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拿去,我弟弟的冤魂就在上面,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程笛嘶叫着。
先前她骑射输给了秦挽辞,沈则御要求她送一双彩云坊的赤金嵌宝镯到府上。
她不想送,拖拖拉拉大半个月。
程家近来的两笔生意都出了岔子,大哥知道是沈则御动的手脚,要求她尽快把事情处理了。
程笛不甘,却只能照办。
彩云坊的赤金嵌宝镯紧俏,她三天前订的,今天才到货来取。
近来心情差到极点,她想逛一逛散散心,谁知偏遇到秦抚诗和秦挽辞。
跌落的圆镯子在地上滚动,有位夫人想往边上躲开,却偏偏不小心一脚踩中。
她面色尴尬的往边上退了退。
程笛又冷冷一笑:“秦挽辞,你也就只配用别人脚底下抠出来的东西!”
那位踩了镯子的夫人脸色更加难堪。
秦挽辞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镯子,果真跟聘礼里面那对一模一样。
她没什么怒气:“做程小姐的弟弟真是悲苦,不但要为程小姐去死,死后魂魄还要被摔在地上,任人践踏,真是造孽。”
程笛心梗。
秦挽辞却走上前去,弯腰将镯子捡了起来。
镯子沉甸甸的,应该能打出四五根金条。
秦挽辞五指收紧,用了点内力,两个镯子瞬间扭曲成团。
她把东西往柜台上一抛:“店家,帮我打成金条,上面全部刻上符文,就是道观里用来镇压恶鬼的那种。里面的宝石取出来,留给你们当手工费,做好之后送到河东王府去。”
店小二不认得她,却见她衣着打扮不俗,似新妇模样。
又听她提及河东王府,隐约猜到她就是河东王府的新王妃,哪里敢怠慢,连忙应下。
程笛脸色雪白,气的手指尖都在颤抖。
她今天出门只带了一个丫鬟,秦挽辞人多势众,还会些三脚猫的功夫,程笛心里清楚,再待下去她要吃亏。
她给双喜使眼色,双喜麻利收了柜台上的那叠银票,主仆两个拔腿想走,秦挽辞却不放过她。
“程小姐这就想溜?”
程笛身子一僵,回头瞪着秦挽辞:“东西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她说的理直气壮,好像施下了天大恩德。
秦抚诗趁混乱的时候,已经将头面收进盒子里,此刻她抱着盒子缩在秦挽辞身后,忽地探出头来。
“你刚才打了我的丫鬟!”
她声音糯糯的,带点颤音,却带着坚定的不服气。
程笛嗤了一声:“那又怎样?”
一个丫鬟,打就打了。
“程小姐,你没听明白?你打了她的丫鬟。”
秦挽辞朝她走过来,强调了一遍。
她的眼睛黑沉幽静,泛着冷冷的光。
程笛后背发凉,汗毛倒竖,她莫名觉得此刻的秦挽辞很像沈则御。
秦挽辞抓住程笛手腕,用力一扯。
在程笛失衡朝她撞去时,她抬脚踢在程笛腿弯上,并顺势一转,踩中程笛的后背,反剪她的双手。
程笛以一个屈辱的姿势跪在地上,大叫挣扎:“秦挽辞,你放开我,你让我受此大辱,我与你不死不休!”
秦挽辞扭着她,轻笑:“你没受此大辱的时候就打算放过我了吗?”
同样的情形,如果她是弱势的一方,程笛只会把她欺辱的更惨。
就像她们第一次见面,程笛就想射死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