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弃三年后，暴君他红着眼求我回来第一百一十七章 讨你欢心

　　“不怎么疼了，祖母别担心。”

　　季轻虞垂下眼睫，声音放得更轻柔，像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她知道老太太是真的心疼她，但这伤痛早已刻入骨子里，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哪里能说不疼就不疼？只是不想让老人跟着难过罢了。

　　“你呀……”

　　老太太又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她想问问这三年她在辛者库的日子，想问问那些伤痕是怎么来的，可瞧着季轻虞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又怕勾起她不好的回忆，终究还是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别说这些了，今儿个难得过来，多陪陪祖母。”

　　老太太转了话头，笑容慈爱起来，

　　“早饭都准备好了，嬷嬷知道你爱吃虾饺和桂花糕，特地吩咐厨下做的。”

　　说着，她拉着季轻虞往餐桌边走。

　　桌上果然摆着一笼热气腾腾的虾饺，晶莹剔透的外皮下，隐约可见粉红的虾肉。

　　还有一碟精致的桂花糕，金黄的色泽，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除了这些，还有燕窝粥、水晶包、各色小菜，摆了满满一桌，丰盛得让季轻虞有些恍惚。

　　“快坐下，尝尝。”

　　老太太亲自给季轻虞夹了一个虾饺，

　　“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季轻虞乖巧地应了一声“是”，拿起筷子夹起虾饺，小口小口地吃着。

　　虾饺的味道鲜美，虾肉弹牙，皮薄馅足，是记忆里熟悉又遥远的美味。

　　老太太又给她夹了桂花糕，催促她多吃。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老太太笑着说，看着她吃得香甜的模样，眼底的疼爱怎么也掩饰不住。

　　季轻虞心里酸酸软软的，这份来自血脉至亲的温暖，是她在这冰冷侯府里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她安静地吃着，时不时抬头给老太太添粥，祖孙二人就这样，在温馨宁静的氛围中用完了早膳。

　　早膳后，老太太拉着季轻虞去了内室，让她陪自己说了会儿话。

　　老太太问了她在汀兰水榭住得习不习惯，有没有什么缺的，季轻虞都一一回答，只捡了些无关紧要的好听话来说。

　　她知道，有些苦，说了只是让老太太跟着揪心，并不能改变什么。

　　老太太又让嬷嬷拿来了几匹上好的蜀锦和苏绣，让季轻虞挑几样喜欢的带回去做衣裳，又塞给她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说是零用钱。

　　季轻虞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午时。

　　老太太年纪大了，早膳后说会儿话便容易犯困。

　　眼见着她眼皮子开始打架，季轻虞便起身告辞。

　　“祖母，您该歇午觉了，孙女就先回去了。”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不放，轻声嘱咐：“回去好好歇着，有什么难处只管来告诉祖母，别自己一个人扛着。”

　　“孙女记下了，祖母好好休息。”

　　季轻虞乖顺地应着，这才离开了荣寿堂。

　　走出荣寿堂的大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却照不透她心底的寒意。

　　老太太的温暖像是一层薄薄的糖衣，包裹着这侯府森严冰冷的内里。

　　她紧了紧手中的地契和荷包，这是老太太给她的退路，也是她未来可能要依靠的资本。

　　季轻虞回到汀兰水榭，关上院门，仿佛也关上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

　　白日里在荣寿堂感受到的暖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这座院落自带的清冷。

　　她将老太太给的地契小心收好，又拿出那个沉甸甸的荷包，入手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这世上还有人在关心她。

　　夜色渐深，季轻虞草草用了晚饭，便回到屋中。

　　今晚天气微凉，膝盖又隐隐作痛起来。她咬着牙，默默忍受着。

　　“吱呀——”

　　一声轻响，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

　　季轻虞猛地抬起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借着微弱的月光，一个黑影利落地翻了进来，正是那个名叫墨云的侍卫。

　　他身手矫健，落地无声，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墨云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将油纸包放在桌上，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

　　“这是主子让属下送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季轻虞不解地看着他，犹豫着走上前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盒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药草香。

　　药膏旁边放着那张纸条，借着月光，她看到上面力透纸背的几个字——

　　“敢不用试试。”

　　季轻虞心头一震，抬眼看向墨云。

　　墨云已经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翻窗离开了。

　　那药膏药效极好，涂上去没多久，膝盖的疼痛便缓解了许多。

　　季轻虞看着那盒药膏，又想起那张纸条，心里有些复杂难辨。

　　那位陛下……是什么意思？

　　两天后，夜里。

　　墨云又一次准时“拜访”了汀兰水榭。

　　这次他手里提着的不是油纸包，而是一个鸟笼。

　　笼子里一只羽毛艳丽、体型不大的鹦鹉正滴溜溜地转着眼睛。

　　“主子说，这鸟儿有趣，送来给你解闷。”

　　墨云将鸟笼放在桌上，说完便准备离开。

　　季轻虞还没来得及说话，笼子里的鹦鹉忽然扑腾了一下翅膀，用尖细的声音喊道：

　　“阿虞最美！阿虞最美！”

　　季轻虞：“……”

　　她脸颊腾地烧了起来，看向墨云。

　　墨云像是没听到似的，动作更快地翻窗走了。

　　那只鹦鹉倒是聪明，除了会喊“阿虞最美”，还会学几句简单的“你好”、“吃饭啦”。

　　它白天便待在屋子里，时不时发出几声清脆的叫唤，让这冷清的小院里多了几分生气。

　　只是每当它喊出那句“阿虞最美”时，季轻虞还是会忍不住红了耳朵。

　　又过了两天，夜里。

　　墨云第三次出现在窗外。

　　这次他带来的东西体积有些大，是整整一箱话本子。

　　“主子说，闲着也是闲着，看看这些打发时间。”

　　墨云将箱子放在地上。

　　季轻虞有些好奇，打开箱子，里面各式各样的话本子堆满了。

　　她随手拿起一本，却发现书页的空白处，竟然有笔迹！

　　她心头一跳，借着灯光仔细去看，那笔迹苍劲有力，透着一股凌厉之气。

　　是陛下的字。

　　翻开其他几本，果然，每本话本子上都有类似的批注，或是点评人物，或是吐槽情节，语气霸道又随意。

　　比如这本写书生的，空白处写着：“这书生没朕好看。”

　　写将军的，批注是：“蠢。要朕上，一招毙敌。”

　　写才子的，则直接写着：“酸腐文人。”

　　季轻虞哭笑不得，又觉得有些新奇。

　　这位高高在上的陛下，竟然会看这些民间话本子，还会用这样的语气写批注？

　　他好像并不是完全按照世人传闻中的那样，只有冷酷暴戾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