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滴水恩,甘当涌泉还。南百川自知罪孽深重,娘娘明哲保身并无过错。只是,你却不该以德报怨,暗中害我性命。秦蓉,你可还记得并州冯刺史?”南百川抬起头来,用怨毒的口吻问道。
“南百川,你在说什么?本宫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秦蓉皱着眉头,退后了几步。
手心里却攥了一把冷汗。
自己用毒的手段,颇为高明。
那送过去的膳食,就是银针也探不出毒来。
他是如何知晓的呢?
“贤妃听懂听不懂无关紧要,皇后娘娘与淑贵妃娘娘能听懂就好。”南百川揶揄的笑道。
皇后与淑贵妃对视一眼,皇后眼中尽是疑惑。
她,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这两个人,打的什么哑谜?
淑贵妃却是隐隐有些明白了,她要与李奕辰母子相认了吗?
“你,你不许胡说!本宫不过是无力也不能救你,你如何就要红口白牙的诬陷于我?南百川,你可知道,这是要下割舌地狱的。”秦蓉眼睛一眨,几乎要流出泪来。
“只见活人受罪,谁见死人扛枷?秦蓉,若是真有报应,你第一个就该遭天谴。若是真有地狱,你就该被打入第十八层,受尽酷刑,永世不得轮回。”南百川恶毒的诅咒着。
他这一刻,倒是有些庆幸妻离子散了。
秦蓉,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了。
“陛下,臣妾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他如此动怒。臣妾的为人,您和宫中各位姐妹都是知道的。我从不曾行差踏错一步,也素无害人的心思。却受到南百川恶意诋毁侮辱,还求陛下为臣妾做主。”
秦蓉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
那柔弱颤抖的身躯,配上梨花带雨的俏脸,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的。
让人见了,顿生怜惜之心。
皇后沉下脸来,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一个宫妃与外臣纠 缠不清,已经失了皇家颜面。
“南百川,把你刚才对朕说的话,在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细细讲来。”李世安厉声吩咐。
对秦蓉的求助,视若无睹。
秦蓉满目惊骇,身子如雨中的荷花,极速颤抖。
一股深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缓缓的流向了四肢百骸。
皇上,不信她了吗?
“是!皇后娘娘,淑贵妃娘娘,秦蓉她谋害皇家子嗣……”南百川一开口,就没有给秦蓉留活路。
“什么?”
皇后娘娘和淑贵妃同时出声,不可置信的看向贤妃。
一个走路连蚂蚁都绕开的人,会做出杀人害命的事情来?
秦蓉死死的咬住下唇,直到嘴里浸满了腥咸的味道。
不!
她不能认了这罪名,否则多年的心血就付诸东流了。
好在,她与南百川并无书信来往。
她想做什么,只派人传了话,他就会给办得妥妥当当。
那些人,都在事后被灭口了。
如今,无凭无据的,单凭南百川一面之词,能定她的罪吗?
秦蓉脑海里正天人交战,想着如何推卸罪责呢,南百川在一旁把她的罪行又细细说了一遍。
皇后和淑贵妃都是进退有度,很有涵养的人。
但是在听到英王两次三番遭遇毒手,晋王的腿伤,都是秦蓉的幕后指使,两个人气得浑身哆嗦,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贱人!英王才出生就失去了生母,这么可怜的孩子,你也能忍心对他下手?”皇后扬手一记耳光抽在了秦蓉的脸上。
她执掌六宫,一向宽厚待人,却不想,后宫里竟然有这么一个毒妇。
“皇后娘娘,您膝下只有两位公主,后来再也不曾有孕,也是秦蓉所为。她忌恨英王自从出生,就被养在您的膝下,占了嫡长皇子的名分,才容不下他的。”南百川不忘火上浇油。
“秦蓉,你,真该死!”皇后恨不得扑过去手撕了她。
“皇后娘娘,这贱人不劳您亲手教训,就由臣妾代劳吧!”淑贵妃拉住了皇后。
她是六宫之主,与秦蓉动手,没的失了自己的身份。
淑贵妃看向皇上,皇上微不可察的略一颔首。
她们,都承受了伤子之痛,发泄发泄心中的怒火也是应该的。
秦蓉再作恶的那天开始,就应该知道,一旦东窗事发,她要承受的后果。
“给本宫找一根棍子来。”淑贵妃开了门,向当值的太监吩咐。
片刻之后,她握着小孩儿手臂粗的棍子走到秦蓉的面前。
“姐姐,你, 你要干什么?”秦蓉倒退几步,漂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本宫拿你当姐妹,你却偷走了我的儿子。你若是好好抚育他,也算为自己赎罪了。你刻意把他养废了,还不肯放过他。秦蓉,我要让你尝尝双腿尽断的滋味儿。”淑贵妃说着,抡起手中的棍子向秦蓉的腿打去。
“奕辰救我!”秦蓉跑到李奕辰的身边,抓住了他的袖子。
“奕辰,我就是你的母妃啊!我辛辛苦苦养育了你二十年,我们母子的感情岂是别人能离间的呢?你不要听南百川胡说八道,我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啊!你快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贵妃娘娘说啊,说你就是我的儿子。”她苦苦哀求。
“既然你是我的亲生母亲,你可知道本王最爱的口味?”李奕辰冷冷的拂开她的手。
她剥夺了他最简单的快乐啊!
“我,我……奕辰,你是个好孩子,从来都不挑食的。但凡是母妃喜欢的,也是你喜欢的。”秦蓉心乱如麻。
口味?
他哪里有什么喜欢的口味啊?
“但凡你喜欢的,都是齐王喜欢的。我在五岁的时候,你几副汤药,毁了我的味觉。这十几年来,我吃什么东西都是味如嚼蜡。我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你就是这般辛苦养育我的?”晋王讥诮的问道。
“砰!”
淑贵妃怒不可遏,一棍子打在了秦蓉的小腿上。
“啊!”秦蓉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
“皇上,臣妾的腿断了。求您宣太医,救救臣妾吧!我自从入宫,处处与人为善,不曾做过这些事情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秦蓉艰难的爬行,匍匐在地,抱住了皇上的大腿。
南百川他没有证据,他说的话全都不算数,不算数。
就是把冯翰召来,他都不敢说出实情。
“陛下,奴婢可以作证,贤妃她当年偷换了皇子。”
赵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在胡说什么?”贤妃惊愕的转过头来。
她,怎么敢背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