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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就这样死了也好她知道,不会有人理她的。
在季衡渊眼中,她已是罪无可赦的荡妇,谁还会管她的死活?
胃部的绞痛越来越剧烈,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刺,疼得她蜷缩在地上,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身体不住地颤抖。
她想哭,却发现眼泪早已流干。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一点点将她淹没。
她紧紧抱住自己,将头埋在膝盖里,像一只被遗弃的、濒死的小兽,在无边的黑暗和痛苦中,独自承受着一切。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息都伴随着刺骨的疼痛和无边的寒冷。
汀兰水榭像一座冰窖,将季轻虞冻僵在绝望的中心。
胃里的绞痛一阵紧似一阵,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拧绞,让她连蜷缩的力气都快要失去。
汗水和泪水早已分不清,只觉得脸上冰凉一片。
她趴在地上,像一块被随意丢弃的破布,连呼吸都带着微弱的颤抖。
就在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昏死过去,彻底沉入这无边黑暗时,门外传来了“咔哒”一声轻响,是锁舌被打开的声音。
是祖母吗?
一瞬间,微弱的希望如同寒冬里的一点星火,在她死寂的心湖中陡然亮起。
祖母……只有祖母还记挂着她,只有祖母会心疼她。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抬起头,用那双因痛苦而显得空洞的眼睛,死死望向门口。
或许……或许祖母会带她离开这里,会给她药,会斥责兄长……
门被缓缓推开,吱呀一声,在这死寂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昏暗的光线中,一道纤细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轮廓模糊。
“姐姐?”
熟悉的声音传来,却不是她日思夜想的慈爱嗓音,而是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仿佛掺了蜜糖的柔腻,却又透着一股子阴冷的意味。
希望的星火瞬间被冰冷的现实浇灭。
季轻虞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比坠入冰窟还要寒冷。
提着一盏小巧玲珑琉璃灯的季书仪款款走了进来,暖黄的灯光映照着她那张清纯无辜的脸庞,此刻却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残忍的笑意。
她慢悠悠地走到季轻虞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蜷缩在地上的她,像是欣赏一件有趣的玩物。
“啧啧,”
季书仪轻轻摇头,语气里满是假惺惺的惋惜,
“姐姐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真是可怜。”
季轻虞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看着她。
“哦,姐姐是不是在等祖母?”
季书仪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掩唇轻笑起来,那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却又带着蛇信般的毒意,
“真是不巧呢,姐姐。祖母今日一早就去城外白马寺拜访故友了,说是要在那里小住几日,诵经祈福。这几日,怕是都回不来了。”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季轻虞。
祖母不在……连最后一点微弱的指望,都被掐灭了。
季书仪蹲下身,凑近季轻虞的脸,暖黄的灯光下,她眼底的恶意清晰可见:
“姐姐,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占了我十几年的国公府小姐的尊荣,享了那么多年的福,如今不过是受了这点子苦楚,怎么就熬不住了?”
她伸出保养得宜的、涂着蔻丹的指尖,轻轻戳了戳季轻虞冰凉的脸颊,语气越发轻柔,却字字诛心:
“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半分从前明媚娇纵的模样?倒真像是辛者库里爬出来的贱奴呢。哦,不对,你本来就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
“你霸占了我的人生,霸占了兄长的宠爱,如今,不过是让你回到你本该在的位置罢了。怎么?不习惯吗?”
季书仪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姐姐,你知道吗?看着你痛苦,我心里……真是痛快极了。”
季轻虞闭上眼,连看她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胃里的绞痛和膝盖的剧痛让她浑身痉挛。
“这点苦算什么?”
季书仪站起身,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姐姐还没尝够呢。”
她朝着门外候着的两个粗壮仆妇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做什么?把她给我拖出去!”
两个仆妇立刻上前,一人一边,毫不怜惜地架起季轻虞绵软的身子,像拖死狗一样将她往外拖。
门外,不知何时竟飘起了细密的雪花。
寒风卷着雪粒子,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季轻虞只穿着单薄的素衣,被拖拽着经过结了薄冰的庭院,刺骨的寒意瞬间渗透了四肢百骸,让她连牙齿都在打颤。
她们将她一路拖到了汀兰水榭后院那一方小小的荷花池边。
冬日的池水早已结了薄冰,水面上还漂浮着零星的雪花,寒气逼人。
“姐姐不是喜欢水吗?”
季书仪站在一旁,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斗篷,笑靥如花,
“以前兄长还为你在这池子里种满了名贵的并蒂莲呢。今日,妹妹就请姐姐好好亲近亲近这池水。”
不等季轻虞反应,那两个仆妇便得了示意,粗暴地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地将她的头朝那冰冷的池水按了下去!
“呜——!”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她的头脸,冰冷的池水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口鼻、耳朵,窒息感和冰冻感同时袭来,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肺部像是要炸开一般,剧痛无比。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冰冷的绝望不断蔓延。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头皮一紧,整个人被猛地拽出了水面。
“咳咳……咳咳咳!”
季轻虞趴在池边,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雪花落在她湿漉漉的头发和脸上,瞬间融化,带来更深的寒意。
“姐姐,滋味如何?”
季书仪的声音带着愉悦的颤音,在她耳边响起,
“只要你现在跪下来,求求我,说你错了,说你再也不敢了,妹妹就大发慈悲,饶了你这一次,如何?”
季轻虞抬起头,湿漉漉的头发黏在惨白的脸上,水珠顺着下颌不断滴落。
她看着季书仪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眼中没有了恐惧,只剩下死寂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求饶?
绝无可能!
她闭上眼,嘴角扯出一抹极淡极淡、带着血腥气的弧度。
就这样……死了……也好……
至少,不用再受这无休止的折磨和屈辱了。
见她不语,甚至还露出了那样的表情,季书仪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厉声道:
“好!好得很!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给我按下去!让她好好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