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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皇宫的繁华季轻虞低着头,感受着手炉传来的微弱暖意,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
两人分别上了各自的马车。
季书仪的马车内铺着厚厚的锦垫,角落里燃着名贵的香料,小几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
她一坐稳,便迫不及待地掀开一丝车帘,望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野望。
皇宫,我来了!陛下,我来了!这泼天的富贵,终将是我的!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穿凤袍,接受万人朝拜的景象,嘴角的笑容抑制不住地上扬。
而另一辆马车里,光线略显昏暗,陈设也简单许多。
季轻虞蜷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那个还有些温度的暖手炉,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马车摇摇晃晃,每一次颠簸都让她的心跟着一颤。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音,单调而重复,像极了辛者库夜晚巡逻的更夫敲打梆子的声音,让她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
她闭上眼睛,试图驱散那些可怕的回忆,但那些被烙铁烫伤的剧痛,被冰水浸透的寒冷,还有那些充满恶意的眼神和话语,却如同跗骨之蛆,怎么也甩不掉。
她就像一个被线牵引的木偶,身不由己地被推向一个她无比恐惧却又无力反抗的舞台。
那身清雅的湖水碧青色衣裙,此刻在她眼中,却像囚衣一般沉重。
马车缓缓驶入了宫城的范围,周围的喧嚣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肃穆森严的气氛。
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
季轻虞的手指攥得更紧了,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带来一丝微弱的刺痛感,让她保持着一丝清醒。
远远的,朱红色的宫墙在晨曦中显露出巍峨的轮廓,金色的琉璃瓦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像一只巨大的、沉默的怪兽,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的进入。
马车,停了下来。
车帘被外面候着的宫女轻轻掀开。
“季二小姐,请下车。”
宫女的声音平淡无波,透着宫中人特有的疏离。
季书仪扶着丫鬟的手,姿态优雅地探出身,盈盈一笑,仿佛不是来参加宴会,而是来接受万众瞩目的。
她身上的石榴红撒花绸缎裙在晨光下流淌着华丽的光泽,衬得她肌肤胜雪,容光焕发。
甫一落地,她便微抬下颌,目光快速扫过眼前肃穆的宫殿侧门,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兴奋与志在必得。
接着,宫女又转向另一辆马车:“季大小姐,请。”
季轻虞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带着冬日清晨特有的凛冽,却驱不散她心头的寒意。
她扶着车辕,动作迟缓地下了车。
湖水碧的裙裾拂过地面,荡起微不可查的尘埃。
她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那只小巧的暖手炉依旧被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
“两位小姐请随奴婢来,太后娘娘在凝晖殿设宴。”
领路的宫女微微躬身,转身在前引路。
穿过几道宫门,绕过雕梁画栋的回廊,眼前豁然开朗。
凝晖殿巍峨壮丽,殿前白玉阶梯层层叠叠,殿内隐隐传来女子们轻柔的笑语声,混合着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还有各种名贵香料交织成的馥郁香气,氤氲出一派奢华景象。
季书仪如同鱼儿回到了水中,立刻融入了这片繁华。
她熟稔地随着宫女踏入殿内,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羞怯却又不失大方的笑容,目光灵活地在人群中搜寻着可以结交的对象。
季轻虞跟在她身后,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殿内温暖如春,熏香醉人,可她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发冷。
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珠光宝气的贵女们,她们巧笑倩兮,言语晏晏,在季轻虞眼中却像是一张张模糊而充满威胁的面孔。
她下意识地想要躲藏,目光飞快地扫视着大殿。
角落里,靠近一扇半开的窗牖旁,摆着几张稍显偏僻的楠木桌椅。
那里光线稍暗,人也最少。
她几乎是逃一般地,快步走了过去,拣了个最不起眼的位子坐下,将身子尽量缩在阴影里。
有宫女上前奉茶,她低声道了谢,双手捧起那盏温热的青瓷茶杯。
细腻的触感和茶水的温度透过瓷壁传来,让她剧烈跳动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清茶,滚烫的茶水滑入喉咙,带来一丝灼痛,却也让她混沌的思绪清明了几分。
她不敢四处张望,只低头看着杯中载沉载浮的嫩绿茶叶,仿佛那里藏着一个可以让她暂时栖身的世界。
另一边,季书仪已经凭借着肃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和她那张甜美乖巧的脸蛋,迅速地融入了贵女们的圈子。
她时而掩唇轻笑,时而侧耳倾听,举手投足间尽显名门闺秀的风范,引得几位性情活泼的贵女主动与她攀谈。
“这位妹妹瞧着面生,是哪家的呀?”
一位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好奇地问道,她是吏部侍郎家的千金。
季书仪微微一笑,声音柔得像蜜糖:
“姐姐安好,我是肃国公府的季书仪。前些年身子不好,一直在庄子上静养,近来才回京,是以少见各位姐姐。”
“原来是季妹妹!”
另一位穿着粉色衣裙的姑娘恍然大悟,
“早就听说国公府寻回了真正的掌上明珠,今日一见,果然是钟灵毓秀。”
季书仪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头:“姐姐谬赞了。”
心里却是一片得意。
几人正说笑着,那位鹅黄色衣裙的侍郎千金目光无意间瞟到了角落里的季轻虞,不由得“咦”了一声,拉了拉季书仪的袖子,压低声音问道:
“书仪妹妹,那边角落里坐着的那位姑娘是……”
殿内贵女云集,大多三五成群,言笑晏晏,唯独那角落里的身影,孤零零的,穿着一身素净的湖水碧衣裙,低垂着头,看不清容貌,只觉得身形纤弱,透着一股与这繁华格格不入的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