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汾下值回家,一踏进门槛有感觉到不对。
因为那一次意外,他总觉得对不起冯诗蕊,一直没有颜面面对,但又怕她觉得冷落了。
因此每日都会过来陪着。
他不忙也会装着很忙,回来的很晚,减少两人在一起的尴尬。
以往这个时候他回家,后宅已经灯火通明了。
偶尔还能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
这时候的欧阳汾才察觉到安心,很多时候都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他基本上都忘记了成婚以前他到底是怎么度过漫长的一天的了。
但今天回家以后却不一样。
到处冰冰冷冷没有一丝的响动,后宅的灯光都暗了一半。
欧阳汾心生狐疑,悄声走进听竹苑,正房的门口,寒香坐在外面纳鞋底。
“公子回来了!”
“嗯,夫人呢?”从公主府过来的下人全都都照着往常叫他公子。
欧阳汾很不喜欢那边的人,但是奈何冯诗蕊喜欢,他也就将就看习惯了。
这个叫寒香的丫头以前面生,到了这边冯诗蕊很是器重,他便也给几分薄面。
寒香的目光下意识的往房中移了移,很快便道:“今日出门去逛了一天,回来夫人就累了,先睡了!”
“是么?”欧阳汾狐疑的道。
“是!”寒香硬着头皮福了下去。
“那我进去看看”言罢,欧阳汾上前开房门。
寒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公子,我来吧!轻一些,夫人眠浅,没得一会儿惊醒了!”
上前去主动将房门轻轻打开。
欧阳汾很自然的给她让开,她开门的动作等等都很让人满意。
寒香点了一盏弱灯在外间,不敢拿近,欧阳汾本就耳聪目明,剥开珠帘看清内室中冯诗蕊安详平静的面容也没有过多的怀疑,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
转身来到隔壁堂屋,“上饭吧!”
“是!”寒香指挥手下的丫鬟,很快就将饭食腾上了桌。
伺候了欧阳汾用晚饭,他道:“对了,夫人睡觉之前可曾用饭?”
“没有!”寒香摇摇头。
“既如此你吩咐厨房好好将饭菜温着,待夫人醒来就能吃!”
“是!”
“她既睡着,那我便先去一趟书房!”欧阳汾说完就自动走开了。
望着欧阳汾的背影,又看看正屋,她见过公子无数遍,从前每回都冷的像坨冰一样,自成婚以来,整个人都柔和温暖了许多,对夫人也是极上心。
但为何,她总感觉夫人一直都绷着,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公子?
他们不是私定终身,互相爱慕么?
二人定亲的那一段时间,整个长公主府都流传着两人的美好爱情。
“叮铃铃!叮铃铃!”正思绪乱飞,这时候正房外的铃铛忽然响了起来。
寒香整理好自己赶紧推门进屋 。
“夫人,您醒了?有没有好一点儿?”
“嗯,夫君回来了吗?”冯诗蕊睡了一觉,精神要好上许多,但人依旧是虚弱,看见天色已经很晚了,她担心的问道。
“公子回来了,已经用过饭了,说不想打扰夫人就去了书房!”
听到欧阳汾去了书房冯诗蕊脑子中紧绷的那根弦顿时松了下来,“那就好!嘶~”
她挣扎着起身,牵动伤口又是疼的吃牙咧嘴。
寒香眼疾手快,很快拿了褥子枕头垫在她背后。
“夫人,你气色太差了,方才奴婢吩咐厨房给夫人炖了乳鸽补一补,夫人可有胃口?”
冯诗蕊点点头,“你有心了!”
“应该的!”
寒香动作很快,立刻便传人端了过来。
小心的端在手里,每一勺都要吹上好几下。
“你醒了吗?”
正在这时,欧阳汾回来了,掀帘子进来,将屋里的主仆俩都吓了一跳。
“你今天你怎么了?怎么气色这么差?”欧阳汾问道,顺便接过寒香手中的碗,“既然不舒服,我来喂你吧!”
寒香、冯诗蕊:“……”
欧阳汾也不给人反驳的余地,直接便将寒香挤走了。
低头舀了一勺汤就递给了冯诗蕊,“张嘴啊!”
冯诗蕊木着脸仿佛没有灵魂一般,当真就张开嘴喝了下去。
男人家都没有耐性,很快便将一盅乳鸽汤喂了个见底。
冯诗蕊悄悄打了个饱嗝,但欧阳汾却道:“晚膳喝乳鸽汤有点太油了,而且只是汤,根本就不管饱,盛些饭菜来!”
“别!”冯诗蕊赶紧表态,“我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
“你之所以这么柔弱、气色差,就是因为吃的太少了!”欧阳汾遥遥头,解释的一本正经,“吃得多了,营养才跟得上,气色也就自然好了!”
“这么白着一张脸出去,没得让人觉得嫁给我饭都没给吃饱!”
他态度坚决,冯诗蕊见拦不住便对寒香道:“饭我实在是吃不下,有没有粥和开胃小菜?”
“有的!”
“那行,记住碗一定要小,分量一点要少!”
欧阳汾:“……”
“是!奴婢记下了!”
说着寒香便转身出了门,将空间留给了小两口子。
房间里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气氛一下就尴尬了起来,小两口都不擅长单独相处。
以往这种时候都临近了睡觉。
睡觉有一个得天独厚的好处便是,原本睡觉就不需要说话,你不说我不睡很快就能各自睡着。
因此,现在的情况,他们可谓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那个……最近感觉还习惯吧?”干坐着终究觉得不妥,欧阳汾觉得自己身为男人,应该主动些。
“嗯,还好!挺习惯的!”
冯诗蕊心说,除了晚上应付你这尊大佛,其余时间几乎都是自由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连呼吸都是自由的,还有很么不习惯呢!
“哦,那就好!”欧阳汾没话找话,忽然侧头,想看看她的模样。
感受到他的目光,冯诗蕊的脸微微就红了,抬起眼眸,两人的目光刚刚接触便像烫着了一般立刻就撇开头。
“嘶~”幅度过大还牵动了伤口,冯诗蕊撇着脑袋疼的吃牙咧嘴却不敢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嗯?这是什么味道?”
忽地,欧阳汾的鼻尖飘来似有若无的一丝血腥气,而且还是从冯诗蕊身上飘来的。
顿时激发了他的好奇心,“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他一路嗅着,确实越靠近冯诗蕊血腥气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