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则渊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暧昧的抚摸着水杭橘小巧白净的下巴，轻微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的头往后偏了一些。
水杭橘十分不适，正要想办法让他放手，抬起眼来却正正望到那窗外隐隐约约的一个人影，顿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僵僵硬硬的被卓则渊捏着下巴抱在怀里。
那人影正面趴伏在半透的窗户上，隔着那一层窗户纸，放佛也能感到那窥视的目光，人影又把耳朵贴了上来，似乎在仔细地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她认得那人影头上顶着的发鬓，是杜妈妈最爱给自己梳的垂仙发髻，发髻尾部，还吊着一片金叶子，此刻那顶着发髻金叶的人影，在半透的窗外摇摇晃晃，猥猥琐琐，犹如黑暗中长着獠牙的鼠类，令人背上发寒，心底作呕。
卓则渊看似无意实则精准的把她的头偏过来，让她看到杜妈妈的窥探。
可他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了杜妈妈在窗外窥视着的？
水杭橘心底长叹一口气。
卓则渊忽的埋头在她的脖颈之中，喷出的温热撩人气息直接喷到她敏感的肌肤上，几乎是瞬间就要让她跳起来甩他巴掌！
她当然没能跳起来，在她有弹跳意愿的刹那，腰肢已经被卓则渊的大手往下摁了一把，那力道足以让她被固定在他腿上。
卓则渊仍旧埋首于她的脖颈间，看她反抗不成双腿乱蹬的模样，低低笑道：“腿这样短，还是老实些吧。”
水杭橘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快成被劈得焦了，她腿短？她腿短？她腿短？？？
这身子腰细腿长哪里短？！他拿她一个女子和他这个高大男人比吗？！
她牙齿都咬得咯吱咯吱响，他还是语气慵懒暧昧：“本侯刚才所说，你不如考虑考虑，你在这帝京红楼，受杜若钳制压迫，不如走出去，才有你自己一方天地。”
卓则渊语气慵懒闲散，仿佛还是在和她谈情说爱，风花雪月一般，说出的话却是一语惊雷，让水杭橘微微沉默了下去。
诚如他言，她在这儿帝京红楼，即便再怎么是个头牌，到头来还是要被杜妈妈利用压迫，即便她有以后的谋划打算，杜妈妈随便把她送给一个男人就能毁了她。
而杜若此人，唯利是图，毫无情义，既然能把垂死的她随便卖给一个男人，也能把她随便的下药送到卓则渊身边，以后再怎么利用她买卖她，都不稀奇。
走出去······
她自己的一方天地······
这是她重生以来最想做的事情。
可若真的跟着这个人走出去？
到底是一方天地还是一方囹圄？
水杭橘双眸沉定的望着他，未曾像一般的青楼女子一样显现出任何感动神情，而是谨慎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要赎我么？”
她的嗓音音色虽然清泠柔弱，但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坚挺自立的成字成句，没有一般女儿家的连绵娇羞，更没有歌舞女子的谦卑优柔。
即便为了不让杜妈妈听到两人的对话，均是声音极低，却仍旧不减任何骨气，倒是令卓则渊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除了我，还有谁敢从杜若手中赎你？以杜若的要价，普天之下只怕除了我这个奸佞，能拿出这么多金子的也只有皇上了，便是有其他人出得起她要的价格，又有几个人是她不敢耍滑头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