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诗蕊一阵紧张,但背靠着枕头根本一动没法动。
“不错!是这里!”
欧阳汾顺着鼻子嗅到的气味,一路嗅到冯诗蕊的颈肩。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肩颈,痒痒的,还带着他身上有特的气息,冯诗蕊只知道自己的心跳的砰砰响。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极力掩饰的事情被发现了紧张的,还是单纯因为他的近距离接触。
欧阳汾皱眉看了一眼冯诗蕊,眼中多了许多的不解和疑惑,迟疑了片刻就上手亲自扒开了她肩头的衣裳。
寒香捧着粥和小菜,刚进门就看见了这一幕,只得低着头又退了出去,并将房门给两人合上了。
守在房门外的她也如同冯诗蕊一样,心里直打鼓。
“怎么回事?”
冯诗蕊的肩头包着纱布,欧阳汾拆开,看到的是一寸多长,整整齐齐的伤口。
“这是刀伤!”他神色凝重,“原来你的精神气色不佳是因为受伤了!”
“说!是谁?这么大胆竟敢伤我欧阳汾的夫人!”
欧阳汾从床上退下来,眉头皱的紧紧的看着冯诗蕊。
冯诗蕊只定定的望着她,心中七上八下的打鼓,一点儿底都没有。
“没事的!只不过一点小意外,我我我……我知道我错了,以后会注意的,你别生气!”
她慌乱的认错,“我保证以后都乖乖的,不出门了!”
欧阳汾一时心疼一时又生气,说不上来为什么。
“飞雪飞霜给我滚进来!”
他一声怒吼,把冯诗蕊和门外的寒香都吓了一跳。
只听见一阵麻利的响动,飞霜和飞雪火速的就跪在了房内,寒香也十分自觉地挨着她们进来跪下。
“你们谁先说!”
“属下失职!愿受主子责罚!”
飞雪飞霜个两人的口径和做法格外的统一,第一句话就是请罚。
在一旁岿然不动的寒香,显得格格不入。
“我不是说责罚,我是让你们说说夫人的伤是怎么回事?”欧阳汾眼睛一黑,闭眼咬牙道。
“这……”
飞雪飞霜对视一眼,直女二人组顿时懵圈了。
“我们二人被夫人安排的很远,掌握全局,和抓逃跑的人,里面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
“什么什么掌握全局?谁要逃跑要你们抓?”欧阳汾听的一头雾水。
“这里就由奴婢接替来解释吧!”寒香清清嗓子道:“原本夫人是有一位侍从是从夫人的娘家,冯家带出来的丫鬟,因为一直不安分……”
寒香有急有徐将冯诗蕊说给金夫人听的那个版本说了出来。
欧阳汾这才听了些眉目出来。
“你说起来我似乎是有那么一些印象……”
搜搜肠刮肚的想脑海中本就不多的回忆,“前两日回来是总觉得有个女使,没头没脑的想往跟前冲,头上带着一根绿草样式的簪子?”
“……正是!”寒香惊讶,没想到欧阳汾还真有些印象。
果然,她们的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
“这种不知检点的就该趁早打死,怎么还会留着容忍她伤到你?”
欧阳汾此时的怒气顿时下去了一大半,只心疼万分的坐到冯诗蕊的面前,握着她的手安慰。
“你呀!就是太心善了,居然还一个劲儿跟我认错,你又没有错,为什么要自认错?”
冯诗蕊垂头,像羽扇一样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也代表着她内心的不安定。
“以往你在娘家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现在嫁给了我,我这个人是很护短的,我的女人怎么会有错呢?要错也是别人错,你决计不会有错!”
冯诗蕊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放心!不用这么胆小谨慎,我欧阳汾的夫人出门自是该霸道,尽管出去惹祸,都有我给你撑腰!怕什么?”
大约也猜到了她这般小心翼翼和自责的性格大约是在娘家养成以及出嫁前的那些闲言碎语有关系。
欧阳汾回忆从前,直觉得当初自己的想法有多混账。
险些就堵死了这个胆小的姑娘的生路。
还好!还好!他悬崖勒马,一切都还来得及。
听了着许多的安慰之言,冯诗蕊惊慌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
连着胆怯的消失,自己还有精神自己拿勺子吃饭了。
欧阳汾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极高兴的。
不过,转身看向飞雪飞霜的那一刻,立刻又恢复了冰冷。
大约不久之前,曾见程翊愁闷了一回。
大约是因为给的护卫没有护好他的娇妻,以至于第二天上值审犯人都还在生气。
那时候欧阳汾好整以暇的笑话了他好久,觉得他看着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连一个女人都保护好。
如今自己切身体会了才知道这事有多难。
首先女人是个活生生的人,她们能跑能跳,还要出门,有各种各样的需求,有些事情注定不能让你寸步不离。
“你们的任务是什么?”他沉声问道。
“保护夫人的安全!”二婢直接回答。
“那你们做到了吗?”
“没有!”
“嗯,那该怎么办呢?”
“听凭主子发落!”
二婢干脆利落的回答,没有一丝的犹豫。
“不关她们的事,夫君!”在里面的冯诗蕊听见了,着急的喊道:“她们做的很好,是我自己刻意将她们支远了!”
“你别怪她们!我保证下次再也不那么做了,一定将她们带在身边!”
欧阳汾回头,见冯诗蕊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顿时也心软了不少。
“哎!”叹了口气,“夫人为你们求情,多余的惩罚便算了!”
“谢主人!谢夫人!”二婢简直像是重复的木偶娃娃,整齐划一且没有多余的话。
“但是礼不可废!”欧阳汾又道:“你们确实失职了,就应该惩罚!”
“是!”
“还有你,寒香!”欧阳汾转向了寒香。
寒香垂下头,福了福身,“是,奴婢省的!”
“夫君!”冯诗蕊闻言,又急急的喊了一声,“我说过了不关她们的事,我的奴婢你不要随随便便就乱惩罚好吗?”
她有些着急上火了,才刚刚许诺了寒香要护着她,转头就被罚了,那往后她的话还有多少可信度呢?
“既然明白,就各自去外间领罚吧!”欧阳汾选择无视了冯诗蕊的抗议,对着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