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小年轻啊……怎么一想不开,就拿自己的身子还玩笑呢。”
陆淼替姜似雪盛粥,特意放了两个煮得圆圆胖胖的红枣进去,递到她面前:“你的病也才大好,别太伤神了。”
“谢谢您。”
姜似雪心中一酸,她是造成司若尘昏厥的始作俑者,全家上下却没有一个人对她露出不满的神色。
“小雪,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便掺和进去。但是妈妈只告诉你一句话,真心换真心。”
保养良好的贵妇人神情慈和地凝视着身边的女孩,像一个朋友,又像一位母亲,她甚至伸出手去轻轻揩去了女孩眼角盈盈欲坠的泪珠。
“别哭,我不怪你,小尘也不会怪你。你只要遵从本心就好,别让一时的迷惘把自己困住,也别伤了爱你的人。”
“是。”
姜似雪哽咽的应,汹涌而出的泪水无声无息地落进粥里,于是那甜粥里也掺上了些苦涩的味道,被她一口一口混着眼泪吞进肚里。
司若尘这一昏睡,便是整整两天。期间姜似雪几乎没有合过眼,时时刻刻地注意着男人的动静,连他的呼吸稍微重一些都能从睡意中立刻清醒过来,扑过去察看。
唯一令人能放些心的便是医生很肯定地告诉她们,司若尘只是单纯的昏睡,血压和心电图、脑电图都十分正常,血常规也没有任何异常。
于是医生只是建议她们先观察,他觉得司若尘只是因为受不了打击陷入了一种被动的自我保护机制,也就是说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可以用沉睡来逃避现实,不愿醒来。
只能等。
姜似雪想到司若尘神智混乱的这个情况,于是问了医生,后者思索了一下慎重地道:“我建议还是找专业的心理医生,这种情况很可能会和脑部的疾病有关,不可轻视。”
陆淼叹了口气:“从前不是没劝过,总是说不碍事。这回好了搞了个大的,醒来以后必然要押着他去。”
她没有拦着姜似雪照顾儿子,年轻人自己的心结,还须得他们自己解才好。
半夜,姜似雪突然从打盹中清醒,她发现男人睡得很不安稳,口中在模模糊糊地呓语着什么,伸手摸去,额角还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姜似雪拧开了床头灯俯身去看他,口中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一直沉睡的男人却倏然睁开了双眼,直直地忘了过来。
“你醒了……唔!”
姜似雪的惊喜还没持续几秒,眼前一花,整个人瞬间颠倒,被男人翻身压在了床上。
她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没来由地有些不安:“你……你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司若尘没有说话,只是眯起了眼睛,像一只大型猫科动物一样垂头在女孩颈间嗅了嗅,模糊地说了一句话。
灼热的鼻息扑在颈侧,姜似雪有些痒,缩了缩身体,却被男人攥着手腕压得更严实,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型躺在了男人身下。
他们两个人虽然夜夜同床共枕,也虽然已经发生过关系,但是自从彼此之间的误会解开以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过逾越的行为发生。司若尘曾经说,一切都慢慢来,等到两人的心完全属于彼此的时候,做任何事都会水到渠成。
在绝对的男性力量压制之下,姜似雪终于感觉到了危险,她也察觉到了男人此刻的状态十分不正常,不敢刺激他,试着安抚:“你睡了两天,都没办法吃东西,我去让厨房给你做一些吃的来,好不好?”
“不用费心了。”
两天没有开口说话,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又在女孩身上嗅了嗅:“你不是想要逃走吗?”
“我没……”
姜似雪挣扎着想从他身上逃离,试图用一个正常的姿势谈话:“你先让我起来,好不好?”
“起来去做什么?去见段正阳吗?”
男人分毫不让,反而勾了一下唇角,眼里却没有什么温度。
“正阳?”
姜似雪怔了一下,不明白这件事怎么会和段正阳扯上关系,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然而司若尘却像被这两个字激怒了一样,腾出一只手用力地捏住了女孩的下巴:“叫得这么亲热?告诉我,他究竟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同我抢走你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动心了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钝痛从下巴的骨骼处传来,姜似雪却一头雾水,眼见着男人越说越不着调,忍不住打断他:“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啊,我对谁动心?”
“你还袒护他?”
司若尘神情冷厉,眼神中却是浓得化不开的难过,看得姜似雪心中一颤,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难道他的神智又混乱了吗?
她试探着问:“你怎么会这么说呢?我和段正阳根本什么关系都没……”
“不许提他!”
男人不由分说打断了她,霸道得不行,“我不管,你只能是我的,他不可以抢走你!这次没结成婚算他侥幸,如果他再敢打你的主意,我就把他打包送到他丈母娘家里!”
得,不用验证了,看来是真的混乱了,不过听他的意思,似乎是觉得段正阳想要勾搭她,所以他逼着对方去结婚的吗?
姜似雪哭笑不得,却又有些无奈,都这个时候了他心心念念的还是她。
想要起身却被男人一把按住,接着眼前一暗,姜似雪猛然感觉到自己的颈侧被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贴了一下,等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男人的舌头。
司若尘一边迷乱地亲吻着女孩一边喃喃:“你是我的,小雪,你只能是我的……只有我可以抱你,只有我可以吻你,别人都不许……”
他的亲吻开始慢慢向下,动作也逐渐粗鲁了起来,急切地想要扯开女孩的衣服,魔怔了一般自言自语:“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司若尘……不对劲。
姜似雪一边拼命地同男人的大手作斗争,一边敏锐地察觉出了他的反常。从前他神智混乱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过这样不讲道理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