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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求饶啊?“噗通”一声,季轻虞双膝重重跪在了冰冷的雪地上,新包扎好的伤口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疼得她眼前发黑。
她低下头,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我没有……我只是昨夜膝盖旧伤复发,疼得厉害,想着去城外的普济寺……求些药,不想耽搁了时辰……”
“去寺庙求药?”
季书仪掩唇轻笑,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妹妹倒是心诚,只是这副样子,倒像是从哪个泥潭里刚爬出来似的,真是我见犹怜呢。”
就在这时,一个冷峻而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清晨的寒意:“吵什么?”
季轻虞猛地抬头,看见季衡渊正从主院方向走来,他身着玄色锦袍,面容一如既往的俊朗,只是那双看向她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片沉沉的冷漠。
季书仪立刻像受惊的小兔子般,微微红了眼眶,上前一步,带着哭腔道:
“阿兄……我只是关心姐姐一夜未归,问问她去了哪里,谁知她……”
季衡渊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形容狼狈的季轻虞,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很不耐烦看到她这副卑微的样子。
他甚至没有问一句缘由,只是冷冷地盯着季轻虞,声音如同冰棱:
“既然是去求药耽搁了时辰,那便是有错。夜不归宿,不成体统,就在这门外跪着吧。”
季轻虞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她张了张嘴,想解释,想说自己的腿真的很痛,可对上季衡渊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跪满两个时辰。”
季衡渊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若再敢顶嘴辩驳,加罚。”
说完,他看也没再看季轻虞一眼,目光落在季书仪身上时柔和了些许,转身便向府内走去。
季书仪得意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季轻虞,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连忙跟上了季衡渊的脚步。
寒风卷着雪粒子,抽打在季轻虞单薄的身上。
她跪在冰冷的积雪中,膝盖处新渗出的血迹很快就被冻住,与布料黏连在一起,每一次细微的颤抖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府门前的石狮子冷漠地注视着她,如同季衡渊离去时那毫无波澜的眼神。
周围洒扫的下人早已躲得远远的,只敢偶尔投来几瞥幸灾乐祸或夹杂着些许怜悯的目光。
季书仪却没有立刻跟着季衡渊离开,她站在廊下,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季轻虞的惨状,像是猫捉到了老鼠,总要玩弄一番才肯罢休。
“啧啧,”
没过多久季书仪抱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暖手炉,慢悠悠地踱步到季轻虞面前,那暖炉散发着融融的热气,与季轻虞周身的寒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姐姐这膝盖,看着就疼得紧呢。雪地里跪着,怕不是要冻坏了?”
季轻虞紧咬着下唇,唇瓣早已冻得发紫,失去血色。
她将头埋得更低,试图忽略季书仪那带着毒刺的声音。
她知道,季书仪绝不会安什么好心。
果然,季书仪弯下腰,将手中的暖手炉放在了季轻虞手边不远处的雪地上,那温暖的气息仿佛带着一丝诱惑。
“喏,妹妹心善,见不得姐姐受苦。”
季书仪的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却带着令人齿冷的恶意,
“拿着暖暖手吧,不然这手冻僵了,待会儿怎么伺候人呢?”
季轻虞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伺候人?她如今在他们眼中,连府里的下人都不如了吗?
她没有伸手去碰那个暖手炉,只是将双手更紧地收拢在袖中,指甲几乎要掐进冻得麻木的掌心。
季书仪见她不动,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底的狠戾却愈发明显。
她似乎觉得这样的戏弄还不够,忽然抬起脚,用那绣着金线的精致绣花鞋,轻轻一踢——
“哎呀!”
她故作惊呼,那暖手炉被她踢得翻滚出去,炉盖弹开,里面烧得正旺的银丝碳滚落出来,落在雪地上,
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缕缕白烟,很快便被冰雪熄灭,只留下一片狼藉的黑色灰烬。
那仅有的一点暖意,瞬间消散无踪。
“姐姐怎么如此不小心?”
季书仪假惺惺地嗔怪道,语气里却满是快意,
“这可是上好的银丝碳呢,就这么糟蹋了。”
她蹲下身,凑近季轻虞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恶毒地低语:
“冷吗?冷就求饶啊。跪下求我,说不定妹妹我心一软,就替你去跟阿兄说说情呢?”
冰冷的雪花落在季轻虞长而密的睫毛上,迅速凝结成细小的冰霜,让她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
寒气顺着单薄的衣衫侵入四肢百骸,冻得她牙关都在打颤。
她可以向任何人求饶,为了活下去,她早已学会了卑躬屈膝。
可唯独面对季书仪,这个夺走了她原本安稳生活、害她至此的罪魁祸首,她不愿!一丝一毫的软弱,她都不想在她面前显露。
季轻虞沉默着,缓缓地俯下身,朝着府门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额头触碰到冰冷坚硬的石板路,旧伤处传来钝痛,但她仿佛感觉不到,只是用这个动作,无声地表达着她的拒绝和她的坚持。
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伴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书仪今日怎么得闲,不在不去陪你哥哥?”
季轻虞的身体猛地一颤,这个声音……是段怀风!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果然看到段怀风一身锦衣华服,摇着折扇(虽然这大雪天摇扇子显得有些滑稽),正和季书仪并肩走来。
他的目光掠过跪在地上的季轻虞,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毫不掩饰的讥讽和不耐烦。
“哟,这不是咱们‘娇弱’的轻虞妹妹吗?又在玩什么苦肉计呢?”
段怀风的语气轻佻,带着惯有的嘲弄,
“怎么,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想让谁心疼啊?”
他看着季轻虞跪在雪地里,脸色苍白,睫毛上甚至挂着冰霜,一副楚楚可怜逆来顺受的模样,心里就莫名地涌起一股烦躁。
又是这副样子,好像全天下都欠了她似的,专门摆出来博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