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辞一惊,她离得近,本能的伸手去扶。
沈则御低着头,唇角轻挑。
只是秦挽辞的手刚触及沈则御手臂,却不知何故,又缩了回去。
沈则御身子一晃,差点真的摔倒。
秦挽辞又急忙伸手。
这一次,沈则御一把将她推开:“你吃饱了撑得没事做,想看本王狗吃屎?”
秦挽辞看他跳脚的样子,有点想笑,勉强压住:“刚才出于本能要扶王爷,忽然想起来王爷说遇到危险要自己先溜,就松手了,然后又想到扶一下王爷不会有危险。”
沈则御:……
他黑着脸拂袖而去。
秦挽辞赶紧去追。
院子里的积雪被清理过,小路上干干净净。
靠近主楼的时候,秦挽辞忍不住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眸光略定,她愣了一下。
靠近墙根的那块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搭起了一个小小的暖房,从外头看不见里面情形,但可以想像,里面的花应该被养护的很好。
“想去看看?”
前头的沈则御不知什么时候也停了下来。
“能看吗?”
秦挽辞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转过头来看他,语气里竟带了点期待。
“本王小气的花都不让你看了?”
沈则御拔腿往那边走。
秦挽辞:……
小气不小气另说,就说他把那几株花保护的跟国宝似的,能是别人随便想看就能看的吗?
果然,离暖房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沈则御停下,转头朝她伸手:“过来。”
秦挽辞迟疑了一瞬,将手放在他掌心。
他的手,滚烫的惊人。
秦挽辞:“王爷,你发烧了?”
沈则御蹙眉:“迟到的关心不值钱,低头看路,踩着我的脚印。”
秦挽辞乖乖闭嘴,跟着他往里面走。
暖房的门快速打开又关上。
里面的几株栀子果然养护的很好,满树洁白的花朵,丝毫不受室外严寒的影响。
“王爷这几株栀子养的真漂亮。”
秦挽辞忍不住赞扬。
沈则御盯着她的背影,“本王的东西,就没有养的不好的。”
秦挽辞:“我们京城的家,种了好多栀子,母亲喜欢栀子花,我喜欢栀子糕,对了,王爷,你喜欢栀子糕吗?”
“没吃过。”沈则御道。
他不爱吃甜食。
“可好吃了,”秦挽辞盯着满树的花眼睛发光,“用新鲜的花自己做的最香甜。”
沈则御没接话。
秦挽辞说完才觉得不妥,人家好心邀请她进来看花,她却想着把人家用机关保护着的花摘掉吃了。
秦挽辞回头看沈则御,有点不好意思。
“王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时……”
“摘!”
沈则御凝着她,只吐出一个字。
“啊?”
秦挽辞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本王想尝尝。”
秦挽辞兴冲冲提着一大篮子花从暖房里出来,心满意足。
留下几个花匠目瞪口呆。
这几株盛开的栀子是王爷几经辗转才寻来的,格外珍贵。
种好之后,找了十几个花匠日夜看护,甚至布下重重机关,建造暖房,唯恐被人把花伤了。
这几株花可谓比人都金贵。
如今却被王妃轻轻松松摘走了。
可见王妃在王爷心中,何其重要。
秦挽辞不知道,她随随便便摘了一篮子花,就在沈则御的手下心中立起了女主子的威仪。
下午,沈则御喝了药,躺在胡塌上休息。
屋子里烧了地龙,很暖和,他只盖了一层厚毯子。
秦挽辞也脱了斗篷,卷起袖子,在房间里洗花和面,做栀子糕。
不是她不去厨房,而是沈则御说他要监工,防止秦挽辞偷懒,让其他人代劳。
秦挽辞抬头看了一眼,胡塌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还监工呢,给他下毒都不见得知道。
快到傍晚的时候,栀子糕做好了,秦挽辞端着热腾腾的糕点,去送给沈则御。
踏入正厅,她却看到了翠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