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滋啦”一声断了音，江川把设备往战术背心里一塞，转身拍了拍黑鹰肩膀：“去把张狗剩和小王叫进来。”
四个人围在监禁室门口，墙上的探照灯在水泥地上投下一片冷白。
江川用靴尖踢了踢地上的锁链——这是三小时前他们捆住蝎子的地方，现在只剩半截崩断的锁扣，像条死蛇似的蜷在墙角。
“监控呢？”黑鹰问。
“断电了。”张狗剩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全是雪花点，“半小时前系统自动重启，等恢复过来，人已经没了。”
江川蹲下去摸地面，指尖沾到点黏糊糊的东西。
他凑到眼前看，是滴荧光绿的液体，在黑暗里像颗小玻璃珠。
“这不是血。”黑鹰也蹲下来，指尖蘸了蘸，“我在新伊甸园实验室见过类似的，基因改造的实验体伤口会渗这种东西。”
小王从背包里摸出试管，把液体装进去：“可能是解毒剂。”
他指了指墙上的针孔，“咱们给他打的毒素，他解了。”
江川没接话，沿着墙根一寸寸摸。墙角堆着半袋发霉的面粉，他伸手一推，面粉簌簌往下掉，露出块颜色略浅的水泥砖。
“活板门。”黑鹰用匕首撬起砖缝，金属铰链“吱呀”响了声，底下露出条黑黢黢的隧道。
四个人打亮头灯，隧道里飘着霉味，勉强能猫腰走。
江川走在前头，头灯扫过墙根，有半枚带泥的鞋印——42码，和蝎子的鞋号对得上。
隧道延伸了大概两百米，出口藏在片野竹林里。
黑鹰用刀挑开遮挡的藤条，外头是块空地，墙面上有荧光笔写的字：“真相在23号设施，两个世界的钥匙就在那里”。
“字是新的。”小王摸了摸墙面，指尖沾了荧光粉，“最多两小时前写的。”
地上散落着纸片，江川蹲下去捡，拼了半天才看出是张地图。
边缘印着“新伊甸园内部资料”的红章，中间用红笔圈了个点，标注“23号实验设施，距此50公里”。
黑鹰蹲在他旁边：“陷阱？”
“也可能是真的。”江川把地图折好塞进怀里，“蝎子说过新伊甸园在抓穿越者，他自己都差点被切片，没道理帮他们骗咱们。”
回基地的路上，张狗剩突然拽了拽江川衣角：“头儿，指挥中心的系统通了。”
地下指挥中心的控制台亮了几盏绿灯，江川把叶梦梦给的便携电源接上，屏幕“嗡”地弹出条通讯。
“蝰蛇小队注意，目标穿梭者能量波动定位在西南区，所有单位立即调整搜索范围。”
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江川按下录音键，转头对黑鹰说：“他们能追踪穿越活动了，咱们的空间入口得换地方。”
小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加密方式改了，用叶小姐给的量子密钥，他们截不到。”
江川点头，目光扫过墙角的金属柜。柜门锈得厉害，他用改锥别开，里头躺着个黑铁箱，锁眼是虹膜识别的。
“叶小姐的解密器。”黑鹰递过个银色小盒子，江川把设备贴在锁眼上，“滴”的声，箱盖弹开条缝。
文件最上面是“绝密：蜂巢计划最终报告”，江川翻了两页，手顿住了。
“量子纠缠病毒，能同时影响两个平行世界的相同位置...”他念出声，“最终测试样本封存于23号设施深层保险库，建议永久封存。”
黑鹰凑过来看：“这就是蝎子说的钥匙？”
“应该是。”江川把文件塞进防水袋，摸出通讯器按了三个短码。
现代世界的安全屋，叶梦梦正把咖啡杯往桌上墩。
何琳推了推眼镜，激光笔在投影布上画圈：“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资金链的七寸。”
通讯器突然响了，叶梦梦抓起来，里头是江川的声音，断断续续：“23号设施...蜂巢样本...新伊甸园能追踪穿越...”
“收到。”叶梦梦把咖啡杯推到一边，“提前启动金融攻击。”
何琳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量子干扰算法已经载入，五个资金通道同时攻击，部分资金转冻结账户。”
“开始。”叶梦梦转身看向窗外，天快亮了，“监控他们的反应，要是23号设施的人少了，江川就能进去。”
空间入口在里间泛着微光，叶梦梦摸出个黑色背包，里头装着量子干扰器、EMP装置和医疗包。
她把包往空间里一推，通讯器又响了。
“叶小姐。”江川的声音清楚了些，“23号设施可能有控制融合的关键物质，我得去查。新伊甸园能追踪能量波动，你们小心。”
“知道。”叶梦梦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这是量子干扰器，能屏蔽你们的能量特征。还有EMP和医疗包，都传过去了。”
“谢了。”江川的声音低了些，“你也小心。”
“嗯。”叶梦梦挂了通讯，看何琳在屏幕前敲代码，王秘书抱着一摞文件站在门口。
外头传来汽车鸣笛，她摸了摸兜里的金属箱钥匙，那是江川传来的蜂巢计划报告拷贝。
叶梦梦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放，杯底和玻璃台面碰出清脆的响。
何琳推了推眼镜，激光笔在投影布上画了个圈：“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资金链的七寸。”
通讯器“滴”地响了声，江川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传出来：“23号设施...蜂巢样本...新伊甸园能追踪穿越...”
