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御,你又抽什么疯?我今日回镇北,你封什么城门?”
何翊琞一进来就骂。
池宴想拦住他,还是迟了。
沈则御起身从纱隔后走出来。
他眼眸黑亮,墨发松散,有一缕垂下,邪意尽显。
“宫以葇上轿了?”他问。
何翊琞:“当然,现在就在城门口那里,你的人也在。”
沈则御没说话,他转身进了秦挽辞的房间。
碧桃躺在榻上未醒。
秦挽辞不知何时伏在塌边睡着了。
丁嬷嬷趴在案上,拄着头打盹,沈则御一进来,她就立刻醒了。
丁嬷嬷施了一礼,出去了。
沈则御弯腰轻唤:“阿典,阿典。”
“碧桃醒了?”
秦挽辞瞬间弹起。
“没,要不要去找翠枝?”沈则御道。
秦挽辞摸了摸碧桃的额头,还是在发烧。
“在王府?”
秦挽辞问,声音冷透了。
沈则御心中发紧。
她什么都清楚。
“王府里翻遍了,没有。”
这一点上,沈则御并不怀疑江宽的执行能力,他手下出来的人,搜查不会有任何疏漏。
他停了一息,又道:“宝兴斋是母亲的产业。”
秦挽辞豁然扭头看着他,明亮的眼眸似霜刀冰刃。
沈则御重重捏着她的手。
“这件事,由你做决定。”
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这件事十有八九是老王妃和宫以葇所为。
沈则御这话无异于明说,要把老王妃和宫以葇交给她处置。
丁嬷嬷和黄大夫敲门进来。
沈则御拉着秦挽辞退到一边。
黄大夫给碧桃把脉,过了一会儿,面色微松:“恭喜王妃,碧桃姑娘算是保住了一命。”
秦挽辞勒紧的心终于缓了口气。
“丁嬷嬷,麻烦你先帮我照顾碧桃,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秦挽辞叮嘱道。
翠枝生死不明,她不能管了碧桃不管翠枝。
丁嬷嬷应下。
秦挽辞和沈则御一起出去了。
“何翊琞今天要带宫以葇回镇北,她们伤了碧桃和车夫,却带走了翠枝,很有可能是想让翠枝顶替宫以葇嫁到镇北。”
马车上,沈则御告诉秦挽辞。
秦挽辞没答话。
她与沈则御不谋而合。
昨晚知道碧桃被灌了绝子药之后,她心里就有了这样的猜测。
她知道沈则御会让人去查,所以才敢放心留下来陪着碧桃。
马车很快到了城门口。
镇北的车队果然在这里候着,车队中一辆挂着红色绣球的豪华马车最为显眼,显然里面坐的就是宫以葇。
何翊琞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
“则御,你何必一起来?直接下令让我们出城不就行了?”
沈则御的眼睛一直盯着那辆挂着绣球的马车。
“你真的确定马车里的人是宫以葇?”
何翊琞不解:“我又不是没见过,怎么会不确定?”
他一早亲眼看着宫以葇上的马车,不会有假。
秦挽辞抽出沈则御的佩刀,箭步上前,拉开马车的门。
宫以葇穿着一身正红绣金线牡丹的嫁衣,依靠着软枕,她身子尚未恢复,脸上带着虚弱的苍白。
看见秦挽辞,她厌恶地皱了皱眉。
“你来做什么?我表哥呢?他是不是回心转意,不让我去镇北了?”
“翠枝在哪儿?”
秦挽辞直接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宫以葇暴怒:“秦挽辞,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昨天就让表哥去搜王府,闹得沈家鸡犬不宁,今天又来拦路找事,我怎么会知道你那个短命的婢女死到哪里去了!”
她似笃定了自己马上要成为镇北王妃,秦挽辞不敢拿她如何。
秦挽辞表情冷肃,手中长刀往前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