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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祖母怎么回来了齐衍捻着棋子的手指微微一顿。
“哦?可有什么趣事?”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
墨云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才条理清晰地开始汇报:
“属下奉命留意国公府动静,恰好看到国公府那位新回府的二小姐季书仪,在雪地里……‘教训’那位养女季轻虞。”
他特意加重了“教训”二字,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季二小姐先是指责季轻虞冲撞了她,随后便命仆妇掌掴。季轻虞似有反抗,抓伤了季二小姐的手背,但也因此激怒了肃国公。”
齐衍终于抬起了眼,黑沉沉的眸子看向墨云,眼底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丝淡淡的,仿佛看着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般的漠然。
“季衡渊如何处置的?”
“肃国公……斥责了季轻虞,命人将她送回汀兰水榭,并下令禁足。”
墨云如实禀报,没有添加任何个人判断。
但他知道,仅仅是禁足,对于方才那场面来说,已经是极轻的处罚了,只是……那位季大小姐被拖走时的模样,实在狼狈凄惨。
齐衍闻言,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带着几分玩味和冷嘲。
“哦?只是禁足?”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白玉棋子,光滑冰凉的触感让他眼底的漠然更深了几分,
“倒是比朕想的要……‘仁慈’一些。”
三年前,那个被他惊鸿一瞥看到的,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却依旧倔强地挺直脊背的小姑娘。
三年后,从那个人间炼狱般的辛者库爬出来,非但没死,似乎还长了些爪牙。
有趣。
一只被拔了爪牙、踩进泥里的猫,如今竟也敢伸出爪子挠人了?
虽然挠得不痛不痒,还惹来了更狠的惩罚,但这垂死挣扎的模样,倒比那些只会摇尾乞怜的蠢货顺眼多了。
“那样的虎狼窝,她倒也能活下来。”
齐衍低笑了一声,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墨云。”
“属下在。”
齐衍随手将那枚白玉棋子丢回棋盒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安排个人进去。”
他淡淡地吩咐,语气随意得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找个……手脚干净,不多话的,进汀兰水榭,‘照顾’着她点。”
他倒要看看,这只看似柔弱无骨,却又韧性惊人的小野猫,还能在那吃人的国公府里,扑腾出什么样的水花来。
或许……能给他沉闷的宫廷生活,添上一点不一样的乐子。
墨云心头微凛,立刻垂首应道:“是,陛下。属下这就去办。”
寒风呼啸了一夜,汀兰水榭的窗棂被吹得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季轻虞蜷缩在冰冷的被褥里,脸颊依旧残留着昨日被掌掴的红肿,额角的旧伤隐隐作痛。
雪地里跪的那一遭,寒气早已侵入骨髓,让她整个人都像是浸在冰水里,连呼吸都带着白茫茫的寒意。
她不敢睡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惊醒,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人闯进来,将她拖回那暗无天日的辛者库。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肃国公府的大门便迎来了一辆熟悉的马车。
季老夫人风尘仆仆地从白马寺回来了。
她念叨着佛祖保佑,想着回来就能看到自己疼爱的阿虞,心里熨帖了不少。
可刚踏进府门,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季书仪就扶着丫鬟的手,眼圈红红地迎了上来。
“祖母,您可算回来了!仪儿、仪儿好想您……”
季书仪的声音带着哭腔,柔弱地倚靠在丫鬟身上,露出了手背上一道清晰的抓痕,虽然不深,但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却显得格外刺眼。
老夫人心疼孙女,忙拉过她的手查看:“这是怎么了?谁伤着你了?”
季书仪的眼泪立刻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抽抽噎噎地说道:
“是、是阿虞姐姐……祖母,您不知道,阿虞姐姐她……她胆子太大了!前几日在寺庙里,仪儿亲眼瞧见她偷偷跟一个陌生男人见面说话!
仪儿好心劝她,女儿家要懂得避嫌,她不但不听,还、还说仪儿多管闲事!”
“什么?!”
老夫人脸色一变,眉头紧紧皱起,
“阿虞跟男人私会?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祖母!”
季书仪哭得更凶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仅如此,哥哥罚她在汀兰水榭禁足思过,她、她竟然趁着下大雪偷偷跑出来!
仪儿只是想去看看她,劝她好好反省,谁知道她竟、竟以为仪儿是去告状的,不由分说就动手抓伤了仪儿……呜呜……祖母,您看,仪儿的手……”
她将那道抓痕送到老夫人眼前,哭诉道:
“哥哥知道了,也只是罚她继续禁足,都怪仪儿没用,连累哥哥为难,还让阿虞妹妹越发不知悔改了……”
老夫人看着那道抓痕,又看着季书仪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却是一沉。
她太了解季轻虞了,那孩子虽然在府里娇养了些年,但骨子里是怯懦纯良的,怎么可能做出私会男子、还主动伤人的事情?
更何况,在寺庙私会?
阿虞去寺庙做什么?
禁足期间跑出来?
这听起来更像是有人故意栽赃!
老夫人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季书仪那张看似柔弱无辜的脸,心中已有了七八分计较。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语气沉了下来:
“胡说!阿虞断然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衡渊呢?他在哪里?老婆子要亲自去问问他!”
季书仪见祖母不信,反而要去质问兄长,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和怨毒,但面上依旧是委屈巴巴的模样:
“哥哥在书房处理公务呢……祖母,您别生仪儿的气,仪儿说的都是真的……”
老夫人却根本不理会她的惺惺作态,径直拄着拐杖,由丫鬟扶着,怒气冲冲地朝着季衡渊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季衡渊正低头看着卷宗,听到通报说祖母来了,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祖母,您怎么来了?刚回来,该好好歇息才是。”
他起身相迎,语气依旧温和,却少了往日那份发自内心的亲近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