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以葇的脖子立刻沁出血来。
“救命啊,杀人了,何世孙,快来救我!”宫以葇凄厉大喊,尖叫着往后缩脖子。
秦挽辞的刀如同黏在了她的脖子上。
浑身杀意外泄。
“翠枝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放了我吧。”宫以葇哆哆嗦嗦求饶。
何翊琞皱了皱眉,看向沈则御。
“检查一遍。”
沈则御对何翊琞道。
秦挽辞一回刀,扯着宫以葇粗暴地摔下来。
宫以葇捂着受伤的脖子:“秦挽辞,你不得好……”
刀光“唰”地一下又回到她面前,宫以葇抖着嘴唇把后面的字吞了回去。
队伍很快被清查一遍,就连马车的车底和车顶都没放过。
翠枝并没有被藏在队伍中。
秦挽辞和沈则御对视一眼,收了佩刀。
沈则御:“你可以带人走了,路上小心。”
沈则御回身的时候,对池宴使了个眼色。
宫以葇脖子上的伤口不深,何翊琞让随行的大夫给她简单包扎一下,就上路了。
河东距离镇北大约有十日的路程。
他们走的慢,回到镇北估计要半个月。
差不多能赶上婚期。
从出了城,宫以葇就在车厢里默不作声。
若不是偶尔马车颠簸,宫以葇伤口作痛轻呼,何翊琞几乎要怀疑车里没人了。
出城大约走了二十里,路过城郊的一个小镇。
宫以葇掀开窗帘,敲击车壁。
“何世孙。”
走在前头的何翊琞回头:“宫小姐何事?”
“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何翊琞眸中划过疑惑。
“你即将是我祖父的王妃,我们之间当要避嫌,你有什么话直说,我听得到。”何翊琞不肯靠的太近。
宫以葇气结。
她狠狠摔了一下窗帘。
过一会儿,又忍不住掀开。
“何世孙,我要去圂轩。”宫以葇红着脸,羞恼道。
何翊琞眉心微紧:“马车座位下的格子里有净桶。”
宫以葇憋得脸要滴出血来。
“那你们岂不是都能听到,我不要。停车,我要找个酒楼,而且现在快中午了,我要吃东西,不要吃干粮。”
何翊琞一个手下也劝道:“世孙,眼看也要晌午了,不如暂时修整一下吧,下一个镇子还要走四十里。”
前头不远,有旌旗迎风招展,的确有家小酒楼。
何翊琞想了一下,“也好,那就暂停修整一下,吃点东西再赶路。”
下马的时候,他对几个婢女使了个眼色。
这几人都是她从镇北带来的女护卫,武功高强,盯着一个宫以葇绰绰有余。
宫以葇询问了一下,便带着几个女护卫去了后院的圂轩。
宫以葇站在圂轩里好一会儿没动,她忍不住抓狂。
“你们都围一圈盯着我,我怎么方便?”
女护卫们相互看了一眼。
为首一人道:“奴婢们都是女子,以后也是要伺候宫小姐的,宫小姐不必害臊。”
宫以葇几乎要跳脚:“不行,你们出去!”
“我们要守护宫小姐的安全。”女护卫道。
“圂轩就这么大,你们在外面一样能守护我的安全。”
宫以葇跟她们僵持不下。
“你们再不出去,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让你们没法交差。”
宫以葇怒形于色,把头抵在砖墙上。
“宫小姐,您别冲动。”
女护卫想拦她,她甩头就要往墙上撞。
“别别别,奴婢们出去就是了。”
女护卫们没办法,只能全部出来,将圂轩团团围住。
宫以葇立刻关上门,插上门闩。
这家酒楼的圂轩是有屋顶的,里头瞬间一片漆黑。
宫以葇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支火折子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