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琪来过春江过中秋节的事情本不想告诉儿子刘浩轩,因为刘杰出轨这件事还没有做实,她不想打扰儿子。可是,哥哥不管她,嫂子也只是客客气气,陆正琪毫无办法,还是决定去看看儿子,给儿子一个惊喜。她找到儿子的学校,却意外发现儿子已经搬离学校,并与她素未谋面的儿子的女友林小林同居的事实。之后,她像捉小三一样摸到刘浩轩住处,逮住了手牵手回家的“小两口”。陆正琪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此刻的她失去了理智,只觉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刘浩轩对于母亲的行为很是反感,选择站在了女朋友一边,母亲顿时感觉孤立无援,感觉像是天塌了一样。她把儿子拉到一边,开始诉自己的苦,刘浩轩大概听明白了母亲叨叨的事情,但是面对眼前如同泼妇一样的母亲,他更心疼的是刚刚曝光就遭到敌视的女友林小林,他言语间对陆正琪闹离婚的这件事充满了冷淡。陆正琪的春江冷遇,令她伤心不已,她只能打道回府。
陆正铭找到了周国焘了解度假村的拆迁情况,谁知他推三阻四。无奈之下,他只能把跟该项目有关联的各个分管人叫来一起开了个会。谁知道会议室人刚坐下,这场会就被宋建明副市长找了个由头叫停。
宋建明拉着陆正铭继续下那盘残局围棋,陆正铭无心经营,宋建明看出陆正铭的“乱”,好心提醒陆正铭,管理上访人员不是他的业务范围,至于张铁柱等几人说的问题总体算是个拆迁赔款的问题,土地性质问题和拆迁赔款的问题更不是他这个分管旅游的副市长应该插手的,他应该把这个情况上报或者找几位其他的副市长先商议,而不是直接开会。宋建明趁着陆正铭分心吃掉了陆正铭很多棋子,陆正铭的领先优势被追上,他突然觉得宋建明这一步步走得让他更加看不清楚,他不得不思考眼前的这个宋建明到底是帮他这个新人谋划,还是假装老好人。
秋末,副省长廖卜凡来春江市视察工作,让市政府的人忙碌了几天,大家的精力都转移到了“让大领导看见自己”上面,也没人盯着陆正铭那个特立独行的副市长“又要干什么了”。
廖卜凡忙完了公事,走前还不忘“召见”陆正铭,他关切询问了陆正铭的工作,也叮嘱他春江市是个旅游城市,行业越繁荣,问题就越多,要想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就要更加注重细节。尤其是他现在身居高位,有时候看不清楚,所以他还是要抽时间多多走访,跟人民打成一片,在基层了解行业的真实景象。廖卜凡的叮嘱和之前宋建明的“棋局”让陆正铭多了一些思考时间,他决定侧面迂回。
廖卜凡与陆正铭私聊了有不到半小时,但就这么一会,就让这段时间被打入“冷宫”的陆正铭风风光光地走了出来。副省长视察工作,并与某副市长闭门私聊。这消息一经传开就让本想躲开陆正铭的人不得不与他靠拢。而且,由于大家都不知道两人关起门来聊得是什么内容,所以在江湖上,就流传出了“陆正铭是廖卜凡安插在春江的手”的传言。当然这些传言的源头肯定也必须是周国焘。
廖卜凡走后,大家开始纷纷向陆正铭靠拢,为的是了解上面最新的思想。尤其是周国焘,那个巴结领导的劲头更大了。之前,是陆正铭指哪他得掂量掂量再看看怎么打,现在,陆正铭都不用说话,他没事就跟着陆正铭,哪怕陆正铭眼神扫到了哪里,他都会把那里的所有信息差个明明白白然后汇报给陆正铭。
除了周国焘,还有一些同事也积极向他靠拢,比如前阵子还看他不顺眼的副市长刘通,更是找出了好几个跟陆正铭的工作毫无关联的事情让陆副市长一起商议决策。陆正铭一面觉得可笑,自己就成了那狐假虎威的人了,一面又觉得疲惫,毕竟市政府的人都是有风向标的,等哪天又判断他“失势”了,那么他现在多说的每个字都可能是一个炸药。所以,为了躲避这些“巴结靠拢”,也为了继续尽快落实度假村的事情,陆正铭开始了“走基层”的活动。他先要去找的基层人民就是张铁柱。
他与张铁柱之前因公事私事有过几次见面,所以也算是有交情,这次,他以朋友的身份拜访了张铁柱。张铁柱一家老实敦厚,觉得能和这么大的领导交朋友真是三生有幸,所以十分热情。陆正铭本也是毫无官架子的人,故几次来回,两人成了真的朋友,张铁柱跟陆正铭说话也不再拘谨,陆正铭也听到了更多关于度假村的细节。
