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爆发出一阵阵惊恐又压抑的尖叫，众人情不自禁捂住自己的嘴。
婢女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镜中的自己被拔掉牙齿，满嘴鲜血，又痛又惧，裤子底下一片温热。
池宴连拔了她三颗牙，才解开她的穴道。
“要说了吗？”
沈则御语气清浅，辨不出情绪。
“奴婢说，”婢女口齿抽痛，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是王妃指使奴婢的，她进府许久，不得王爷宠爱，收买了奴婢，想要王爷跟她圆房。”
此言一出，众人都朝秦挽辞看过来，目光里有厌恶，有鄙夷。
老王妃心下稍缓。
这婢女还是扛得住事的。
她安排此事的时候，就想好了退路。
沈则御就算能和宫以葇成事，等他清醒过来，必定也要发怒，追究责任。
若沈则御知道下药的是她和宫以葇，那别说让他纳了宫以葇，只怕宫以葇的命都难保住。
所以宫以葇只能是受害者的身份，才能唤起沈则御的怜惜。
放眼河东王府，最适合“下药”的人，自然非秦挽辞莫属。
老王妃盘算的很好，秦挽辞下药，沈则御自己走错院子。
事成之后，宫以葇是侧妃，秦挽辞就是废物。
一切都朝着原先计划的方向进行，唯一的问题是宫以葇不见了。
沈则御表情不变：“证据呢？”
“王妃的手串，她的碧玺手串是空心的，里面是青色的药粉。”婢女瘫在地上，疼的浑身抽搐。
秦挽辞讶异地抬起手：“你说这个吗？这是王爷送我的啊！”
沈则御看了她一眼。
碧莹莹的手串，套在她纤细白皙的腕子上，有种不堪一折的柔弱美感。
他收回视线，池宴正要继续，又有府兵跑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王爷，在表小姐床底下发现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表小姐的。”
盒子里是一条断裂的碧玺手串，其中有颗珠子摔出了裂痕，从缝隙中漏出一点淡青色的药粉。
浅安拦住府兵，不让他靠近沈则御，又让府医查看。
府医察觉到事情不对，战战兢兢，却不敢撒谎。
“回王爷，这正是佛前因果的青色药粉。”
老王妃心尖一颤，惊怒冲昏了头脑：“胡说，以葇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沈则御冷眼看她：“谁说了东西一定是表妹的？”
老王妃的慌乱显得有些心虚，她没再开口。
明眼人已经看出了这里头的门道。
搜查了大半个下午，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踪迹。
沈则御放走了众人。
老王妃不甘心：“以葇还没找到。”
“府中没有打斗痕迹，她或许贪玩，出去了吧，说不定晚点就回来了。”沈则御淡淡的。
老王妃冷笑：“今天是她的生辰，她出去做什么？沈则御，是你绑了她！”
沈则御凝视老王妃：“以葇是我的好表妹，她若没干对不起我的事，我绑她做什么？”
又说：“那个婢女已经送去牢房，相信很快就会如实招供。”
老王妃气的胸口起伏。
她为了诬陷秦挽辞，留下的把柄，这会儿都成了宫以葇设计沈则御的证据。
“你和这个贱人串通好的，是不是？”老王妃咬牙，指着秦挽辞：“沈则御，你就是个白眼狼，我生养了你，你却要把我身边最近亲的人一个个都杀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直接掐死你！”
她不算苍老的脸抖动着，内心深埋的不满全部喷涌而出。
秦挽辞有想拔腿离开的冲动，她并不想窥视沈则御母子间的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