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辞沉着脸:“看不出来,程公子如今这般厚颜无耻,那么多年圣贤书,都喂了狗?”
“这温小姐也真是大度,帮着未婚夫劫掠本王妃的丫鬟,薛夫人得了个好侄女,让本王妃大开眼界。”
秦挽辞劈头盖脸一顿骂,薛夫人羞臊的低头。
程洲攥紧了双手,抬眸凝视着秦挽辞。
“和温蕊的婚事,是我母亲做主订下的,我跟她说过不会娶她,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帮我。王妃,我与碧桃两情相悦,求你成全!”
秦挽辞无语的很。
碧桃忽然开口:“你不打算娶她,却利用她来抓我走?”
程洲的身子一僵。
碧桃浅笑着摇头:“程公子,我原以为你是个君子,是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如今看来……”
她没说下去,那意思却不言而喻。
程洲秀气的面容尽是慌乱:“碧桃,我这样做,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秦挽辞直接不耐烦打断:“程公子,自古以来,娶为妻,奔为妾,我家碧桃虽然不是富家千金,一国公主,但也是清清白白良家女子。”
“你口口声声说着想和她在一起,却做着偷偷摸摸践踏她的事情,你的喜欢,比粪坑里的苍蝇还让人恶心。”
秦挽辞不再看他,转头瞥向薛从艺:“薛大人,事情出在你们家,给我个交代吧。”
薛从艺面上压着,心中难免有些不满。
好歹他是沈则御的亲信,这新来的河东王妃在他家中耍威风,一分面子都不给。
“王妃想如何处置?”
他微低着头,不软不硬回了一句。
秦挽辞洞若观火。
薛从艺这是不服气。
秦挽辞眼眸幽幽,似覆了一层冷雾,看不清其中情绪。
她抿了一口凉透的茶,声音里都带着凉:“按着本王妃的规矩,敢动本王妃身边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薛从艺一惊,猛地抬头,目光锐利扫来。
薛夫人更是惊慌:“王妃,温蕊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啊!何况她已经受了重伤,也算是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一直沉默的老王妃也听不下去了。
老王妃本就讨厌沈则御嗜杀暴戾,如今又来个秦挽辞,竟是也要动不动杀人。
今日若真让秦挽辞在薛家大开杀戒,那以后整个河东,哪家贵妇还要邀请老王妃赴宴?
况且薛从艺是沈则御的心腹,开罪了薛家,只怕沈则御到时候腹背受敌。
她的锦衣玉食全部仰仗沈则御,断然不能让沈则御出什么差错。
老王妃耐着性子劝:“薛夫人说的没错,温小姐已经受了伤,便算是罚过了,至于程公子,念在他一片痴情,你的丫鬟也毫发无损,不如就将他送到程家,让程家处理。”
秦挽辞就好笑了。
她刚才让薛从艺处罚,薛从艺反问她,没有一个人出声。
现在她说了怎么罚,这群人倒是一个个跳出来。
碧桃没事,难道不是因为她救了碧桃?
温蕊受伤,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不愿交出碧桃,自找的?
怎么她的丫鬟是坨泥,随便踩随便捏?
秦挽辞心里透亮,今天这么多人在薛家眼巴巴看着,她只要妥协了第一次,往后宿州的权贵更不会将她和她的人放在眼里。
她不怕落下悍妇的名声,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秦挽辞是个硬茬儿,天王老子撞上来都要掉块肉。
秦挽辞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砸:“我在京城就是出了名的护短,动了我的人,谁都别想全须全尾。”
她这般不识抬举,老王妃也恼了:“你今天就非要跟薛家过不去?”
秦挽辞冷笑一声,撇过头,然后她就看到了沈则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