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弃三年后，暴君他红着眼求我回来第五十八章 上药

　　齐衍的声音冷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像淬了冰的利刃，划过季轻虞紧绷的神经。

　　“什么？”

　　季轻虞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惧和茫然。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他毒发时的狰狞，看到了他脆弱的不堪，还是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杀意？

　　她不敢说，每一个字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奴婢……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齐衍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那笑声在空寂的寝殿内回荡，愈发显得诡异。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又像是在打量一只即将落入陷阱的猎物。

　　季轻虞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恨不得立刻从这里消失，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压迫。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无声的凌迟时，齐衍的目光忽然顿住了，精准地落在了她的脖颈处。

　　那里，一道清晰的青紫指痕，在他昨夜失控的力道下显得格外狰狞，横亘在雪白细腻的肌肤上，如同一道丑陋的烙印，无声地控诉着他的暴行。

　　季轻虞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抬手想要遮掩那不堪的痕迹，却被齐衍冰冷的声音制止。

　　“过来。”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毒发后的沙哑，却裹挟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如同无形的锁链，缚住了季轻虞的四肢。

　　季轻虞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了，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是更严厉的惩罚，还是……她不敢想。

　　这个男人的心思，比海底的针还要难测。

　　她磨磨蹭蹭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灼痛而艰难。

　　终于，她走到了齐衍的床榻边，低垂着头，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暗影，掩去了眸中的恐惧。

　　齐衍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从床头雕花的小几上拿起一个质地温润的白玉瓷瓶。

　　瓶塞被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拔开，一股淡淡的、带着些许苦涩的药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季轻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明白齐衍要做什么。

　　这药，是要给她用的？还是……

　　“抬起头。”

　　齐衍命令道，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

　　季轻虞身体一僵，只能颤抖着抬起头，正好对上他深邃莫测的眸子。

　　那双眼睛里，情绪复杂，像翻涌的墨云，压得她喘不过气。

　　他修长的手指沾了些许清凉的药膏，指尖的温度透过药膏传递过来，带着一丝微凉。然后，在季轻虞惊恐万状的目光中，那沾着药膏的手指，缓缓地、不容置疑地伸向了她的脖颈。

　　“陛……陛下……”

　　季轻虞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几乎要瘫软下去，

　　“奴婢……奴婢自己来就可以了……不敢劳烦陛下……”

　　她想躲，想逃离这令人窒顶的靠近。

　　可齐衍的另一只手却快如闪电般扣住了她的肩膀，五指如铁钳般收紧，让她动弹不得。

　　他的力气很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生生捏碎一般。

　　“呃……”

　　季轻虞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忍着，不敢让它掉下来。

　　她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齐衍没有理会她的挣扎和哀求，冰凉的药膏终于触碰到了她脖颈上那敏感而脆弱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他的手指带着常年握剑而生成的薄茧，动作却意外地轻柔，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一圈一圈地将药膏仔细地涂抹均匀。

　　季轻虞僵硬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他摆布。

　　寝殿内一片死寂，只剩下两人细微的呼吸声，以及季轻虞那被刻意压抑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齐衍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和颈侧，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龙涎香气，那陌生的属于帝王的阳刚气息，让她脸颊发烫，心跳如擂鼓般不受控制。

　　他的指尖每一次划过她的肌肤，都像是一道微弱的电流，让她浑身发麻，生出一种异样的酥痒。

　　这种感觉太陌生，太危险了。

　　她害怕，怕这个喜怒无常的帝王下一刻就会像昨夜那样，再次失控，掐断她的脖子。

　　可偏偏，他此刻的动作，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专注？

　　甚至，她都快要错觉那是一种温柔。

　　这种极致的矛盾和恐惧让她几乎要疯掉。

　　药膏的清凉渐渐缓解了脖颈处的刺痛和灼热感，但季轻虞的心却越发慌乱，像一只被困在囚笼里的小鹿，找不到出路。

　　齐衍的眼神专注而深沉，目光紧紧地锁着她脖颈上的那道痕迹，仿佛他手中的不是一道丑陋的掐痕，而是一件需要精心呵护的稀世珍宝。

　　他的指腹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她细嫩的肌肤，那轻微的摩擦，让她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痒意，从脖颈一直蔓延到心底，让她手足无措。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手指上残留的温度，和他身上传来的属于帝王的独特气息，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将她整个人都笼罩起来，让她无处可逃。

　　季轻虞死死地咬着下唇，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逃离的冲动，以及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

　　她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只会招来更可怕的后果。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滚油中煎熬。

　　终于，齐衍收回了手。

　　他看着季轻虞脖颈上被均匀涂抹的药膏，青紫的痕迹在白皙药膏的映衬下，似乎显得不那么狰狞了。

　　他眸色深沉了几分，沉默片刻，然后从瓷瓶里又挑出一些药膏。

　　季轻虞的心又提了起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齐衍的目光已经移向了她的脸颊。

　　那里，昨夜被他毫不留情扇过的地方，虽然已经消肿了不少，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到淡淡的红印，提醒着她昨夜的屈辱和疼痛。

　　他要做什么？

　　还要继续吗？

　　他的手指，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力道，轻轻拂过她的脸颊，那动作比起方才涂抹脖颈时，更多了几分探究。他的指尖冰凉，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让她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这张脸，若是毁了，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