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御说完,又挑唇一笑,邪肆张狂:“我忘了,他连坟都没有,注定要做孤魂野鬼。”
老王妃气的手脚抽搐,从椅子上往下栽,嘴里发出奇怪的叫声。
“快,快请府医。”
秦挽辞奔过去,顺势从地上捡了个什么东西,朝老王妃嘴里一塞。
沈则御瞥了一眼,眸中不知悲喜。
他站了一会儿,冷然而去。
旁边的婆子和宫以葇看着老王妃嘴里的鞋,瞪圆了双眼。
府医很快过来:“王太妃这是痫病发作了,幸好没伤到舌头,小人开个方子,最近让王太妃好生修养,莫再动怒。”
秦挽辞:“有劳徐大夫。”
老王妃被送回房间休息,剩下宫以葇跪在正堂。
沈则御走了,只能秦挽辞先处理她:“来人,把表小姐先关进祠堂,严加看守,没有允许,禁止踏出半步。”
宫以葇不服气,却不敢大闹:“秦挽辞,你凭什么替姨母发落我?你不过是王府花钱买的便宜货,真当自己是女主子?”
秦挽辞温柔一笑:“我就算再便宜,也值了一百八十万两,你穷尽一生,能攒个零头吗?”
又上下打量她:“我看你就算把骨头刻成扣子,贱卖一百八十两都不见得有人要,满身铜臭,狗都嫌弃的不肯咬你。”
秦挽辞近来接手了王府的厨房和门房,邀买了不少人心。
很快有几个粗壮婆子上来,强行拖走了宫以葇。
秦挽辞心情不错地回泽岚居。
推开房门,就看到了沈则御的背影。
该来的始终要来。
秦挽辞对翠枝和碧桃使眼色:“你们两个先下去。”
两人不放心,却也素来对秦挽辞言听计从。
房门关上,秦挽辞走到桌旁,端了碟子点心上前。
“早起到祥云斋买的,王爷尝尝?”
沈则御垂眸看了一眼,眉心皱起。
他不爱甜食,腻的牙疼。
手却不听使唤的,还是拿了一块。
秦挽辞紧张的心微松,放下那盘栀子糕,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太甜,不如上次的。”
沈则御咬了一口,眼神里都是挑剔。
他伸手把剩下的大半块递到秦挽辞嘴边。
秦挽辞默默吞了一口口水,抓心挠肺。
可面上却温柔羞怯半隐半露,似春风下涟漪乍起的湖面,层叠起伏,让人瞧不真切。
她就着沈则御的手,小心翼翼咬了一口。
味道不错,并没有很甜,秦挽辞觉得刚刚好。
她从沈则御手上把接过糕点,一口一口吃完。
沈则御的眉宇舒展开,信步走到桌边坐下。
“是你做的?”
他声音轻淡,似漠不关心,随口一问。
秦挽辞站直了身子:“是。”
她对沈则御坦言:“程笛葬礼的时候,母亲就想打压我,给宫以葇铺路。不给她们找点事做,她们就要寻我的不痛快。”
刚嫁进王府的时候,翠枝和碧桃四处探听王府八卦。
秦挽辞那时候就得知宫以葇小时候被狗咬过,非常怕狗。
而老王妃有块从不离身的宝贝玉佩,是宫以葇送的。
秦挽辞让翠枝去找四堂哥要了引狗的药,又嘱咐他托人辗转买了五十只狗,随后碧桃夜里潜入老王妃寝卧,偷了玉佩。
她自己会一些简单的机关雕刻,将玉佩改造一下,一般人看不出来。
“你居然还会机关雕刻?”
沈则御眼眸一亮,不可思议。
“我三哥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他以前和程洲关系好,我跟着学了一点皮毛。”秦挽辞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