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心脏、暗示
景穆2025-07-02 21:202,353

郁钟在命运女神的神像前虔诚祈祷着。她因为身体的原因已经休息了将近十天。除了祷告和记录尽泊他们的工作情况,郁钟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这几天,身体频频地感到不适,尤其是心脏附近,好像有些什么未知的东西在缓缓流动。虽然没有疼痛的感觉,可这也已经和正常人相异了。但是,郁钟却不感到恐惧。对于这一点,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意外。

  “贞女大人,尽泊阁下有要事找您。”平静的祈祷被侍女的声音所打断。

  尽泊?来找自己?可是现在的尽泊不是应该和乌凌、惑问一起在ST区救人吗?

  “我这就出去。”郁钟有些焦虑地站起来,跟着侍女来到尽泊所在的大厅。年轻善良的贞女在内心中一遍遍不停地祈求着神明——不要把更多的灾难降给萨斯。

  一拐弯,郁钟就看到了尽泊。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停地在命运女神的神像前来回疾走,就好像一个被神所玩弄的无力的玩偶。

  “尽泊阁下。”

  尽泊顾不上其他的礼节,立刻就冲上前去,恨不得要抓住郁钟的肩膀。他好像还没有完全从骑马的奔波中逃离出来,他呼吸急促,神情焦急地问道:“你的工作记录应该还很好的保存着吧?”

  郁钟从未见过如此慌张的尽泊,她一时语塞,便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那么,能借我看一下吗?”

  “当然。请跟我来。”

  *****“没有……没有。没有!”尽泊迅速翻着郁钟的记录,却始终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郁钟站在一旁,也不好打扰尽泊的疯狂。

  “你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记在上面?”尽泊突然合住这本卷宗,向郁钟质问道。

  “是这样的没错。有些事情不能留在历史中。”郁钟的眼睛流露着暗暗的竹林的幽光。

  “我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尽泊突然眉头紧锁,把自己的头发向后撸了撸,神色黯然地说,“没想到,你也挺精明的。”

  ——尽泊对自己失望了?郁钟好像想伸出手臂,抓住尽泊,却没想到她的手还没来得及动,尽泊就已经离开了。同时丢给她这样一句话:“不过,那也是出自你的工作需要。而且,你说得对,有些事情确实不应该出现在历史中。”

  郁钟还站在原地不动,但是她的声音却追上了尽泊:“尽泊阁下,你到底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你!”

  “找一个人。就在这个小镇上。”

  *****晚餐时,乌凌,惑问和赖依也按时回到了命运女神的神庙。现在,五人又聚集在这里了。

  “赖依阁下,我有一件事要请教你一下。”用餐完毕后,尽泊对赖依说道。

  “阁下请讲。”

  “你知道这里有个这样的人吗?”尽泊缓缓说道,“他现在大概有六十岁左右,以前曾做过祭司。”

  “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他现在做什么工作?”

  “不知道。但是我确定他现在就在萨斯,今天中午我亲眼看见了他。”

  “那个老人,有什么问题吗?”

  “他所做的事,是不应该存在于‘历史中的事’。”说到这里时,尽泊望了郁钟一眼。

  “尽泊阁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乌凌终于按耐不住,大声问道。这种情形就好像在反对尽泊说自己的坏话一样。

  “这世界上总是充斥着各种看似不可思议却依然存在的现象。有许多事情,都是不能说的秘密。”尽泊虽然并没有故意做出很神秘的样子,但是其他几人却都听得毛骨悚然。

  “尽泊阁下,我们或许能帮上你。”郁钟此时说道。

  赖依也突然站起来,应和道:“没错,阁下。更何况,这关系到萨斯,我一定要避免不良的事发生。”

  “最能避免不幸之事发生的方法就是不知道它的存在。既然各位都不知道,还是不要参与得好。”尽泊从众人面前离开,路过乌凌时,故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在暗示些什么。

  立刻,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掷在乌凌身上,甚至包括今天和他单独相处过的惑问。

  乌凌一时被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表情又尴尬又愤怒,扔下咖啡杯就夺门而去。

  惑问急忙也追了出去。

  空气停滞了一会儿,才有人的声音渐渐出现。

  “贞女大人,你认为尽泊阁下说得究竟是什么事呢?”赖依神色不安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今天他匆匆回到我这里,想从我的记录中得到一些线索。不过,我却没有写下那些东西。”郁钟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也不是大人的错。”

  “谢谢你,赖依阁下。你真是个温柔的人。”郁钟手捧咖啡杯,暖暖地向赖依微笑道。

  *****“乌凌阁下,请等等!”惑问一直跟在乌凌的身后,不停地叫他的名字。

  “你叫够了没!?”乌凌不耐烦地回头大喊道。

  “……对不起。”

  乌凌叹了口气,小跑到惑问的身边,悄声对他说道:“那个尽泊也许是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怎么办?”

  惑问也饶有担心地说道,“尽泊阁下刚才描述的那个人,也和我们今天见到的他很像。”

  “六十岁的人很多!当过祭司的老人也很多!”乌凌答道,他好像是在靠这种方法来使自己忽略尽泊的话语。

  “可是,能让尽泊阁下如此忧虑、又能对我们说出那么诡异的语言的老人并不多。”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了啊!”乌凌几乎是歇斯里底地说道。

  惑问没再说话,因为他无法想出安慰乌凌的话语。年轻的祭司虽然外表平静,但是他的内心或许早就已经翻江倒海了。在萨斯瘟疫的事情上,他甚至比乌凌还无助——听得到神的启示,却仍然什么也做不了——是自己太愚笨了,还是神在骗自己?

  不不,这真是可怕的想法。

  *****尽泊和赖依再次来到牢中,向那刺杀郁钟的人打探消息。可是,那人也没有看清污蔑郁钟的人的脸。

  “也许,这个人就是我要找的人。而且,他也很有可能是造成那个妇人蹊跷死亡的直接原因。”尽泊说道。

  说到妇人的死,赖依到现在还没有查出究竟来。对于已经不平静的萨斯来说,那妇人事件仍然是他的一个心头大患。“尽泊阁下,能否告诉我那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告诉你前方是美好的天堂,等你进去之后,却发现那里根本就是无尽的地域。他一副和蔼的样子,好像在做着比金钱崇高得多的慈善事业。更可恶的是,他还说这是神的意思,是神赐予人类的自由!”尽泊一边说,一边挤出一条愤恨的笑容。在微弱的烛光的闪烁下,他银色的短发仿佛都快被染上了血红的颜色。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赖依不自觉地问了出来。立刻,他便后悔了,因为尽泊是绝不可能告诉他的。

  尽泊看了赖依一眼,竟意外地轻声哀叹道:“我的一个朋友就是被他所害。”

继续阅读:(十五)疼痛、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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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装的契约(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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