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合上时，叶梦梦听见锁舌扣进金属槽的闷响。
林志远站在操作面板前，食指按在虹膜扫描区，绿灯亮起后又输入一串六位密码。
“第一层验证。”他说，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叶梦梦手背，“往下每层都要重复这套流程。”
第二层门开在走廊尽头，电子屏显示“生物识别区”。
林志远摘下眼镜，凑到摄像头前，视网膜扫描的红光在他瞳孔上跳了两下。
“军方级别的安保。”叶梦梦摸了摸耳垂的通讯器，玻璃镜面下的微型扫描仪正发出轻微震动，“确实够严密。”
“不严密不行。”林志远指纹按上门禁，第三层门缓缓滑开，“这里存着人类文明的火种。”
电梯数字跳到-3时，金属门发出蜂鸣。叶梦梦闻到股焦糊味，像高压电击穿空气的味道。
门开的瞬间，蓝光裹着电流声涌出来——圆形实验室中央立着个发光平台，直径足有二十米，周围围着三十多台仪器，白大褂们在控制台间走动，键盘敲击声连成一片。
“量子桥接器。”林志远抬手，“能在两个平行世界打穿稳定通道。校准进度95%，今天做最后测试。”
叶梦梦推了推眼镜，镜片内侧的扫描器开始运转。
她盯着平台边缘的电缆接口，问：“这么大的能量需求，怎么供？”
“这边。”林志远带她绕到实验室东侧，六个一人高的银色装置排在墙根，“改良型核聚变反应堆，单台输出抵得上半个核电站。”
他敲了敲中间那台的金属外壳，“关键是这个——能量调节器。”
他指着装置顶部的菱形模块，“通道稳不稳全看它，要是它烧了，整个系统得塌。”
叶梦梦摸出钢笔在笔记本上划拉，笔尖停在“能量调节器”四个字上。
“备用方案呢？”她问，“万一出故障？”
“三重备份。”林志远从西装内袋摸出颗糖含进嘴里，“分布在不同地方，主系统崩了，备份30秒内接管。”
实验室突然暗下来。中央平台的蓝光猛地窜高两米，白大褂们全围过去，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
“怎么回事？”林志远皱眉，快步走向控制台。
叶梦梦退到墙边，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这感觉太熟了，和她与江川连接时的震颤一模一样。
她盯着蓝光里晃动的人影，听见模糊的男声：“48小时...同时摧毁...阻止融合...”
“外部能量波动干扰。”工程师喊，“频率和上次测试时的共振波类似。”
林志远松了松领带：“看来另一边也在测。”他转头对叶梦梦笑，“同步性高是好事。”
蓝光渐弱时，叶梦梦捏了捏手腕的稳定器。表盘烫得厉害，像块烧红的铁。
控制中心在实验室最里侧，玻璃幕墙后摆着十二台显示器，中央控制台嵌着个红色按钮。
“这是总开关。”林志远敲了敲按钮，“48小时后按下去，通道正式激活，选择剂同步投放。”
叶梦梦注意到按钮下方有三个钥匙孔。“三把钥匙谁管？”她问。
“我一把，韦斯特一把。”林志远指了指她，“第三把，等你点头。”
叶梦梦把钢笔插进西装口袋，笔帽硌着肋骨。
“林总抬爱。”她说，“容我再想想。”
“12小时。”林志远看了眼表，“明早八点给答复。”
送叶梦梦回客房时，夕阳正往梧桐叶上洒金粉。
保镖站在门口，皮鞋跟敲着大理石地面。“好好休息。”
林志远转身时，西装蹭到门框，“有需要按床头铃。”
门反锁的声音响起，叶梦梦走到窗前。楼下停着两辆黑色越野车，司机靠在车门上抽烟。
她摸出手机，屏幕显示“无信号”——果然被软禁了。
同一时间，末世地下实验室。江川把战术刀抵在维克多下巴上，刀尖压出道血印。
“备份系统在哪？”他问。
维克多咳了两声，血沫溅在水泥地上。“炸了这儿也没用。”
他笑，“三个备份点，你炸一个，剩下两个自动补位。”
“位置。”江川加重手上力道。
“东区污水处理厂、北区教堂、西郊化工厂。”
维克多闭了闭眼，“现在说还有意义？”
江川扯下战术本记位置，撕下半页递给小陈：“带一队去东区，二队北区，三队西郊。48小时内必须全炸。”
技术专家抱着C4走过来：“炸药当量算好了，能彻底毁设备，不会引发连锁反应。”
江川点头，抬头看实验室中央的平台。能量读数正在跳，从15%窜到23%。
“准备接收信号。”他对技术专家说，“特别是另一个世界的，两边得同步。”
技术专家调整仪器：“波动频率和之前记录的共振波对上了。”
江川摸出战术手电照向控制台，倒计时显示47:23:15。
他把茉莉花瓣从防弹衣里掏出来，夹在战术本里。
花瓣边缘有点卷，像叶梦梦上次见面时，发梢被风吹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