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危机四伏
成功的牛马2025-07-28 19:052,703

  "娘子!

  娘子!"小桃端着的豆浆碗晃得叮当响,跑近时泼了半袖,"西市卖菜的陈七家媳妇方才来寻,说她家二小子吃了咱们今早的水豆腐,上吐下泻得厉害!"

  宋知夏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

  她昨日在账房发现的半枚碎玉突然浮现在眼前——那饕餮纹的棱角,此刻正扎得她太阳穴突突跳。"还有别家吗?"她声音稳得像是浸过冰水。

  "方才王婶子也来传话,东头米铺的闺女喝了豆脑,说是肚子疼得直打滚。"小桃急得眼眶发红,"我、我听陈七说,现在街面上都在传...说咱们豆腐招了邪祟。"

  "邪祟?"宋知夏扯了扯袖口,将泛凉的手藏进袖中。

  她望着作坊里还在磨豆子的王师傅,那老匠人正弯腰检查石磨,背影像张绷紧的弓。"小桃,去把王师傅、刘大姐和小赵叫到账房。"

  她转身时,新绣的玉兰花襟扣擦过门框,"再让前院学徒把今日所有未卖出的豆腐都收进冰窖,半块也不许留。"

  账房的门刚关上,王师傅就红着眼眶跪了:"娘子,是我没看住石磨!

  今早泡豆子时我打了个盹,准是那时候被人下了手!"

  "王伯快起来。"宋知夏弯腰扶他,掌心触到他粗粝的手背,"若是有人能混进作坊投毒,咱们更得冷静。"她转向刘大姐,"大姐,今日磨的豆子是哪批?"

  "是前日从码头新运的黄豆,筛过三遍,颗颗饱满。"刘大姐攥着围裙角,"我亲自盯着卸的车,连麻袋都是新换的青麻。"

  "小赵。"宋知夏看向站在角落的年轻伙计,"你即刻去西市、东头,把所有说吃坏肚子的顾客姓名、症状、吃的具体是哪样豆腐都记下来。"

  她从腕间褪下银镯子塞过去,"若有不肯说的,就说宋记赔医药钱——要原话,要细节。"

  小赵接过镯子时,手背上还沾着豆渣。

  他重重应了声"是",转身时带翻了条凳,"哐当"一声撞在青砖墙上。

  正说着,青石板外传来清脆的马蹄声。

  司徒景掀帘进来时,腰间玉佩撞出细碎的响,玄色大氅沾着晨露,发梢还凝着水珠。"我在绸缎庄听说了。"他将个檀木药箱放在桌上,"张郎中跟着来了。"

  张郎中的白胡子被风掀得翘起,进门先作了个揖:"宋娘子,司徒公子。"他打开药箱,取出细瓷瓶和银针,"先看原料还是成品?"

  "先看今早剩下的水豆腐。"宋知夏引着众人去冰窖。

  掀开草席的刹那,冷白的雾气裹着豆香涌出来。

  张郎中捏起块豆腐,凑到鼻端轻嗅,又用银针戳进去——针尖在阳光下泛着淡青。

  "马钱子。"张郎中的声音沉得像块铁,"比上次李三撒的量更少,混在豆香里根本闻不出来。"他翻找着冰窖角落的豆渣,"但这次不是撒在豆渣里。"他指腹蹭过石磨缝隙,凑到眼前,"是掺在泡豆的水里。"

  宋知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昨夜巡坊时,看见两个伙计抬着空水桶往河边走——那是每日寅时去取活水的必经路。"从河边到作坊,有半里路。"她望着冰窖顶垂落的草绳,"水桶搁在井边时,可有人盯着?"

  "往常是小赵和柱子轮流守。"王师傅突然直起腰,"今早柱子说他娘犯了寒病,我让他先回去了...就剩小赵一个。"

  账房里的烛火"噼啪"爆了个花。

  宋知夏捏着小赵刚送回的记录,纸角被她揉出了毛边:"陈七家二小子吃的是水豆腐,米铺闺女喝的是豆脑,刘屠户媳妇尝了块炸豆腐——三种做法,同个毒源。"她将纸推给司徒景,"只能是泡豆的水。"

  司徒景的指尖在"柱子"两个字上顿住:"他娘的寒病,我让府里的周大夫去瞧过。"他抬眼时,眸色沉得像暴雨前的天,"昨日亥时还喝了周大夫的药,今早突然犯病?"

