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秦挽辞带着护卫回了一趟秦家老宅。
她见了祖母,又向秦抚诗透露了一点程伶的讯息。
可以确定的是,程伶没死在程家大宅,他早就有所防备。
不过他在柳景年那儿受了罚,不知道伤好了没。
祖母道:“我这把老骨头,是折腾不动了。你身边翠枝不能开口,碧桃又受伤了,一路回京怎么也要五六天,不如让小七陪着你,路上有人作伴儿解闷。”
三婶也在旁边称是。
祁越丰正月里又订了婚,而秦抚诗最近这些天总有些郁郁寡欢。
祖母和三婶担心秦抚诗,想让她陪着秦挽辞,也顺带散散心。
秦挽辞知道秦抚诗的心思,也没戳穿。
“七妹的意思呢?她若是愿意,我自然求之不得。”
秦抚诗想了一下,点头应了。
三婶赶紧回去给秦抚诗收拾行礼,当天下午,秦抚诗就跟着秦挽辞一起出发了。
沈则御给她安排了二十个侍卫,另外还有三十名暗卫。
出城送了十里。
许云铎与何翊琞同行。
何翊琞:“你真不跟她一起去?不是说有个情敌在京城?你不怕被挖了墙角,她一去不回?”
沈则御横他一眼:“你以为本王跟你爷爷一样?墙角沙子堆的,随便一挖就倒?”
何翊琞眨巴眼睛,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味儿?
许云铎在旁边笑:“你有这个闲工夫,不如还是想一下,你要带谁回去当祖宗。”
何翊琞想起来就头大,气愤看着沈则御:“你看看你给我祖父介绍的什么好姻缘?还没看一眼呢,人就没了。”
沈则御极目远眺,眼看着那辆马车越走越远,在官道上变成一个小点,心里闷闷的。
“反正你是带回去冲喜,又不是真的要讨老婆,死的活的有什么区别?”
何翊琞:“??!”
“区别可大了好吗?老头子现在好歹有口气,死的送洞房里,那口气估计当场吓没了。”
晚上,沈则御传了消息回王府。
问询沈家其他几房可有愿意嫁到河东联姻的女子。
何翊琞很着急,原以为不会那么快找到人,必然要耽误提前订好的婚期吉日。
谁知当天晚上,沈家那边就推出了三四个姑娘,而且全都是她们自己心甘情愿,且父母也无异议。
何翊琞不禁慨叹:“这天下狠心的爹娘可真多啊。”
明明他们在河东王府的日子已经很不错了。
沈则御:“不仅是狠心的爹娘多,贪婪的人也多。”
何翊琞兴致缺缺,随便选了一个,第二日便带着人回镇北了。
秦挽辞一行紧赶慢赶,终于在正月十七的黄昏,抵达了京城。
“这就是京城?可真热闹。”
“哎呀,那座楼好高啊!这座也高。”
“那边有卖蟹粉汤包的哎,好香。”
“那边那个夫人穿的衣裳真好看,宿州那边都没这样的款式。”
秦抚诗的丫鬟雪俏扒着窗口,瞧着外面的世界,新奇又兴奋。
秦抚诗的话不多,不过也还能看出她很开心。
“我们要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到时候带你们好好逛一逛,我知道好多好吃的。”秦挽辞道。
“多谢大姐(王妃)。”
秦抚诗主仆俩异口同声。
几个月未归,街道两旁的景色还是那般熟悉,远远望见那个熟悉的街口,翠枝也忍不住激动。
“啊啊啊!”
她忽然拉住秦挽辞,嚷着往外指。
秦挽辞歪头,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只见那街角站着好几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