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御厌恶老王妃,但在钱财上并不刻薄。
老王妃生辰,他和秦挽辞都不去,却也让人送了份寿礼。
王府派沈帜来回寿桃鸡蛋,只是正常礼数。
不过正常回礼,派个下人就是了,没必要让二房的少爷和冯书杳一起来。
显然别有居心。
秦挽辞让竹风把东西收了,拿去后院喂狗。
又给他们两个上茶。
沈帜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王妃,其实王太妃是想请您回府一叙,她有些话想对您说。”
秦挽辞笑了,笑容极淡。
老王妃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要见秦挽辞,却不肯屈尊到别院来,反而借着寿辰派人来请。
却不想秦挽辞面子功夫都不做,不接她的招。
“本王妃倒是也想一叙,王太妃她开的了口吗?”
沈帜讪讪的。
经过上次的事,沈帜显然对秦挽辞有些畏惧。
也不知道老王妃是给了他什么好处,还是拿了他什么把柄。
沈帜咬咬牙,硬着头皮道:“王太妃今日把秦老夫人和秦三夫人也请去了,此刻还在王府呢,就等着王妃。”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不长记性,王府里最近是不是过得太安逸了?”
秦挽辞声音骤冷,一丝笑意都不见了。
沈帜坐不住了。
“这都是王太妃的意思,我只是过来传话,至于去不去,还请王妃定夺。”
“我若不去,她预备怎么办?”秦挽辞又道。
沈帜:“太妃说,秦老夫人与她投缘,兴许要在王府住上一阵子。”
秦挽辞眼眸幽静的可怕。
冯书杳偷偷看她,又偷偷看沈帜。
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碧桃,备车,我们去看看王太妃身体是不是好些了。”
秦挽辞站起来往外走。
翠枝恨恨瞪了一眼沈帜和冯书杳。
沈帜松了口气,赶紧跟出来。
上次的事后,老王妃搬了院子,
已经是半下午,仍有不少宾客聚在她身边。
摆了几桌,几位高官夫人和沈家女眷陪着老王妃打叶子牌。
秦挽辞一眼就看到了祖母和三婶。
祖母身子差,三月末了还穿的严严实实。
她笑着冲秦挽辞摇了摇头,表示她无碍。
沈帜小跑着过去禀报。
众人都朝秦挽辞看过来。
老王妃嗓子不曾恢复,气色却不错。
绛紫色的松鹤纹华服,配两串夸张的玉石串珠,脖子里系了一条罗蓝色丝巾,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持重又华贵。
她看向秦挽辞的眼神安静平和。
不见丝毫怨恨。
外人不知老王妃如何哑的,自然也不知她们婆媳失和。
只是多少有一点捕风捉影的传闻罢了。
秦挽辞上前,象征性行礼。
“王妃不必多礼,快请入座。”
阳嬷嬷站在老王妃身后,俨然成了她的嘴替。
“王爷和王妃事情多,派人送了礼就是了,太妃不是大寿,哪里又要王妃辛苦跑一趟。”
阳嬷嬷笑的和蔼可亲,说话却歹毒。
一字字看似捧着秦挽辞,却都在说秦挽辞不懂规矩,不尊重婆母。
秦挽辞在秦老夫人旁边坐下。
笑意似春风:“我有什么好忙的,左右不过拿把剪刀,修剪修剪家中那些不安分的枝枝叉叉罢了。
比不得阳嬷嬷,管着偌大的府邸,还要一张嘴顶两张用。”
秦挽辞表情轻松,口吻随意,像是开玩笑。
阳嬷嬷碰了个软钉子,笑容挤了又挤。
“如此说来倒是奇怪,王妃既然不忙,又为何现在才来王府给太妃祝寿呢?”
现在已经下午,寿宴早就散了。
几位夫人听出她们言语间的火药味,都朝秦挽辞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