  宋知夏站起身,裙裾扫过桌角的茶盏。

  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老槐树的影子正慢慢爬上"御供"二字:"我去柱子家。"她拿过披风,又顿住,"不,我去受害者家里。"她转身时,发间的木簪碰在门框上,"刘大姐,你带两个伙计去码头,查查这批黄豆的货主;王伯,把这月所有守水的伙计名单理出来。"

  暮色里的青石板路泛着湿意。

  宋知夏挎着竹篮,篮底是刘大姐熬的小米粥,跟着小桃往陈七家走。

  巷口的狗突然叫起来,她看见陈七媳妇正蹲在门槛上抹泪,怀里的娃娃小脸煞白,嘴角还沾着没擦净的豆腐渣。

  "娘子。"陈七媳妇见了她,慌忙要跪,被宋知夏扶住。

  她摸了摸娃娃的额头,烫得惊人:"请张郎中看过了吗?"

  "刚请了,说是马钱子中毒。"陈七媳妇抽噎着,"可咱们哪买得起药...就喝了点甘草水。"她突然抓住宋知夏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娘子,咱们信你家豆腐,可这毒...到底是谁下的?"

  宋知夏替娃娃理了理被角,触感像触到团火。

  她望着土墙上挂的豆腐票——那是宋记为老顾客准备的,每月十张,盖着朱红的印——突然想起今早作坊里,有个穿灰布衫的男人在角落站了很久,她问他买什么,他说"随便看看"。

  回到作坊时,月亮已经爬上了老槐树梢。

  司徒景靠在门柱上,大氅搭在臂弯,见她过来,将个温热的手炉塞进她手里:"张郎中说,这次的毒比上次更巧——刚好让人上吐下泻,又不致死,就是要坏咱们名声。"

  "郑痞。"宋知夏对着手炉哈气,白雾模糊了眼前的牌匾,"他被抄家那日,我在他书房见过类似的毒方。"她摸出袖中半枚碎玉,在月光下,饕餮的眼睛泛着冷光,"昨夜这东西出现在我砚台旁,今早便出了事。"

  司徒景接过碎玉,指腹擦过刻痕:"郑府被封时,我让人搜过他的私库。"他将碎玉收进怀里,"这是他祖父的陪葬品,半年前他还当宝贝似的供在佛堂。"

  更漏敲过三更时,账房的烛火还亮着。

  宋知夏摊开作坊的布局图,用炭笔圈出泡豆井、磨房、灶房——每个环节都画着问号。

  司徒景倒了杯茶推给她,茶水映着她眼底的血丝:"明日开始,咱们查三个人:守井的、运豆的、送水的。"她笔尖顿在"柱子"名字上,"还有,郑痞的旧部。"

  窗外起风了,老槐树的枝桠刮过窗纸,发出沙沙的响。

  宋知夏望着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突然想起今日在陈七家,娃娃攥着她的手指不肯放,那掌心的温度,像团烧得正旺的火——她不能让这火烧灭。

  "从泡豆井开始。"她将炭笔重重按在图上,墨迹晕开个小团,"明早,把所有用过那批水的伙计都叫来。"

  司徒景望着她泛青的眼尾,伸手替她理了理乱发:"我让人把郑痞的账册再翻一遍,看看有没有新线索。"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碎了满桌的计划,"夏夏,这次...咱们不会输。"

  宋知夏抬头,看见月光正透过窗纸,在司徒景脸上投下半片银。

  她忽然想起初见时,他站在豆腐摊前,说"这豆腐,我全要了"——那时她以为他不过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如今才明白,有些光,总要等黑透了才看得清。

  更漏又敲了一声。

  她将布局图折好,收进檀木匣里,锁扣"咔嗒"一响,像道防线。

  "睡吧。"司徒景起身要走,又停住,"今晚我在隔壁耳房歇。"他指了指窗外的老槐树,"有动静,我听得见。"

  宋知夏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廊下,伸手摸了摸腕间的银镯子——那是她十四岁时,娘亲给打的,刻着"平安"二字。

  如今镯子还在,可她早不是那个被退婚的小娘子了。

  风卷着槐花瓣扑在窗纸上,像谁在轻轻叩门。

  宋知夏吹灭蜡烛,黑暗里,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比更漏还稳。

  明天,该揭开那些问号了。

继续阅读:第120章 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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