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闪,斜斜插在秦颁左手食指与中指之间。
秦颁惊叫一声,激出一身冷汗。
老王妃眼皮子直抖,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生了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儿子。
秦挽辞瞥了一眼沈则御,他明晃晃把重伤她的帽子扣在秦梳言头上,还能如此泰然自若。
秦颁狼狈的离开河东王府。
老王妃一脸失落。
“则御,你最近常回王府,却也不知来看我。”
沈则御拔出地上的刀:“母亲见到我不觉得糟心?”
别的不说,这话就挺让人糟心。
她以后要是生这么个糟心玩意儿,一定当场大嘴巴子抽死他!
秦挽辞想着,往门口缩了缩,他们母子像是有仇,每次说话都火药味儿十足。
老王妃果然又被气的够呛,她将茶杯一砸,甩袖走开。
沈则御和秦挽辞一起回泽岚居。
“等会儿我想去看看祖母。”秦挽辞开口。
她原想伤好一些再回去,可二叔来了一趟,她受伤的事,只怕就瞒不住了。
不如早些回去,见见祖母也好安心。
沈则御点头:“正好顺路,我陪你一起。”
算起来他还没有登过秦家的门。
秦挽辞没反对。
马车很快到了秦家。
秦挽辞轻车熟路带着沈则御往祖母的院子去。
经过一处院落,见门前种了两棵栀子,沈则御忍不住问:“这是你的院子?”
秦挽辞温柔一笑:“我爹娘成婚后,偶尔到宿州来,便住在此处,我娘很喜欢栀子花。”
沈则御眸光一落,没再多说。
门房上通传了消息,秦家人几乎全到了祖母院子,拜见沈则御。
秦颁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没敢再出来。
沈则御倒也没为难秦家人。
三叔出门做生意,男丁不在家,沈则御跟祖母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临走叮嘱秦挽辞:“既然回来了,就多住几天,陪陪你祖母,回去的时候不要忘了我要的东西。”
秦挽辞:……这茬儿真是过不了。
祖母本就心绪不好,又担心秦挽辞。
“典典,你二叔说你受伤了,伤在哪里?给祖母看看。”
秦挽辞在房里给她看了腹部的伤口:“并不重,很快就会好的,您老人家才要多注意身体。”
祖母心疼地不得了。
“那个天杀的丫头,她都不管你是她堂姐,你更不必理会你二叔,且让他们父女去自生自灭。”
祖孙依偎着说了许久的话,祖母的精气神好了不少,连带着胃口都好了些。
秦挽辞在秦家养了五日。
腹部的伤口结了痂,胸口只要不使劲儿,也不再闷疼了。
第六日,三婶家的七堂妹要出门,约了秦挽辞一起。
秦挽辞闷了许多天,一来想出去透口气,二来也发愁沈则御的礼物,欣然同意。
七堂妹秦抚诗已经订了婚,是宿州城一家富商的嫡长子。
出去主要是为了取前段时间三婶在彩云坊给她定制的首饰,那是她的压箱嫁妆。
彩云坊是宿州数一数二的金楼,生意很不错。
店子中央摆了一个巨大的首饰架,小树一样枝杈横生,上头挂着各种首饰的样品,在店中灯火辉映下碧光璀璨,绮丽生辉。
秦抚诗去柜台排队取东西,秦挽辞就带着翠枝碧桃在首饰架下随便看看。
轮到秦抚诗的时候,丫鬟从荷包里拿出一张条子,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看了一眼,很快从后头捧出一个托盘。
托盘上放的是整套的金累丝镶宝石头面。
最大的凤冠用刻着卷云纹的金丝勾勒而成,镶嵌着红宝石、蓝宝石、东陵石和祖母绿,大大小小共七十六颗,精美绝伦。
刚拿出来,就有不少夫人小姐投去艳羡的目光。
“这是定做的吧?真漂亮!”
“我还从未见过这么精美的新娘凤冠,戴上一定好看。”
“是啊是啊,等我家宝莲成婚,我也要给她定做一个这样的。”
七嘴八舌的惊叹中,秦抚诗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对小二淡淡一笑:“麻烦帮我装好。”
“好的,小姐稍等。”
小二应声,刚要将头面装起来,一只手斜刺里伸出来:“这副头面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