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步步为营
成功的牛马2025-07-28 18:292,534

  御赐金漆匾挂在知味斋正门的那夜,宋知夏在作坊里守了整宿。

  月光透过纸窗斜斜切进来,照在匾上"皇商"二字的金漆上,泛着暖融融的光。

  她指尖轻轻抚过檀木边框,还能摸到御书房墨香渗进木纹的痕迹——这是她用二十七个日夜改良的豆腐宴换来的,从芙蓉豆腐的滑嫩到素烧鹅的鲜香,每道工序都磨破过三副手套。

  "娘子,"小李抱着账本掀帘进来,额角还沾着豆粉,"南边来的船到了,新磨的石磨都卸在码头上。

  张叔说这批青石比上次的更沉,推起来能多磨两斤豆渣。"

  宋知夏抬头,见少年眼里亮着光。

  自三个月前在码头捡回这个饿昏的小乞儿,她教他认秤砣、记账目,如今他已经能独立管着前店的流水。"升你做总管的事,明日便贴告示。"

  她抽出账本里夹着的地契,"东市的铺子我盘下来了,你带着老周去看,要选最亮堂的位置挂新匾。"

  小李的手在账本上微微发抖:"可...可我才十六岁。"

  "我十六岁时就已经在做麻婆豆腐呢。"宋知夏笑,把地契塞进他掌心,"记着,做生意要像点卤——该快时手稳,该慢时心细。"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声音低了些,"还有,最近出门带两个护院。"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马蹄声。

  司徒景掀帘的动作极轻,月白锦袍沾着晨露,腰间玉牌撞出清响:"赵管家昨日去了城西赌坊。"

  他将一卷密报放在案上,展开是王二的画像,"这地痞头目欠了赌坊三百两,赵管家替他还了债。"

  宋知夏的手指在"王二"二字上顿住。

  三个月前赵家纵火时,就是这王二带着人堵门,她至今记得作坊梁木坍塌时,火星子溅在他刀疤上的红。"他图什么?"

  "赵老狗要掀桌子。"司徒景指尖叩了叩画像上的刀疤,"王二这种人,最怕的是没油水。

  赵管家许了他知味斋一成利润——可他不知道,知味斋的账,连我都只能看个大概。"他忽然笑了,眼尾微挑,"不过娘子的豆腐,确实让人想抢。"

  宋知夏被他说得耳尖发烫,低头翻密报时瞥见最后一页:"你又往青河县送了二十车稻种?"

  "豆农们总说种黄豆费力气。"司徒景替她理了理被风掀起的鬓发,"前日王三托人带信,说新稻子抽穗比往年早半个月。"他的声音放得很轻,"你说要让豆农住砖房,我总得先让他们吃得上白米饭。"

  院外传来打更声,梆子响了五下。

  宋知夏突然站起身:"我去前店看看新到的卤水。"她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月白围裙,转身时被司徒景拉住手腕。

  "昨夜我在御书房听到,赵管家求见了三皇子。"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腕间的银镯——那是她第一次在集市摆摊时,他用半块玉佩换的,"娘子,他们等不及了。"

  七月十五,月亮刚爬上屋檐时,知味斋后巷的狗突然狂吠起来。

  宋知夏在账房拨着算盘,听见响动时手一抖,算盘珠"噼里啪啦"落了满地。

  她抓起门边的铜灯盏,刚掀开门帘就被穿堂风灌了满怀——院墙上翻下七八个黑影,为首的刀疤在月光下泛着青,正是王二。

  "宋娘子好兴致啊。"王二晃了晃手里的火把,火星子落在地上的黄豆堆里,"听说你得了御赐匾,今日我替赵管家来讨杯喜酒喝。"

  他身后的地痞们哄笑起来,有人抄起扁担砸向酱菜缸,陶片飞溅的声响里,宋知夏闻到了豆瓣酱的腥咸。

  她退到墙角,摸到腰间的铜哨——这是司徒景让人打的,吹起来能传半条街。

  可手指刚碰到哨子,就被人从身后钳住手腕。"别急着叫人。"

  王二的刀贴在她后颈,凉得她打了个寒颤,"赵管家说了,只要你把豆腐方子交出来,留你个全须全尾。"

  "方子在我脑子里。"宋知夏的声音稳得连自己都惊讶,"你砍了我,赵管家连豆渣都得不到。"

  王二的刀往前送了半寸,她能感觉到皮肤被划破的刺痛。"那便烧了这作坊。"他扯着嗓子喊,"泼油!"

