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品鉴会的危机
成功的牛马2025-07-28 18:292,604

  老张头的声音还在穿堂风里打颤:"说是醉仙楼后厅的梁柱被人泼了桐油,昨夜起了暗火,烧得梁木焦黑,县太爷派了人封门,说是要查纵火案——这会子连块桌板都搬不出来!"

  刘大姐的账本"啪"地掉在地上,墨迹未干的订单纸页散了一地。

  她蹲下去捡时,手都在抖:"这可怎么好?

  原定的三十桌试吃席,雕花豆腐要摆冰盏,温豆腐要配银盅,醉仙楼的雕花隔断是照着娘子的图做的......"

  "先别急。"宋知夏弯腰替她拾起最上面那张订单,是张夫人写的簪花小楷,"张夫人最爱看豆腐雕花,说要带图样回京城。"她把纸页抚平,抬头时眼尾微挑,像从前直播时设备故障那刻,明明急得手心冒汗,嘴角倒先弯了,"王师傅呢?"

  "在工坊后巷监工新磨盘。"小赵从楼梯口探出头,他今早刚刮了脸,下巴泛着青,"我这就去叫!"话音未落人已冲下楼,木楼梯被踩得"咚咚"响。

  宋知夏摸出帕子擦了擦手,帕子上还沾着今早磨豆浆的豆腥气。

  她望着楼下石磨溅起的水花,突然想起前世在厨房直播,烤箱突然断电那回——她抱着半熟的蛋糕冲去邻居家借烤箱,结果镜头里全是她跑过楼道的喘气声,反而涨了两万粉。

  "刘大姐,把仓库里的冰盏和银盅全点一遍。"她转身时裙角带起风,吹得案上李大夫的鉴定书哗啦响,"王师傅来了让他带十个壮工,把工坊里的榆木方桌全搬出来——醉仙楼的场子用不成,咱们换地方。"

  "换哪儿?"刘大姐攥着账本,"这会子青河县像样的场子早被订光了,明儿就是品鉴会......"

  "娘子!"王师傅的大嗓门从院外撞进来,他沾着木屑的手在粗布衫上擦了擦,"老张头说场子坏了?

  我刚让人把新磨盘的榫头加固了,要打架还是要搬东西,您说!"

  宋知夏望着他鬓角的木屑,突然笑了:"王师傅,您上次说在城河边有块空地,能搭棚子的?"

  "有!"王师傅一拍大腿,"就在东市河湾,挨着柳树,前儿我瞧着那地儿平展展的,河水清得能照见人影——就是离醉仙楼远点,可搭个青竹棚子,再挂两串灯笼,保准比那雕梁画栋的雅!"

  "好。"宋知夏摸出怀里的银钱袋,"刘大姐,你带小张去东市买青竹、红绸、冰盏用的碎冰;王师傅,带小赵和八个伙计去搬桌子、搬石磨——对了,把工坊那对汉白玉石狮子也搬过去,镇场子。"她顿了顿,指尖敲了敲窗台,"再派个人去司徒家——就说宋知夏求司徒公子帮个忙。"

  暮色漫进工坊时,司徒家的马车"吱呀"停在门口。

  车帘掀开,司徒景着月白湖绸衫,袖角沾着星点墨渍,手里还捏着半卷账本:"听说场子烧了?"

  "胡老板的人干的。"宋知夏站在台阶上,看他靴底沾着的泥星子,知道他是从账房直接赶过来的,"今早我让人去醉仙楼送冰鲜豆腐,看见胡记豆行的伙计在街角抽烟袋——桐油那味儿,和他铺子里浸豆子的大缸一个味。"

  司徒景的拇指蹭过下颔,眼尾微挑:"需要我做什么?"

  "东市河湾的地儿,要跟里正报备。"宋知夏把碎发别到耳后,"还有,醉仙楼封门的事,得让县太爷知道是有人故意使坏——您那封给户部的商路折子,该让周县令看看了。"

  司徒景笑了,墨渍在月光下像朵淡梅:"好。"他转身要上车,又回头,"需要我派人去盯着胡记?"

