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危机四伏
成功的牛马2025-07-28 19:052,229

  后巷的腐臭味混着巴豆粉的涩苦,在宋知夏鼻尖萦绕了整夜。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她就蹲在井边看护院打水——桶绳刚晃到井沿,水面便浮起几缕浑浊的黄,像是被人撒了把锈渣。

  "娘子,这井怕是得淘三天。"张叔抹了把汗,铁铲往泥里一插,"昨儿那巴豆粉渗进石缝了,不把底下的淤泥全挖出来,水还是苦的。"

  宋知夏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她昨夜数银钱时,指腹还沾着灶房的豆香,今早这股子苦,倒像是扎进指甲缝里的刺。

  "张叔,你带两个伙计去西市买新井圈。"她起身拍了拍裙角,"林羽,麻烦你跑趟衙门——昨日那几个地痞的供状,我想亲眼看看。"

  正擦柜台的林羽应了声,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轻晃。

  这是司徒景昨日走时留下的,说是"护个平安"。

  宋知夏余光瞥见那抹青玉,想起昨夜司徒景站在月光里的侧影——他腰刀未入鞘,刀穗上的红绳被风掀起,倒比刀刃更扎眼。

  "宋娘子。"林羽递来茶盏,"司徒公子让我捎话,说今日未时三刻在醉仙楼等您。"

  茶盏里浮着片新摘的茉莉,香气冲散了些后巷的苦。

  宋知夏抿了口茶,看着门外新立的木牌——"知味斋"三个字是她亲手写的,墨迹还带着灶火的温度。

  可木牌下那滩被水冲了三遍的粪渍,仍在青石板上洇着暗黄的印子。

  未时三刻的醉仙楼雅间,檀香混着糖醋鱼的甜香。

  司徒景正翻着账本,见她进来,指尖在"黄豆"那栏重重一点:"赵管家买通了城南的陈记粮行,城北的王记今早也派人来退了约。"

  宋知夏的指尖抵在桌沿,能摸到木料的细纹。

  她昨日让小李去粮行取豆,人家说"库房着了潮";托张婶的儿子去问,又说"东家要留着豆做酱"——哪有这么多巧事?

  "我明日去青河县。"她突然开口,"听说那边的豆田挨着清水河,豆子颗颗圆得像珍珠。"

  司徒景的笔停在半空。

  窗外的蝉鸣突然响了起来,他望着她眼底的光,想起前日在后巷,她抄着顶门杠的手在抖,可说出的话比刀还利:"赵管家要逼我关张?

  我偏要让这'江南第一豆腐'的招牌,砸在他赵家脑门上。"

  "我陪你去。"他放下笔,"青河县的路不好走,马车得换新的车轴。"

  青河县的晨雾还没散透,宋知夏就蹲在田埂上扒拉豆荚。

  司徒景撑着油纸伞站在她身后,看她捏着颗黄豆凑到鼻尖:"这豆香里带点甜,煮出来的浆肯定浓。"

  "女娃子倒是懂行。"田埂那头传来咳嗽声,穿粗布衫的老汉扛着锄头过来,"我家这豆,前儿有商队出二十文一斤收,我没卖。"

  宋知夏站起身,袖角沾了泥点:"老伯,我出二十五文。"

  老汉的眉毛挑了挑:"不是我狮子大开口,前儿那商队说要签三年约,我怕..."

  "我跟您签五年。"宋知夏从怀里摸出契约,"每年秋收起豆,我派车来拉;若是年景不好,我按八成价收——白纸黑字,盖着临安府的官印。"

  司徒景垂眸看她。

  晨光透过油纸伞,在她发间镀了层金。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走商队,见过最烈的酒是烧刀子,最韧的绳是九股麻,可眼前这女子,比烧刀子暖,比九股麻柔——偏生能把这田埂上的豆,变成扎进对手喉咙的针。

  签完契约那日,青河县的日头特别毒。

  宋知夏坐在马车上啃炊饼,司徒景突然递来个竹筒:"冰镇酸梅汤,林羽让人提前埋在井里的。"

  酸梅汤凉得她打了个激灵。

  她望着车外飞掠的稻田,忽然笑了:"等回了临安,我要做个豆腐冰盏——把嫩豆腐冻得透亮,浇上蜜水,保准那些太太小姐们抢着买。"

  司徒景望着她沾了酸梅汁的嘴角,喉结动了动:"好。"

  回到临安那日,知味斋的门脸焕然一新。

  新刷的红漆还泛着亮,小李搬着新打制的木柜,额头上的汗珠子落进衣领:"娘子,张婶家的丫头来试工了,手巧得很,剥毛豆都不碎。"

  宋知夏摸了摸新柜的棱,光滑得能照见人影。

  她让小李把新得的青黄豆泡上,又往灶房添了把柴——明儿要做新菜,冻豆腐炖菌子,还有豆腐冰盏。

  可有些事,总比灶火灭得快。

  那夜宋知夏在账房对账,忽闻窗外"啪"的一声。

  她刚推开窗,就见后巷的柴堆腾起火苗,映得林羽的脸忽明忽暗——他正用木桶泼水,腰间的玉佩撞在桶沿,发出清脆的响。

  "娘子快往后退!"林羽的声音带着喘,"是浸了油的布!"

  宋知夏抓过案上的铜盆,兜头浇向窜上屋檐的火舌。

  火星子溅在她手背,疼得她倒抽冷气,可目光却锁在被林羽按在地上的人——那是赵府的粗使仆役,腕子上还系着赵家特有的靛青绳。

  火灭了,后巷只剩焦黑的柴堆和呛人的烟。

  宋知夏蹲下身,看着那仆役颈间的汗顺着靛青绳往下淌。

  她摸出帕子擦了擦手,帕子上沾着的,不知是水还是泪。

  "送衙门。"她站起身,声音轻得像叹息,"连供状一起。"

  林羽应了声,押着人往巷口走。

  月光漫过他的背影,宋知夏这才发现,他的衣袖被烧了个洞,露出底下渗血的皮肉——想来是扑火时被火星子燎的。

  更夫的梆子声又响了,"咚——咚——"敲得人心发颤。

  宋知夏望着远处赵府的方向,那里的灯火依旧亮着,像双不闭眼的狼。

  她摸了摸腕间的青玉——那是司徒景今早塞给她的,说是"避火"。

  此刻玉坠贴着皮肤,温温的,倒像颗跳着的心脏。

  后巷的风裹着焦味钻进衣领,宋知夏突然想起青河县田埂上,老汉递来的那碗茶。

  茶里泡着新摘的野菊,苦后回甘。

  她转身回屋,把算盘拨得噼啪响。

  明日要做的账里,该添一笔"护院加人",该加一项"火盆备十",还要给林羽请个大夫——可最要紧的,是在"新菜"那栏,重重写上"豆腐冰盏"四个字。

  赵府偏厅的烛火晃了晃,赵管家把《食鉴》翻到最后一页。

  空白的纸页上,他用指甲划出道深痕——这页该写谁的名字,他还没想好。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咚——"敲得人心里发慌。

  赵管家摸出怀里的银锭,那是刚收到的消息费——有人说,宋知夏的新菜要在七夕试卖;有人说,司徒景的商队要往北边运粮;还有人说...

  他捏着银锭的手紧了紧,银锭边缘割得掌心生疼。

  "去把王二叫来。"他对着暗处说,"这次...得换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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