  后巷突然传来马蹄声。

  地痞们的动作顿了顿。

  宋知夏趁机偏头,看见司徒景的枣红马撞开巷口的木栅栏,林羽带着二十个护院举着火把冲进来,刀鞘砸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比打雷还震耳。

  "王二,"司徒景翻身下马,月光照在他腰间的玄铁剑上,"上个月在赌坊,你说最恨被人当刀使。"

  他的声音像浸了冰的玉,"赵管家许你的三百两,够不够赔我这二十车新磨的石磨?"

  王二的刀"当啷"掉在地上。

  他突然跪下来,膝盖撞在碎陶片上:"小的也是被赵管家逼的!

  他说不烧作坊就把我女儿卖进勾栏院!"

  林羽上前踹翻他的火把,火星子灭在黄豆堆里。

  宋知夏这才发现,王二脚边的油桶根本没开封——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烧。

  凌晨时分,作坊的灯还亮着。

  宋知夏坐在门槛上,看着护院们清理满地狼藉。

  司徒景蹲在她身边,正用金疮药替她处理后颈的刀伤:"明日让人在院墙上插碎瓷片,后巷装十盏气死风灯。"他的手指很轻,"再请个会功夫的护院,专门守账房。"

  "王二的女儿在城南绣坊。"宋知夏望着被砸坏的酱菜缸,"我让人接她来作坊,跟着绣娘学做绢花。"她摸出怀里的铜哨,哨口还沾着她的冷汗,"今日要不是你..."

  "我早说过,赵老狗咬不赢便要掀桌子。"司徒景替她把银镯重新戴好,"但娘子你掀桌子的本事,比他大得多。"

  他抬头望向挂在正门的金漆匾,月光下"皇商"二字愈发耀眼,"明日我去见周县令,让他派衙役在知味斋周边巡夜。"

  "周县令?"宋知夏想起前日税吏来收的重税,"他上次把黄豆税提了三成。"

  "所以要让他知道,护着知味斋,比收税划算。"

  司徒景的眼睛在夜色里发亮,"娘子的豆腐能让青河县的豆农多赚五倍,能让京中百姓吃上二十种豆腐菜,能让御膳房的菜单多三页——"

  他突然笑了,"周县令要的是政绩,我便给他政绩。"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宋知夏站在作坊门口。

  小李带着几个伙计正往马车上搬新磨的石磨,张叔在教护院们怎么插碎瓷片,连王二都被林羽押着清理后巷的碎陶片——他女儿缩在门廊下,正盯着绣娘手里的绢花。

  "娘子,"小李跑过来,额头的豆粉还没擦,"东市的铺子明日就能挂匾。

  张叔说要在门口摆个石磨,现磨现卖嫩豆腐。"

  宋知夏望着晨雾里渐次亮起的灯笼,突然想起昨夜司徒景说的话:"真正的生意,不是守着一块豆腐,是让天下人都离不开你的豆腐。"

  她摸了摸腰间的银镯,又抬头看了看金漆匾——"皇商"二字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后巷传来王二的闷哼声,他正把最后一块碎陶片扔进筐里。

  宋知夏知道,赵管家不会就此罢休,三皇子的影子还没浮出水面,青河县的豆农还等着新稻子抽穗——但她更清楚,只要作坊的磨盘还在转,只要锅里的豆浆还在滚,只要天下人还爱吃她做的豆腐,这桌子,她便掀得更狠,站得更稳。

  她听见远处传来磨盘转动的声响。

  那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响,像是千军万马在奔来——她知道,那是属于她的,真正的江湖。

继续阅读:第56章 创新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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