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真相大白
成功的牛马2025-07-28 19:063,428

  账房的布帘被晚风掀起又落下,宋知夏望着案头那叠染了墨痕的账本、半块带毒的豆腐试样、还有刘二奶奶颤抖着交出的冯先生塞给她的银锭,指节在桌沿叩出轻响。

  王师傅的旱烟味先飘进来,跟着是刘大姐围裙上沾的豆腥气,小赵的短刀鞘刮过门框发出刺耳的吱呀。

  "都坐。"她按下要跪的刘大姐,目光扫过三张紧绷的脸——王师傅鬓角的白发被夜风吹得翘起,刘大姐攥着围裙角的手背上青筋直跳,小赵的短刀在鞘里晃出细碎的响。"郑痞往咱们新制的冻豆腐里下了鹤顶红,今早西市米铺的张娘子吃了吐了血,现在正躺在医馆。"

  刘大姐"啊"地捂住嘴,茶盏在她手下磕出裂纹:"昨儿后半夜我守着泡豆房,水都是新打的,磨浆机王师傅亲自擦的——"

  "不是作坊里出的问题。"宋知夏抽出最上面那张纸,是张郎中的验毒单,墨迹未干的"鹤顶红"三个字刺得人眼疼,"张娘子买的冻豆腐,包装纸是咱们的,但封泥上的印记比咱们的浅三分。"她指尖点在封泥拓印上,"冯先生的手底下有个刻模的,专门仿咱们的章子。"

  王师傅的旱烟杆"当"地砸在桌上:"那老匹夫前儿还来问咱们冻豆腐的存期!"

  "所以我让李管家把这月的出货单都调了。"宋知夏翻开第二本账册,烛火在她眼底晃出冷光,"西市、北市、醉仙楼的货都是辰时送的,张娘子买的是未时出的'散货'——郑痞买通了挑夫,把掺毒的豆腐混在咱们的筐里。"

  她顿了顿,看小赵的短刀已经拔了半寸,"但他没想到,咱们每筐豆腐都盖了暗印。"

  刘大姐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娘子,前儿夜里我看见有黑影翻后墙,是不是..."

  "是踩点。"宋知夏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围裙传过去,"所以今晚我要你们做三件事:王师傅带两个徒弟守磨房,钥匙你收着;刘大姐盯着泡豆房,新泡的黄豆分三缸,每缸都记上时辰;小赵带着护院巡夜,后墙加两道绊马索。"她从袖中摸出包药粉推过去,"这是防迷香的,每人揣一包。"

  王师傅捏着药包,烟杆在掌心转了两圈:"娘子,咱们...能扳倒郑记?"

  "能。"宋知夏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郑痞那枚墨玉扳指又浮现在眼前——前日他撕菜单时,扳指上的云纹擦过她手背,凉得像蛇信子,"因为他等不及了。"

  她指节抵着案上的银锭,"刘二奶奶说,冯先生塞钱时说'只要宋记出人命,郑记就能接手所有铺子'。"

  "他娘的!"小赵的刀"唰"地出鞘,刀光映得他眼尾发红,"老子这就去砍了那龟孙——"

  "砍不得。"宋知夏按住刀背,"要砍,也得砍在明处。"她抽出最后一张纸,是司徒景今早让人送来的密报,"司徒公子扣了郑记的粮船,扬州的粮商正闹着要赔偿,郑痞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

  她把纸折成小方块塞进小赵衣襟,"等他再派人来,咱们连人带赃抓个现行。"

  账房里的烛火忽明忽暗,刘大姐突然抹了把眼睛:"娘子,我男人走的时候,说让我带着娃好好活。"她抽噎着笑起来,"可我活了三十年,头回觉得...跟着您,能活出气魄来。"

  宋知夏喉咙发紧,伸手替她擦掉眼泪:"等过了这关,我在作坊后院开个灶屋,让孩子们下学了来烤豆腐吃。"

  二更梆子响过三遍时,宋知夏裹着司徒景送来的狐皮斗篷,绕过前院的石榴树,在柴房后的老槐树下见到了他。

  月光从叶缝漏下来,落在他玄色锦袍上,像撒了把碎银。

  "今日张郎中的验毒单,我让人抄了三份。"司徒景从袖中取出个檀木匣,匣底垫着层丝绒,躺着三枚带印的密折,"一份送顺天府,一份送都察院,还有一份..."他抬眼望她,眼尾的泪痣在月光下泛着淡红,"我让人快马加鞭送进了宫。"

  宋知夏接过匣子,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算盘磨出来的,"你早就算到郑痞会狗急跳墙?"

  "他上月往江南运了批私盐,被我截了。"司徒景替她理了理斗篷帽檐,风卷着他的声音钻进她耳里,"前日在醉仙楼撕你菜单时,他袖口沾了扬州漕运的灰。"

  他指腹摩挲着她冻得发红的耳垂,"所以我让人在作坊周围埋了暗桩,后墙的狗洞堵了,屋顶铺了铜铃网。"

  "你呀..."宋知夏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突然笑出声,"比我还能藏。"

  "藏着,才能给你兜底。"司徒景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块烤得金黄的糖蒸酥酪,"你昨夜没睡,垫垫肚子。"

  糖香混着槐花香漫开来,宋知夏咬了口,甜得舌尖发颤——这是她前儿跟他提过的,小时候在现代常吃的早餐。

  她望着他袖中露出的半截玉扳指,突然抓住他手腕:"若是今夜抓了人..."

