,什么时候回来。”
封逸容低头来,看着面前这个小人。
这几天又瘦了不少。
安夏眼睛期盼着,望着他,如实相告。
“你可以晚点再回来,我晚上约了斯冰谈事情,可能要谈很久。”
殷殷切切的眼神。
还指望着她说些黏人的话。
看来,是他多心了。
到嘴的不会太晚回来,这类说辞生生压了下去。
问她。
“要谈多久?”
可能会很久,可能不会太久。
摇头,告诉他。
“看情况吧,”想了想,较为敷衍地又与他说了两句,“你这么晚出去……注意安全。”
另有所指的话,叫他眯了眯眼。
讳莫了神色,拿起屋里那个说事。
软糯糯的性格,跟她是一个德行。
“晚上出去,家里那个小的,能应付的过来?”
和他在这里说话,安夏竟生出一种,这人是不是在黏着她的错觉来。
晃了晃手里的甜糕。
团子再怎么折磨人。
到底还是好对付。
“这么不放心你儿子吗,要不,把他一起带着跟你出去吧。”
他很少带他那个小儿子出席活动,这倒是真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团子在这种场合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还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她这个话一出,他却在思考。
两秒后,像是被她说通了。
“也行,给团子收拾收拾,一会儿带出门。”
就这么把团子的晚上行程给安排了。
团子牵着妈妈的手,穿的和他爸爸一样好看,表示。
“妈妈,我还没有吃饭,不想出去的。”
安夏颇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一会儿你爸会给你安排。”
将这对父子俩送出了门。
望着他们的车扬程远去。
心里猜测。
封逸容晚上赴的这宴,大概是个家宴。
心里有这样的猜测,手中手机响了。
斯冰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如约而至。
并带够了一沓子照片。
楼下。
封韧吃着晚饭,频繁往楼上多看了两眼。
打那个坏女人来后,她和老妈就在楼上谈事。
也不知道在谈什么。
谈了已经有大半个小时。
晚饭不吃了么。
管家询问,“要不要上去送个餐。”
封韧慢条斯理吃着饭,摇头。
“老妈要吃饭,会自己下来的,不用急。”
安夏在会议室和斯冰谈着事。
斯冰将一溜串的照片铺开。
摆了一地。
“这就是当年事情的经过。”
安夏坐在地上,看着一张张铺开的照片。
然而,尽管看着这些照片,她却丝毫想不起什么。
倒是斯冰,将照片铺开,已经坐回到她身边。
手里撑开一根可伸长的拉杆。
“之所以不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你家那位的缘故,你这些天老是猜忌着我是不是背着你和封逸容在干什么坏事,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什么也没做,就只是替你隐瞒了这一切。”
事情像迷雾般揭开。
迎接她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斯冰心思沉重,继续与她道。
“你最好是做足了这些准备,另外,封逸容那边,”这位封大爷让她保持缄默,似乎他另有筹划,如果事情一旦揭开,不知道会不会打乱他那些计划,“如果闹了什么不好的事,他一个巴掌要拍死我,你记住,千万替我兜住。”
安夏并没有被她打趣的话逗笑。
看着地上那些照片。
顿时有些迟疑。
“你要说的事,”她瞒着她的事,“难道,都和封逸容有关。”
“那倒不是,”无非是她和她大哥之间的恩怨,“你要从哪里听起,安简修,还是沈慕禾,又或者是……”
安夏注意到她一瞬的迟疑,却没放在心上。
“从故事最开始的地方说起吧。”她道。
只是想弄清这些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她大哥为什么这么痛恨她。
一切是不是情有可原。
还是说,真的只是因为安岚与她爸爸的事故。
问话前,安夏再次笃定了心态。
斯冰一直不肯说这些事,总是与她虚与委蛇。
难保今天也会如此。
望着她,视线冷淡且固执。
“斯冰,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你要是再应付我,你就滚到封逸容那边,替他做事去吧。”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斯冰也还是为难。
面色一直不好,带着数不清的纠结。
半天,才想起骂她。
“你个傻子,叫你不要听你非听,今天过后,别怪我没提醒你。”
不实好人心的东西。
安夏面色不变,一如既往地坚定。
“说吧。”
屋里的灯光转变昏黄,地上的照片,被她投放到大屏幕上。
“从哪里说起呢,先从,你和我的关系说起?”
安夏坐在地毯上。
抬头看着大屏幕。
朝她点了点头。
和她了解的一样,她和她是最初的合作伙伴关系,却因为融资失败,遭遇危机,临时,她这个主投资方临时撤资,直接将那时还是半个脚才踏进这个圈的斯冰毁的人无完人。
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直接被家里人捡回去,很是嘲笑了一段时间。
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
事后过了没多久,某一天的下午,斯冰还非常印象深刻地记着那天的事。
她穿了件粉色的连衣裙,戴了顶遮阳帽。
因为好看。
因为自危机事故后,首次出现。
她差点要把她揍死。
幸在被身边人给拦了下来。
她却说。
她又有了一条发财的好生路,问她还愿不愿意跟着她干。
那时候鬼迷心窍,便又信了她的巧舌如簧。
事后,陪她走上了演艺人这条路。
她当起了她的全职保姆。
那时,她就是这么定义自己的。
一边跟着她干,一边每天骂她个七八百回。
直到。
说到这里。
斯冰沉默了半晌。
安夏听到兴头上,问,“直到什么?”
直到。
“直到遇到了他。”
遇到了从南边回来,按照组制,需要继承家业的明兆涵。
安夏听懵了。
“不是,为什么说起了你的爱情故事,”更叫她没想到的是,斯冰竟然从小不是在京都长大的,“你和明兆涵,是青梅竹马呀。”
完全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