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梦回到公寓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玄关的感应灯没亮，她摸黑开了灯，地上散落着几页被翻乱的文件——王秘书说的没错，有人来过。
她蹲下身，把文件一张张捡起来。最上面是幽灵发来的“方舟-7”项目分析，边缘被扯出一道豁口。
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开着，屏幕亮着幽蓝的光，显示着她整理到一半的资料。
她把文件摞整齐，放进保险柜。转身时，后颈突然一阵发紧，像被什么盯着。
这种感觉从空间传送后就偶尔出现，她没在意，伸手去关窗。
窗刚推开条缝，眩晕感就涌上来。
不是普通的头晕，是那种灵魂被拽着转圈的难受。
她扶住桌角，玻璃水杯在桌面上滑动，“啪”地摔碎。
紧接着整面墙都在抖，书架上的书噼里啪啦往下掉，相框砸在地上，玻璃碴子溅到脚边。
震动持续了十秒，突然停了。叶梦梦扶着墙站直，发现墙角有道淡金色的光，像用荧光笔描了道线，比平时的空间入口亮得多。
她蹲下去，手指碰了碰那道光——入口“呼”地扩开，像被风吹开的门帘。
她弯腰钻进去。
原本只有小客厅大小的空间，现在能放下两台沙发。
墙壁泛着珍珠白的光，纹路像水波纹似的流动。
最中间悬浮着块半透明的板子，上面跳动着绿色的数字，有点像医院的监护仪，又像游戏里的属性面板。
她凑近，板子上的字自动放大。“停留时间”四个字跳到最前面，后面跟着“当前最大：12小时，较上次+8小时”。
她伸手戳了戳，板子颤了颤，弹出新选项：“物品传送”、“环境适应”、“能量储备”。
“物品传送”的说明是“双向，单次限重20kg”。
她想起以前带压缩饼干都要挑最轻的，现在能装半箱物资。
“环境适应”显示“自动调整防护参数，提升生存概率”，她摸了摸战术背心，发现原本磨得发硬的布料变柔软了，贴着皮肤的位置还有点暖。
她在板子前转了两圈，最后停在“通讯”选项前。
上次和江川通话还是三天前，信号时断时续，这次板子显示“搜索中...”，几秒后，江川的影子从板子上飘出来，站在空间中央。
他穿着深灰色战术服，肩上沾着灰，手里还攥着半块压缩饼干。
看到她，饼干“啪”地掉在地上：“叶总？你这是...”
“空间升级了。”叶梦梦指了指四周，“能待十二小时，还能传东西。”
她把板子转向他，“看，控制面板。”
江川弯腰捡起饼干，眼睛盯着板子上的字：“两个世界的屏障变薄了。”
他把饼干塞进兜里，“方舟的实验加速融合，反而让我们的连接更紧。”
叶梦梦想起幽灵说的热成像变亮，点头：“他们烧钱的项目，可能就是在捅这层屏障。”
“现在能一起查核心设施了。”江川摸了摸空间的墙，“你带武器，我带路。”
“我还能把末世的证据带回去。”叶梦梦说，“照片、实验数据，让公众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江川的手顿在墙上：“方舟会杀了你。”
“他们现在就在查我账。”叶梦梦扯了扯衬衫领口，“税务局、供应商，能动员的都动员了。”
她指了指板子上的“能量储备”，数字还在往上涨，“空间还在升级，得抓紧。”
江川没接话，低头看自己的战术靴。过了会儿，他抬头：“明天下午三点，我在旧仓库等你。”
“好。”叶梦梦应了，板子突然闪了闪，江川的影子开始变淡。
“等等！”她喊了一声，影子已经没了。板子显示“通讯结束，能量消耗15%”。
她走到“物品传送”区域，从包里掏出太阳能充电器、高倍望远镜、医疗包和抗生素。
这些是她下午在实验室顺的，原本打算下次带过去，现在正好试试新功能。把东西摆好，板子跳出提示：“总重18kg，确认传送？”
她点了确认。蓝光从地面升起来，裹住物品，像融化的玻璃似的，慢慢变透明，最后“呼”地没了。
板子显示“已存入末世接收点”。
她又点“环境监测”，屏幕弹出末世的地图，红点点缀着各个区域，旁边标注“丧尸密度：高”。
点其中一个红点，显示“东城区，每平方公里200-300只”。
再点绿点，“郊区农场，每平方公里50-80只”。
她摸出手机，把这些数据拍下来。屏幕亮光照到板子上，映出她的影子——和末世里穿战术背心的影子叠在一起，分不太清哪个更真实。
板子突然发出“滴”的一声，“能量储备”跳到了78%。
她凑近看，发现“升级进度”显示“92%”。
窗外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她关了空间入口，转身收拾地上的玻璃碴子。
指尖被碎玻璃扎破，血珠滴在“方舟-7”的文件上，晕开个小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