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护卫们等了许久,仍不见宫以葇出来。
前头何翊琞已经派人来催了。
“宫小姐?”
为首的女护卫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宫小姐,您好了吗?奴婢们要进去了。”女护卫又问道。
里头仍是没动静。
女护卫们不再犹豫,破门而入。
光亮自门口透入,打在倒地不醒的宫以葇脸上,她脖子上被纱布缠着的伤口不知怎么崩开了,鲜血顺着纱布洇出来,滴在地上,渗入青砖。
“宫小姐,您怎么了?”
女护卫们大惊,慌忙把她抱起来。
何翊琞匆匆开了一间客房,安置宫以葇,让随行的大夫给她查看。
大夫先处理她脖子上的伤口。
不禁奇怪:“不应该啊,方才上了药,血应该早就止住了,怎么感觉伤口好像变深了?”
何翊琞看向女护卫,女护卫连忙把刚才的事全说了一遍。
大夫又给宫以葇诊脉:“世孙,宫小姐好像……是被人点了昏睡穴。”
“当真?”
何翊琞一愣,示意女护卫上前给宫以葇解穴。
“咳咳咳……”
穴道解开之后,宫以葇果然苏醒。
她仿佛被什么呛到了,嗓子里难受的厉害,咳个不停。
何翊琞淡漠着一张脸:“宫以葇,你到底搞什么鬼?”
宫以葇?
醒来的宫以葇在听到这三个字之后,一脸震惊。
她看看何翊琞,又看看周围的人,满脸茫然。
张口要说话,出了嘴唇全是“啊啊啊”的低嘶。
她又慌又乱,挣扎从床上爬起来,两只手张牙舞爪的比划。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翊琞一头雾水。
宫以葇急的落汗如雨。
眼角余光瞥见房间书桌上摆着的砚台,她踉跄着奔过去,执笔书写。
何翊琞亦步亦趋。
“我不是宫以葇,我是河东王妃的……”
她一句话还没写完,旁边的何翊琞忽然一笑。
“你想说你是河东王妃失踪的婢女,叫什么来着?”
宫以葇眼睛发亮。
她正要写下自己的名字,何翊琞又开口:“绿树?还是什么青果?”
宫以葇:……
“我叫翠枝。”她又写。
何翊琞忽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面颊。
翠枝一愣,
何翊琞轻笑:“我管你什么绿叶红花的,宫以葇,你想浑水摸鱼?以为做场戏,装作不会说话,就能再回宿州?”
他不等翠枝再辩解,直接对女护卫道:“带宫小姐上马车,准备出发。”
一行人下楼,刚走到酒店大门口,迎面就碰到了沈则御和秦挽辞。
一看到秦挽辞,翠枝瞬间眼圈通红,不顾一切朝她飞奔过去。
“王妃,小心。”
何翊琞大惊,以为她要偷袭秦挽辞。
即使换了脸,她的身影,秦挽辞还是一眼就认得。
她展开双臂将人抱在怀中:“你受苦了。”
翠枝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伏在秦挽辞肩膀上嚎啕大哭。
沈则御手一挥,池宴迅捷带人闯入酒楼,很快拿下酒楼里所有人,独不见宫以葇。
何翊琞目瞪口呆,望着沈则御:“她……她真是那个什么绿桃?”
沈则御:“翠枝!”
何翊琞理直气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记性差,能记住你叫什么就不错了。”
“翠枝,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伤。”
秦挽辞看着她脖子上的伤口,心疼不已,恨不得立刻活剐了宫以葇。
翠枝泪如泉涌,口中的声音嘶哑哀戚。
秦挽辞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她白着脸,尽量绷直自己的声线:“翠枝,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叫我的名字啊,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翠枝拼命摇头,几乎哭晕过去。
“她……她好像不会说话了。”何翊琞弱弱地道。
秦挽辞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