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又跟汉明帝对着地图就行军路线,排兵布阵等演练了半天,到了下午四点左右,刘张和耿恭总算是出了宫门。
却见小五带着几个弟兄,和张老汉、黑娃一起在宫门外等待。
“岳父,陛下这是何意?”耿恭特意回头看了眼宫门,问道:“找咱们问了半天,怎么就不做最终的决定了?”
“陛下自有盘算,咱们做臣子的只能出主意,决不能替陛下拿主意。”
“喏!”
见小五等人跟了上来,刘张问道:“你现在去哪?”
“小胥想回耿家村一趟,看看家母。”
“嗯!孝道最重,去吧,路上小心点。”
“小胥还想明日请假一天。”
“不行!明日上午你必须到某军营待命。”
“待命?”
“你以为陛下刚才没说,就不找你了?恐怕明日陛下会传召你我,就出兵的时日让你我跟大臣们一起商议。”
“小胥明白了,明日中午之前必回。”
恭送刘张离开后,耿恭转身笑问张老汉:“吃饭了吗?”
“刚刚吃过了。”
“吃食可还满意?”
“很好,很好,吃的很饱。”
一旁的黑娃更是叫道:“某长大后,要天天吃这些。”
引得耿恭等人哈哈大笑。
天色麻麻黑的时候,耿恭等人回到耿家村。
“老夫人了?”
“老夫人在后院散步。”
耿恭赶紧走向后院,还没看到娘亲,就听到刘瑶的声音:“娘亲,我明儿就进宫找父皇评理。凭什么咱们家就只给十八道菜?我记得几年前张县公的夫人被父皇赐陆夫人的时候,可是赐了二十道菜,凭什么咱们就要比她少?”
“算了,算了。瑶儿啊!老身能在这时候得到个诰命已经是陛下天大的恩赐,可不敢再给陛下添麻烦。”
听到这话,耿恭蹑手蹑脚的来到后门边,偷偷地往后院一看,却见刘瑶和翠儿,一人扶着娘亲一边,正在散步消食,耿恭就越发想听听她们到底说什么。
“娘亲,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您不知道,在这京师里,看似平静,实则大家都在暗中争斗攀比了……伯宗哥哥给陛下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平日里对父皇也是孝敬不断,凭什么赏赐的菜也要比别人少两道?不行,我越想越气,恨不能现在就连夜进宫,问问父皇,是不是有人进谗言,还是那些奴婢故意羞辱咱们家……”
“瑶儿,娘亲现在能有你和翠儿已经够了。现在,娘亲就想着你俩和伯宗完婚,好好给娘亲生几个大胖小子,娘亲就是死也心甘。”
“娘~!”
“咳!咳!”
听见咳嗽声,刘瑶立马喝道:“谁?给本小姐滚出来。”
“我。”
“伯宗,你怎么回来了?吃过饭了吗?”
“吃过饭了。”耿恭含笑走过去,翠儿主动让出位子,并主动从丫鬟手中接过风灯在一旁照亮,耿恭上前扶着娘亲,道:“娘亲,孩儿想您了,就请了一天的假,回来看看您。”
“你这孩子,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耿李氏有些疼爱的看着耿恭,嘴上却责备道:“你现在是大司马了,这是陛下的恩典,也是对你的信任。你就该好好为陛下出力,怎么能说回来就回来了?”
“娘亲教训的是,孩儿记住了。”耿恭怕耿李氏生气,赶紧笑着解释说:“娘亲,孩儿今日入宫,陛下见孩儿辛苦,特意准了孩儿一天的假,因而孩儿才敢回来。”
“这次就算了。不过,下次可不许这样。哪怕是陛下准许,你也应该以国事为重。”
“孩儿记住了。对了,娘亲,你们刚才再说什么?”
“伯宗哥哥,你来评评理,父皇是不是偏心?凭什么别人家赐的御膳都是二十道菜,咱们家就得十八道菜,平白无故的比别人少了两道,这不是欺负人吗?”
耿恭心头有些不爽:雷霆预料皆是君恩!咱们家底子薄,岂能在这个时候与人攀比?你是天之娇女,仗着陛下的宠溺,在京师横行霸道惯了,因而敢这么说陛下,就算陛下听了也不会多想。可你满京师去打听打听,谁家得了陛下的御膳赏赐,哪个不是千恩万谢,哪个还敢计较多两道还是少两道菜?
你这么事事与人计较,岂不是取祸之道?不行,必须得给你点警告。
然而,就在耿恭不满的看向刘瑶的时候,却见刘瑶正对自己眨巴眨巴眼,再用嘴对娘亲努了努嘴,显然这些话是刘瑶故意说的。
让耿恭心里好受了许多之余,也有点疑惑:发生了什么?要让你说这些话。
“瑶儿,娘亲说的对。咱们现在还不到骄傲的时候,必须要闷声发大财。”耿恭说了刘瑶一句后,又对娘亲笑道:“娘亲,都是孩儿无能。不过您放心,陛下是圣君,海尔相信,凭借孩儿的本事,迟早为您争取到更大的荣耀。”
“可不敢提荣耀。”耿李氏看着耿恭,正色道:“娘亲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能平平安安地,就是娘亲最大的福气……嗯!要是能有几个胖孙子就完美了。”
提到这个,耿恭就有点尴尬了,毕竟,生孩子这事,需要两个人共同完成。
陪着娘亲散了会儿步,又亲自给娘亲洗脚,服侍娘亲睡下后,耿恭笑眯眯地关上门。转身就把她俩拉到外面,正色问道:“瑶儿,翠儿,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小黄公公来传旨的时候,说了很多奉承话,把娘亲高兴坏了,当时就流泪,吃了御膳后,就换上夫人服饰,跪在阿爹的排位前,嘀嘀咕咕地说了老半天的话。我将娘亲跪的太久,怕娘亲累坏了身子,就故意这么说。”
想想也是,这么多年,刘瑶能的陛下的宠溺不断,除了长得像陛下的大姐外,自身也肯定付出了很多,要是连这点眼力劲儿,这点辨别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
“还是你聪慧。”耿恭刮了下刘瑶的鼻梁,被刘瑶一把挥开,反问道:“你先前是不是想,这个刘瑶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不是取祸之道吗?”
“哪有。”
“真没有?”
“真没有!”
“这还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