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新郎和新娘正在转身回新房的时候,大厅的门忽然被人从外头关上。
与此同时,无数拿着刀剑的高手从后堂冲出来,将新娘新郎团团围住。
新郎摇摇晃晃走了两步,忽然栽倒在地上。
秦挽辞看清楚了他的脸,的确是“柳景年”。
紧接着,便是柳长安的声音。
“孽子,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快点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就先杀了这个姓秦的。”
他拔剑架在新娘的脖子上。
谁知那新娘忽然一扬长袖,把桌上摆着的龙凤喜烛往自己身上卷。
大红喜服迅速燃烧。
不过几个呼吸间。
“嘭”地一声巨响!
秦挽辞看到上面涌起红光和滚滚浓烟,碎裂的血肉溅在透明的地板上,像是剁碎的肉馅,撒了一地。
柳长安的头颅被炸掉了半边,另一边摔在地上,一只眼球几乎脱眶而出,死死瞪着地下密室里的柳景年和秦挽辞。
她忍不住作呕。
就在她低头的瞬间,头上又是接二连三的巨响。
整个地下室都随之颤抖,墙壁碎屑簌簌而落。
上面哀嚎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通风口里传来刺鼻难闻的味道,秦挽辞跪在地上,呕个不停。
“典典!”
柳景年扶着她,轻拍她的后背。
“吓到了是不是?早知道就不带你看了,我就说你不该看到这些东西的。”他的语气里夹杂着异乎寻常的狂热兴奋。
秦挽辞扭头看他。
他漂亮的眼睛浮上一抹妖异的红色,干净俊美的面颊上,激动难以克制。
疯了,他真的疯了。
他根本就不是人,是个嗜血的恶魔。
没有理性,没有人伦,他根本什么都不在乎,他试图把所有人拖进无间地狱。
他在柳家大堂藏了炸药,又让两个手下-身上绑了炸药,假扮新郎新娘。
炸死了他的亲爹,炸死了柳家满门,炸死了大厅里所有来参加婚宴的高官。
对比之下,柳长安他们试图挟持秦挽辞,逼柳景年交出解药的戏码,简直就如同小孩过家家。
低劣又好笑。
头顶上噼里啪啦的烧着,有没炸死的人浑身是火,厉声哭号着往门口冲。
声浪一波波冲击这耳膜。
秦挽辞不敢抬头看。
她眼睛死死盯着柳景年,身子发颤。
袖子下的手抓冰冷的匕首,好似最后一点希望。
“典典。”
柳景年伸手摸她的脸颊,嗜杀的眼睛里跳动着无尽的欲望。
他的掌心并不潮湿冰冷,反而温暖干燥。
她却仿佛嗅到了血腥味儿,又要吐。
早起什么都没吃,这会儿吐也都是干呕。
“别怕,典典,那群家伙拿着朝廷的俸禄,却要你一个小女子去凑军饷,止战争,他们都该死,以后他们再也不能害你了。”
他跪坐在秦挽辞面前,双手捧住她轻微战栗的脸。
“你是我的唯一,谁都不能从我生命中抢走你。”
秦挽辞任由他说,不做声。
袍袖下的另一只手暗暗摸上弩箭的机簧。
柳景年低头凑近:“典典,你睡了沈则御是不是?你快乐吗?也试试我吧,我一定比沈则御厉害。”
他靠得更近,试图去吻秦挽辞的嘴唇。
一支弩箭“嗖”地一声射了出去。
直接划破柳景年的大腿,钉在墙上。
柳景年负痛松开秦挽辞,几乎是同一瞬间,秦挽辞也禁不住痛呼。
“你这个笨蛋,不是跟你说了,我们会一起受伤。”
柳景年顾不得自己,忍痛去查看她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