孙真真这阵子也没有闲着,她与陆雨程的私交更加密集了。陆雨程负责公众号的编辑之后,开始迅速产出,一周内连发几篇文案。孙真真丝毫不掉链子,用了一切资源推广也,陆雨程也算是有了些流量。陆雨程吃到了红利,想着再下几个狠招,于是准备了几篇包含踩线话题的文章,主编不敢定夺,直接报到了公司上层。孙真真看到后,非常激动,她告诉陆雨程,她们就是要用自己的力量为这个社会说话,笔者的笔就是革命者的枪。陆雨程被带得着了魔,一心想着出名,也顾不上其他。
陆正铭通过与张铁柱的接触,发现在度假村拆迁这件事上,的确是资本利用了村民不懂合同的特点,以及利用了商定迁坟和实际补偿之间的时间差诓骗了这些村民。
陆正铭从张铁柱家精力的各种情况中找到了一些可以撕开口子的证据,但因为这都属于张铁柱的私人事情,所以不能作为他的调查依据。于是陆正铭找到马向前,将他怀疑的几个点布置给马向前暗中调研,马向前非常配合,很快找到了度假村在向旅游局审批过程中的各种资料和痕迹文件,陆正铭拿到了这些东西,便可以开启他的“调查”了。
陆正铭先在市政府就此事召开工作会议,对于一些流程时间上的不严谨提出严厉批评,并表示对于这些不正规的流程要进行彻查,从他旅游工作这块就绝不姑息。各部门负责人被问地哑口无言,陆正铭当即提出暂停度假村项目,待所有的流程都合规之后再商议重新开工,他不能允许春江市的任何一个旅游项目有瑕疵、有污点。陆正铭说到这个份上,各部门负责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可就在会议即将结束的时候,市长崔峰和秘书竟然莅临了这次“春江市旅游工作会议”现场,更匪夷所思的是崔峰的身后还跟着孙真真。
崔峰直接打断了他的布置,并表示听说今天在开有关度假村的工作会议,小正巧小孙来汇报度假村的工作,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就带着她一起来听听。崔峰夸孙真真是本市优秀企业家代表,度假村也是本市的重点项目,但孙真真却为人低调,甚至有些低调得过于谨慎了。她今天来不是邀功,倒是负荆请罪,由于项目落实仓促,一些流程上出现了一些不严谨的纰漏,她本人也是监管不利。崔峰是笑着说这些事的,与刚刚为此严肃布置的陆正铭形成了鲜明对比。
听到这里,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就连刚刚还在发作的陆正铭也说不出什么了。现在的局面,仿佛陆正铭说的这些事,不算个事。崔峰曾经分管过春江市的旅游工作,现在成了市政府的一把手,这么个度假村的事,他能亲自前来,就摆明了是让陆正铭当个摆设。而前阵子刚传出来陆正铭是廖卜凡的人,也就意味着崔峰现在摆明了跟廖卜凡对着干了。
与会的所有人员现在都在心中盘算,到底是该听陆正铭的跟着副省长走,还是听这个一把手崔峰的。经过了短暂了思考,这些混迹市政府许久的科长和处长们基本上明确了形式,天高皇帝远,他们要想吃饱,还是要跟着“地头蛇”走。虽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但崔峰这个老江湖在空气中就嗅出了大家心中的小九九,为了彻底夯实自己的权威,他直接表态,他觉得就算是流程有点问题,但好歹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这项目关乎着春江市的经济建设,所以该加快还是要加快,至于那些漏洞和补丁,要解决,但也决不能因此就停滞发展。
就在这时候,孙真真主动伸手与陆正铭握手,表示还希望陆正铭可以再次莅临度假村指导他们的工作。崔峰很诧异,原来陆正铭和孙真真早就认识。孙真真大方表示听过一次陆副市长的教导,而且陆副市长还有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儿,也正巧在她们参股的文化公司上班,她的创作力惊人。这一通表达,彻底让陆正铭的这场会议陷入了一个僵局,陆正铭在大家眼里也基本上被架空,所以正如陆正铭之前想到的,在市政府的“暗地里”,他又“失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