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事儿算是尘埃落定。
虽然没有抓到柳景年,但是顺着他暴露出来的线索,铲除了不少他的暗桩,也不算全无收获。
为了稳定军心,沈则御暂时将陶钧手上的兵权交到了何翊琞手里。
陶家原本就是何翊琞的拥趸,由他接管陶家的军队,至少大部分人是服气的。
至于李家的军队,则与萧家的军队重新整合,交到了沈则御的部下手中。
他这些年在镇北也培养了武将,趁这个机会提上来,并没有闹出乱子。
陶钧的虎符虽然被收回,但是沈则御并没有完全废掉他,只是将他的官职降了一级,在外人眼中看来,也算宽宏大量了。
只要他老老实实不作妖,陶家也不会太惨。
临近过年,镇北也终于安稳下来。
沈则御也稍微有了点空闲。
秦挽辞却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忙什么。
“先前你生辰,不是错过了?说要补办的,也一直忙的没时间,正好最近有空,就定在腊月二十一给你过生辰。”
秦挽辞这样说。
沈则御欣然接受,也就不探究她神神秘秘的了。
反正随她安排。
他还特意交代了何翊琞跟池宴,只要天不塌下来,这天不准找他。
时间眨眼便到了腊月二十一。
沈则御先醒来。
抬腿盘上秦挽辞的腰,捏她的脸颊。
“怎么还睡?我的惊喜呢?”
秦挽辞迷迷糊糊的揉眼睛,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王爷生辰快乐。”
她一边说着一边勾头看帐子外的漏壶。
“才卯时,你是要去赶早市吗?”
秦挽辞无语,又想躺回去。
“赶早市?我还真没去过,新鲜,那我们去吧。”沈则御推搡她。
秦挽辞:“……我起不来。”
“我帮你。”
沈则御搂着她起来,兴致昂扬给她穿衣服。
秦挽辞特意让人提前做了两件款式相近的衣裳,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是一对。
被他一通折腾,秦挽辞困意也消退的差不多了。
泱泱地起来洗漱。
真是一报还一报,不是今宵就是明朝。
沈则御先洗漱完,抢着坐到秦挽辞的梳妆台前。
秦挽辞愣了下。
“王爷今日要上妆?”
生辰也不至于这么骚包吧?
沈则御轻嗤:“丑人才多作怪,本王还需要画蛇添足。”
秦挽辞:“……”
大早上就有点心累。
虽然你长的好看,但能不能不要打击面这么广?人家上妆的就不能是锦上添花,画龙点睛?
呸,碍于他生辰,不跟他计较。
沈则御吹了一下额前垂下来的一缕头发。
秦挽辞心领神会。
当即解开他头上的发带,给他梳头,又从旁边抽屉了挑了个与他衣裳相称的发簪,为他挽上。
夫妻俩没吃早膳,也没带多余的人,只喊了个车夫赶车,便出门了。
天色蒙蒙亮,早市上却热闹。
袅袅热气在寒风里蒸腾,与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缠绕,扣住每一颗在尘世间穿梭的凡心。
“早市上卖吃食的多,想吃点什么,我去买。”秦挽辞道。
今天一切以沈则御优先。
沈则御拉着她在街上溜达,不紧不慢,最后在一个米粉摊上坐下来。
秦挽辞去点了两碗三鲜米粉。
还没坐下,沈则御又指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小摊子:“我想吃牛肉馅饼。”
“好,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去买。”
她揣着钱袋转身去了。
她宝蓝色的背影,在雾气蒙蒙的清晨,比什么都清晰。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心口处肆意蔓延。
沈则御忽然记不清,从前那么多次的生辰,都是如何过的。
这个画面大概会被他铭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