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辞嫣然一笑。
一手挽住祖母,一手挽住三婶。
“说来也巧,我今日原想到秦家接了祖母和三婶一起来给太妃祝寿,谁知家里下人说祖母和三婶一早出门买蜜饯去了。”
秦挽辞看了眼老王妃。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着急忙慌的到处找人,谁知道她们买蜜饯竟买到太妃跟前了。”
秦挽辞解释的好像合情合理。
老王妃心中发恨。
嗓子眼儿里似乎又在灼烧。
秦挽辞每个字都在点她。
几位高官夫人不知内情,前日却在冯家见了沈则御对王妃如何宠爱。
这会儿自然也都顺着秦挽辞的话来。
“大好的日子,闹出这么大的误会,下人们办事不利,让王妃受惊。”
“‘虚惊一场’也是好事,平稳日子最难得。”
“秦老夫人多福多寿,有王妃这么孝顺的孙女,真是惹人羡慕。”
几位夫人都挑了好话说。
沈帜跟冯书杳站在最后面。
小声嘀咕:“你看她多虚伪,我们去的时候,她明明在别院。”
冯书杳白他一眼:“你真八婆,有本事像个男人一样站在她面前说,别哆嗦的像筛子。”
沈帜不服气:“不是我不像男人,是没哪个男人敢当面说她的不是。”
秦挽辞跟沈则御学的一样残暴,听了这话肯定要当场杀人。
冯书杳一脸骄傲:“王爷肯定就敢。”
“你两个哥哥都不敢,他们也不是男人?”
“我哥哥才不会跟你一样,背后这么多屁话。”
沈帜:……
“王妃的确最是孝顺。”
前头阳嬷嬷也顺势接了那位夫人的话。
“还记得王妃当初刚入府的时候,就忙着调养身子,争取为沈家开枝散叶,好让太妃早些抱孙子。”
又说,“老奴现在觉得还是眼前的事儿呢,只这日子过得快,王爷王妃如胶似漆,一晃眼,竟是大半年了。”
她话里有话。
指责秦挽辞入府半年,独占着沈则御,却又无子嗣。
秦老夫人微微皱眉。
在桌下拍了一下秦挽辞的手背。
秦挽辞从阳嬷嬷的话中窥见端倪。
已经知道老王妃今日的目的了。
果然,又闲谈一会儿。
有位夫人问起冯老夫人。
“你们家书杳,还没定婚吗?”
冯老夫人觑了一眼秦挽辞:“没呢,她死脑筋,又不听我的。”
“这是有意中人?正好今儿当着太妃的面,不如让太妃给书杳牵个线?她年纪也不小了。”
阳嬷嬷看向冯书杳。
她娇羞的低头。
阳嬷嬷笑着道:“太妃最乐见儿女成双,子孙满堂,您说出来,整个河东,没有太妃做不得主的。”
她又在暗示。
秦挽辞掩嘴笑出声。
阳嬷嬷:“王妃笑什么?”
秦挽辞:“太妃能做王爷的主吗?”
老王妃脸色一僵。
扯了一下阳嬷嬷的衣襟。
阳嬷嬷扯着嘴角:“王爷已经成家立业,房里的事自然不用太妃做主,倒是需要王妃操心了。”
她对下首一位夫人使眼色。
那位夫人硬着头皮道:“哎呀,说起来,书杳的意中人,不就是王爷吗?”
秦挽辞直接揭穿她们。
“你们是想让我做主,帮王爷纳了冯书杳做侧室吧?最好还能一年内生个孩子,让太妃能够含饴弄孙。”
说不定,老王妃还幻想着,能把着孩子培养出来,取代沈则御。
秦挽辞代入一下沈则御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只觉得窒息,无法深想。
阳嬷嬷:“王妃胸怀宽大,最是为王爷着想。”
秦挽辞看向老王妃:“太妃,您是不是跟冯家有仇?”
老王妃蹙眉。
阳嬷嬷:“王妃这是什么话?”
“上一个想给王爷做侧妃的人,坟头已经长草了吧。”
秦挽辞牵着祖母和三婶站起来,声音寒恻恻的。
冯老夫人神色一震。
心凉了大半。
又说:“祖母身体不好,怕过了病气给太妃,以后还是不要到王府来的好。否则,哪一日太妃恶疾缠身,就说不清楚了。”
她睨了老王妃一眼,眼神幽寂锋利。
带着浓浓的警告。
她带了不少护卫来,王府上没人敢拦她。
老王妃睁眼看着她扬长而去。
抬袖扫掉满桌瓜果茶点,凶光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