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就更简单了。
老王妃在家庙上香的时候,秦挽辞用内力打出一粒米,击断了老王妃挂玉佩的带子,玉佩掉在地上,机关就被打开了。
马车经过早元巷,四堂哥得了秦挽辞的暗示,放出藏在附近的狗。
狗群受到药物刺激,当即失控,朝老王妃和宫以葇袭击。
“我和碧桃都守在老王妃身边,不会伤及她的性命,她屡次想用我做垫脚石,我才出此下策,挑拨她和宫以葇的关系。”
秦挽辞站在沈则御面前,静静望着他。
做这件事之前,她就在等着沈则御的审判。
如今沈则御坐在她面前,她反而平静了。
也许是她自乱了阵脚,沈则御若真想收拾她,何必等回头算账?
他大可以当场行凶。
沈则御不动她,可能是顾忌朝廷发难。
或者反过来想,沈则御是在图谋什么。
秦挽辞倏然一惊。
这两个多月,她见识了沈则御做的太多事,他根本就不是个愿意吃亏的性格。
如果他在一件事情上短暂的吃亏,那说明他后续必然有更大的图谋,就像当初对程家一样。
他刚开始迁就程家兄妹,就是在布棋,后来他忽然翻脸,所有人都觉得是程家兄妹耗尽了他的耐心。
秦挽辞那时也这样以为。
可现在看,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沈则御一开始就打算灭了程家,他刚开始的谋划,不过是帮程渊在程家布下机关。
如今程渊虽然没坐上家主之位,但是谁又知道沈则御有没有后招?
那沈则御对秦家呢?
宫以葇的话让秦挽辞禁不住深想。
沈则御真的会无动于衷掏出一百八十万两,然后咽下这口气?秦挽辞不信。
这桩婚事中,沈则御唯一得到的就是秦挽辞。
是了!
秦挽辞牢牢抓住脑海中闪过的那点念头。
也许,沈则御想要通过她,拉拢她的父亲,进而掌控秦家和父亲麾下的兵马。
“你还会些什么?”
沈则御开口,将秦挽辞的思绪打断。
秦挽辞愣了一下。
他竟还沉浸在秦挽辞会机关雕刻这件事上。
“也不会什么,除了骑射之外,其他东西都学了个皮毛,我母亲说女子立世艰难,多学些东西总没有坏处,不过我向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会就是会,”沈则御似想到了什么:“改日你也刻个玉佩送我。”
末了又补一句:“不要机关,不要下药。”
秦挽辞:……
“不乐意?”见她不答话,沈则御眉梢轻挑。
“我记得了。”
秦挽辞赶紧应下。
沈则御又从袖中拿出一本账目,放在桌上点了点:“下次做事情,处理干净一些,浅安和泽岚居的一百暗卫,以后都是你的人。”
又说:“你是他们的主子,日后他们不会再跟我汇报。”
秦挽辞上前,拿起那本账目看了看。
是一家养狗场的账目记录。
最新的几笔记录都是些陌生的名字,不过他们都是买了好几只品种不同的狗,送到了早元巷附近的不同地方。
秦挽辞眉心一跳。
这事也不能完全怪她不够细致。
她的人手不足,这事儿还是托了四堂兄去办的。
河东到处都是沈则御的根须,想要逃过他的眼睛太难了。
“多谢王爷。”
秦挽辞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谢他。
沈则御一脸不悦:“她到底是我的生母,做的不要太过分。”
听他这话似有怪罪之意,秦挽辞刚想说只要她们不再招惹自己,日后不会如此过分。
谁知沈则御话锋一转:“否则日后到地府见了外祖母,我不好交差。”
秦挽辞:……
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