叶梦梦伸手按了按耳麦：“收到。”她转身看向投影布，蓝色的资金流向图在墙上晃，“提前启动金融攻击。”
何琳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屏幕里跳出绿色进度条：“量子干扰算法载入完成，攻击路径设定完毕。”
叶梦梦扫了眼指挥中心。王秘书抱着笔记本站在墙角，老张蹲在服务器机柜前调试线路，其他人都盯着各自的显示器。
她伸手理了理深蓝色职业装的袖口：“开始行动，执行'猎鹰'计划。”
何琳按下回车键。指挥中心的灯突然暗了一瞬，三十七个显示器同时亮起滚动的代码，像瀑布似的往下淌。
王秘书的手指在触控板上划动，额头冒了层细汗：“第一阶段成功，四个主要离岸账户被渗透，资金冻结程序启动。”
叶梦梦的目光扫过墙上的倒计时——02:58:17。
“防火墙反击了！”何琳的声音拔高半寸，“他们的安全系统比预期的强，正在追踪信号源。”
叶梦梦弯腰凑近她的屏幕，绿色的攻击波和红色的防御波缠成一团：“启动跳频协议，每三十秒切一次远程服务器。”
老张从机柜前直起腰，手里攥着根网线：“已经切了。”
他推了推眼镜，“冻结30%目标资金，约38亿，但他们在转移剩下的。”
叶梦梦的嘴角动了动：“启动第二阶段。”
何琳输入一串指令，屏幕弹出红色警告框：“'陷阱门'程序激活。”
王秘书突然“啊”了声，手指戳向自己的显示器：“看！资金往蜜罐账户流了。”
叶梦梦踮脚看过去，十几个账户的数字开始疯涨，很快被系统锁定成灰色。
警报声“嗡”地炸开。老张的脸瞬间白了：“有人反追踪！技术水平高，突破两层防护了。”
何琳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更快：“紧急协议启动，切量子加密隧道。”
叶梦梦转身对老张说：“执行'焦土'计划，销毁追踪节点。”
服务器机柜里传来“咔嗒”声，几十个连接点同时断开。
指挥中心的空气里飘着焦糊味，是老张刚才扯断的网线在冒烟。
何琳盯着屏幕，额头的汗滴进衣领：“追踪中断，他们只拿到非关键数据。”
叶梦梦点了点头：“分散转移冻结资金，按预设网络走。”
攻击持续了两小时五十四分。当最后一个账户的数字停止跳动时，何琳靠在椅背上揉太阳穴：“65%流动资金被冻结或转移，创世纪项目的资金链断了70%。”
叶梦梦拿起通讯器，按了三个短码。
“江川，”她对着麦说，“金融打击成功。新伊甸园调了外围人员回总部，23号设施防守减弱，是行动的好时机。”
她顿了顿，“但核心人员可能更警惕，小心。”
通讯器里传来电流杂音，江川的声音混在里面：“收到。”
另一边，末世的地下指挥中心。江川把叶梦梦传来的黑色背包打开，取出量子干扰器、微型无人机和通讯设备。
“量子干扰器全程开，续航六小时。”他把设备分给黑鹰和张狗剩，“热成像无人机侦察用，控制距离有限。
通讯设备是量子加密的，截不到。”
黑鹰捏着干扰器翻来覆去看：“这东西在末世能当传家宝。
你那位朋友...真能搞到好东西。”
江川没接话，展开从蝎子那拿到的地图。地图边角印着“新伊甸园内部资料”的红章，中间用红笔圈了个点：“23号设施，三层安保。
外围武装，中层电子系统，内层生物识别。”
黑鹰凑过来看：“得用无人机找薄弱点。”
“我联系了城东的'幽灵'小队。”黑鹰从战术背心口袋里摸出个金属盒，“他们明早黎明在东北区制造骚动，吸引注意力。”
江川把地图折好塞进怀里：“明早黎明出发。目标是蜂巢样本的情报，别正面冲突。情况不对就撤，重新集合。”
张狗剩突然举了举手里的笔记本：“头儿，幽灵小队回复了，说没问题。”
江川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三点十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