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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不甘心啊那两个仆妇得了令,再次狞笑着上前,一左一右死死按住季轻虞的肩膀和后颈,毫不留情地将她的脸第三次、第四次狠狠摁进冰冷的池水里!
“咕……咕噜噜……”
冰水疯狂地灌入,窒息感比之前更加猛烈,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
肺部的灼痛感几乎要将她撕裂,眼前彻底黑了下去,只有无数混乱的光影在炸开。
意识开始模糊,身体的本能还在徒劳地抽搐,但力量正飞速流逝。
就这样死了吗?
像一条无人在意的野狗,死在这冰冷的池子里?
不……
脑海里,无数画面如同走马灯般飞速闪过。
是季衡渊温柔地将她抱在膝上,喂她吃糖糕,声音宠溺得能溺死人:
“阿虞喜欢,阿兄明日再给你买。”
可转眼,又是他冷漠地站在季书仪身旁,看着自己被诬陷,眼神冰冷如霜:
“自己做错了事,就该认罚。”
是季书仪躲在人后,用淬了毒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下一秒,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扑进季衡渊怀里:
“兄长,姐姐她……她又欺负我……”
是辛者库阴暗潮湿的角落,馊掉的饭菜,永无止境的劳作,嬷嬷们刻薄的打骂,还有那些鄙夷又带着恶意的眼神……
膝盖跪在冰冷石板上的刺痛,手腕上被烙铁烫伤时皮肉滋啦作响的声音和焦糊的气味……
三年,整整三年,暗无天日,如同地狱!
凭什么?
凭什么她季书仪一生下来就该拥有一切,而自己就活该被踩进泥里?!
凭什么她能心安理得地抢走原本属于她的宠爱、她的身份、甚至她的尊严?!
凭什么季衡渊可以对她所有的痛苦视而不见,只因为季书仪几滴廉价的眼泪?!
她所承受的这一切,难道就是为了成全季书仪的幸福美满?
难道她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给这对兄妹做垫脚石,最后还要屈辱地死在他们的手上?!
不甘心!
滔天的恨意如同火山爆发,瞬间冲垮了濒死前的虚弱和绝望!
凭什么死的是我?!
要死,也该是季书仪这种恶毒的女人去死!
我季轻虞,就算是化作厉鬼,也绝不能死在季书仪这个贱人的手里!绝不!!
“啊——!”
一声凄厉至极、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从水下爆发出来!
原本已经渐渐失去力气的季轻虞,身体里仿佛瞬间注入了一股蛮横而疯狂的力量!
她猛地抬起头,挣脱了摁在她后颈上的手,带着满脸冰冷的池水和淋漓的血迹(额头旧伤再次崩裂),
狠狠一口咬在了另一个仆妇死死钳制她肩膀的手腕上!
“啊呀!”
那仆妇吃痛尖叫,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季轻虞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时机,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另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仆妇撞开,整个人从池边挣脱出来,
踉跄着扑倒在雪地里,随即又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幼兽,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一双眼死死地盯住了季书仪,
那眼神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是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恨意和杀意!
“你……你……”
季书仪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和可怖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随即脸上涌起恼羞成怒的狰狞,
“两个废物!连个半死不活的贱人都按不住!还不快给我抓住她!打!给我往死里打!”
那两个仆妇又惊又怒,觉得被一个她们眼中的“废物”挣脱还咬伤,是奇耻大辱,立刻凶神恶煞地再次扑了上来!
“贱人!还敢反抗!”
“我看你是活腻了!”
季轻虞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
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尊严、仪态、疼痛……通通被抛之脑后。
她像个疯子一样,对着扑上来的仆妇又抓又挠,甚至用牙去咬!
她身子单薄,力气根本无法与这两个常年做粗活的仆妇相比,很快就被推搡在地,拳脚毫不留情地落在她身上。
但她没有像以前那样蜷缩起来默默忍受,而是拼命地挣扎反抗,哪怕被打得口鼻出血,也要死死抓住其中一个仆妇的头发不放,尖利的指甲狠狠划过另一个仆妇的脸颊!
一时间,小小的池边混乱不堪,女人的尖叫声、怒骂声、厮打声混杂在一起,伴随着簌簌落下的雪花,显得格外刺耳。
季书仪站在一旁,看着季轻虞如同疯狗般撕咬,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又带着几分被冒犯的怒火。
她觉得季轻虞此刻的样子真是又狼狈又下贱,但那双眼睛里的疯狂恨意,却让她莫名地感到了一丝心悸。
“打!给我用力打!打死这个不知好歹的贱……”
季书仪尖利的命令还没说完,一个冰冷而威严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凌,骤然穿透了风雪和喧嚣,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你们在做什么?!”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厮打瞬间停止了。
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包括正死死揪着一个仆妇头发、满身狼狈的季轻虞。
只见不远处的月洞门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着墨色锦袍、身披玄色大氅的挺拔身影。
雪花落在他宽阔的肩头,衬得他面容越发冷峻,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千年寒潭,正冷冷地扫视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景象,
目光最后落在了浑身湿透、嘴角带血、眼神却依旧凶狠如狼崽的季轻虞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是季衡渊!
他怎么会来这里?!
季书仪脸上的狰狞和惊怒瞬间褪去,如同川剧变脸一般,立刻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受了天大委屈的柔弱表情。
她提着裙摆,快步跑到季衡渊身边,声音带着哭腔,急急地告状:
“兄长!兄长你可算来了!呜呜……姐姐她……她不顾你的禁足令,偷偷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正好被我撞见了。
我看天这么冷,雪又下得这么大,怕她冻坏了身子,就想好心劝她回去,谁知道……
谁知道姐姐非但不听劝,还、还突然发疯打人……我……我这两个下人也是为了拦住她,才……兄长你看,我的手都被姐姐抓伤了……”
她说着,委屈巴巴地伸出自己白皙的手背,上面果然有几道浅浅的红痕,是刚才混乱中被季轻虞的指甲无意间划到的。
她一边说,一边用惊恐又带着怜悯的眼神瞥向季轻虞,仿佛季轻虞是什么失去理智的怪物。
“我……我正想让下人先把姐姐带回院子去,免得她再生事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