  "不用。"宋知夏望着他车辕上的"司"字旗,风一吹,旗角扫过她的手背,"等明儿品鉴会办好了,他烧的场子,自然要变成我最好的广告。"

  东市河湾的夜是吵闹的。

  王师傅带着伙计搭竹棚,竹子劈裂的脆响混着锯木声;刘大姐指挥小张挂红绸,红绸扫过柳树梢,惊得夜鸟扑棱棱飞;小赵蹲在石磨旁擦铜盆,擦得盆底能照见星星——那是要做现场点豆腐的演示。

  宋知夏蹲在河边洗石臼,河水浸得手发疼。

  她望着水面倒影里的竹棚骨架,忽然想起前世和团队布置展会的样子:灯箱要调角度,桌布要扯平整,连嘉宾的座位卡都要摆成扇形。

  那时候她总说,细节是给观众的诚意——现在,这诚意要给青河县的百姓,给京城来的官太太,给所有等着看她笑话的人。

  "娘子!"小赵举着块雕坏的豆腐跑过来,"这朵牡丹刻裂了,要不换个简单的?"

  宋知夏接过豆腐,月光下,裂开的纹路像道闪电。

  她摸出雕刀,顺着裂痕轻轻一挑,花瓣的边缘便翻卷起来,倒像是风吹起的裙角:"这不叫坏,叫'风动牡丹'。"她把豆腐放进冰盏,碎冰衬得白豆腐愈发莹润,"明儿张夫人问起,你就说,这是宋娘子特意为她雕的。"

  第二日辰时三刻,东市河湾的青竹棚下飘起豆香。

  宋知夏站在竹棚中央,石磨"吱呀"转着,新磨的豆浆泛着象牙白的光。

  她系着月白围裙,袖管挽到肘弯,腕上的银镯碰着石磨的木柄,发出清响:"各位父老,这黑豆豆腐的妙处,不在软嫩,在个'养'字。

  李大夫的鉴定书说,黑豆入肾,磨成豆腐更易吸收——"她舀起勺豆腐花,吹凉了递给前排的赵奶奶,"您尝尝,可像您孙女儿熬的粥?"

  赵奶奶抿了口,眼泪"啪嗒"掉在碗里:"像,像我那丫头病前熬的......"

  "张夫人,这盏雕花豆腐叫'月照柳堤'。"宋知夏转向穿墨绿织金裙的妇人,刀尖挑起片薄如蝉翼的豆腐,"您看这纹路,是用细铜丝勒的,要勒得既不断,又能透光——"

  张夫人接过冰盏,对着阳光一照,豆腐上的柳叶纹路真像透过了月光:"妙!

  比我在京城见过的玉雕还精巧。"她转头对杨先生笑,"杨大评家,您说这算不算'巧夺天工'?"

  杨先生捻着胡子尝了块冻豆腐,汤汁顺着下巴滴在青衫上都没察觉:"滑而不腻,鲜而不腥,豆香裹着回甘——这哪是豆腐?

  分明是把整颗黑豆的魂都熬进了里头!"

  掌声像潮水般涌来。

  卖鱼的孙大哥举着酒碗喊:"宋娘子,给我留十斤!

  我拿鲜鱼跟你换!"穿绸衫的公子哥儿挤到台前:"醉仙楼的豆腐宴我包了,每月十五桌!"连县太爷的师爷都挤进来,手里攥着帖子:"宋娘子,周大人说,明儿要请您去县衙,说要'探讨'黄豆税的事......"

  宋知夏笑着应下所有话,目光却扫过人群里一个缩着脖子的身影——胡记豆行的伙计,正往竹棚外溜。

  她没追,只把雕刀在围裙上擦了擦,刀面映出她微扬的嘴角。

  日头偏西时,人群渐渐散了。

  刘大姐抱着鼓囊囊的账本过来,眼睛亮得像星子:"娘子,新签了五十二张订单,张夫人要带二十箱黑豆回京城,杨先生说要写篇《青溪豆记》登在《食鉴》上......"

  "好。"宋知夏望着竹棚外的河水,波光里映着"宋记豆坊"的新招牌,"把李大夫的鉴定书多印些,让小张去每个茶棚贴——"

  "娘子!"门房老张头的声音又拔高了,这回他跑得太急,布鞋都跑掉了一只,"宫、宫里的人来了!

  说是......说是有旨意!"

  宋知夏的手在石磨上一扣,石磨的木柄硌得掌心生疼。

  她望着河面上突然惊起的水鸟,听着老张头急促的喘气声,忽然想起前世直播结束时,弹幕总刷"下期更精彩"——原来古人的故事里,"更精彩"的开头,是宫里来的一骑快马,是老张头跑掉的布鞋,是风里飘来的,那声带着京腔的"宣宋知夏接旨"。

继续阅读:第89章 宫中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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