  "顺天府的周捕头在西墙根蹲着。"司徒景覆住她的手,指节轻轻叩了叩她掌心,"你要的人证物证,我都给你备齐了。"

  三更天的风裹着露水,打在脸上像撒了把细盐。

  宋知夏趴在作坊后窗的矮柜上,透过窗纸的破洞望着院外——月亮被云遮住大半,只有墙角的灯笼还亮着,照见七八个黑影猫着腰往墙根挪。

  为首的那个抬起手,月光正好落在他腕间的银镯子上——是冯先生身边的胡三,前儿在市集撞翻她的豆腐筐时,她见过这镯子。

  "起。"她对着窗缝轻吹声口哨。

  下一刻,院墙上的铜铃"叮铃铃"炸响,十余个护院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刀枪相撞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夜枭。

  胡三转身要跑,却被绊马索勾住脚踝,"扑通"摔进泥坑里。

  他的同伙举着刀要冲,却见小赵带着人从左边包抄,王师傅拎着磨豆浆的铜勺从右边堵截,刘大姐举着烧火棍站在院门口,火光映得她脸通红:"都给我老实点!"

  "拿下!"宋知夏推开窗跳出去,狐皮斗篷在身后翻卷如蝶。

  胡三被按在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们敢动爷爷——"

  "动的就是你。"小赵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谁让你来的?"

  胡三梗着脖子不说话,直到刘大姐从他怀里搜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带毒的冻豆腐,还有张冯先生亲笔写的"事成后付五百两"的字条。

  火光映着字条上的墨迹,胡三的脸瞬间白得像张纸:"是...是冯先生让的,他说郑公子说了,只要宋记出人命,郑家就能..."

  "就能接手所有铺子。"宋知夏蹲下来,指尖捏着字条在他眼前晃了晃,"胡三,你可知鹤顶红毒死人,是要偿命的?"

  胡三"哇"地哭出声,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我就是个跑腿的,冯先生说就往豆腐里掺点药粉,人吃了顶多上吐下泻...我真不知道是鹤顶红啊!"

  "带下去。"宋知夏站起身,斗篷上沾了夜露,凉丝丝的贴在后背。

  她望着被押走的胡三,又望向院外渐亮的天色,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司徒景站在晨光里,手里提着盏琉璃灯,灯焰在风里一跳一跳:"顺天府的人到了。"

  "嗯。"宋知夏把字条和油纸包塞进他手里,"连同张郎中的验毒单、刘二奶奶的银锭,都交给周捕头。"她望着他袖中露出的密折角,忽然笑了,"郑痞的算盘,该碎了。"

  "碎了。"司徒景将琉璃灯递给她,灯暖烘着她冰凉的手,"今早我收到消息,扬州的粮商堵了郑记总铺,说要赔三倍粮款。"他望着她眼底渐起的亮色,声音放得更轻,"还有,宫里的密旨,辰时到。"

  晨光漫过青瓦,染得作坊的砖墙上一片金红。

  宋知夏望着院门口涌进来的公差,望着王师傅拍着胸脯给周捕头指认胡三,望着刘大姐抹着眼泪把油纸包交给张郎中,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吱呀"一声——是作坊的大门被推开了,早起的帮工挑着豆腐担往外走,担子上的铜铃"叮叮"响着,惊得巷口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娘子,"小赵跑过来,脸上还沾着泥点,"周捕头说要跟您去顺天府做证。"

  "好。"宋知夏理了理斗篷,转身时撞进司徒景怀里。

  他身上带着墨香和糖蒸酥酪的甜,像道稳稳的墙,"等我回来。"

  "我等。"司徒景望着她走向公差的背影,晨光里她的发梢泛着金,像株在风里立稳了根的树。

  他摸出怀里的玉扳指,那是方才她塞给他的——郑痞的墨玉扳指,此刻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

  作坊外的巷子里,卖早点的担子支起来了,飘来豆浆的甜香。

  宋知夏跟着公差往前走,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宋娘子!"

  是陈七,挑着菜担跑得气喘吁吁,筐里的青菜上还沾着露水:"我昨儿听见胡三在茶棚里嚼舌根,说要给您使绊子!"他抹了把汗,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这是我记的账,胡三前儿买了三回鹤顶红——"

  "陈七!"宋知夏眼眶发热,接过布包时手指发颤,"你...你这是..."

  "您前儿帮我闺女治痘,又让我在作坊门口卖菜。"陈七挠着后脑勺笑,"我陈七虽没文化,可知道谁是好人。"

  晨光里,陈七的菜担闪着水光,宋知夏望着他脸上的汗,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摸出块碎银要给他,他却推着不肯收:"留着给孩子们烤豆腐吃吧!"

  顺天府的官轿停在巷口,宋知夏上轿前回头望了眼作坊——朱红的大门上,她亲手写的"宋记豆腐坊"五个字被晨光镀得发亮,门楼下,王师傅正帮刘二奶奶搬着铺盖往灶屋走,小赵在教护院们练刀,刀光映着他们年轻的脸。

  轿帘放下时,她听见司徒景的声音从风里飘进来:"等你回来,咱们去看新置的庄子。"

  宋知夏摸着怀里的檀木匣,里面装着陈七的账本、胡三的供词、还有司徒景的密折。

  她望着轿外渐亮的天,忽然想起前儿在账房说的那句话——要砍,就得砍在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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