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在8层冲出去那会儿，叶梦梦的战术靴底擦着地面滑了半步。
江川拽着她背心往安全通道跑，后面子弹追着脚后跟打，大刘的枪在左边响，阿凯的在右边，张毅断后扔了颗烟雾弹。
等钻进楼梯间，张强的血已经把江川后背的战术服洇透了。
“维修电梯在B12层，”江川抹了把脸上的汗，“何琳说那是最底层。”
叶梦梦扶着楼梯扶手往下跑，金属台阶硌得膝盖生疼。
张强咬着牙，每下一层都抽口冷气：“叶队...我能走。”
电梯门在B12层打开时，显示屏上的数字跳成-1500米。
江川先探出半张脸，又缩回来：“不对劲。”叶梦梦挤过去看——哪有什么军事设施，是条铺着地砖的街道，两边是米白色公寓楼，行道树的叶子绿得发亮，头顶天花板投着蓝天，云影在树梢晃。
“地下城市。”叶梦梦轻声说。大刘把枪收进战术包，摸了摸树干：“真树，还带露水。”
阿凯踢了踢路边的垃圾桶，金属“当啷”响：“商店门开着，咖啡杯还在桌上。”
江川蹲下来看地上的脚印，深浅不一：“半小时前有人跑过。”
张强扯了扯叶梦梦的袖子：“这可能是守护者给'选民'留的过渡区。”
叶梦梦点头，指了指前面：“找入口，往更深层去。”
张毅突然停在一栋公寓前，门禁面板比别的大两圈：“这锁是量子加密的。”
叶梦梦从战术包摸出数据中心顺来的权限卡，往感应区一贴。
“滴”的一声，门开了。
屋里摆着雕花木柜，墙上挂着油画，茶几上放着银质咖啡壶。
江川走到全息影像前，按了下播放键——画面里是个白头发老头，和各国总统握手。
“大主教？”他说。叶梦梦翻书架，抽了本皮面日记，第一页写着1962年：“分裂实验成功，两个世界像两滴水，我们能捏着轨迹走...”
“叶队！”张强在终端前招手。他的伤口渗着血，手指在键盘上跳：“地下城市有五千户，最底层有专用电梯，要生物识别。”
叶梦梦凑过去看地图，红点在公寓区最深处：“走。”
那栋标着“职员专用”的楼藏在两排公寓中间，门是普通钢板。
江川抬手拦住要推门的叶梦梦：“等等。”他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有说话声。
叶梦梦把枪上了膛，轻轻一推——门开了条缝，露出间会议室，十几个人围桌坐着，墙上屏幕显示全球地图，能量读数在跳。
“预计18小时充能完成。”穿西装的女人说。
叶梦梦刚要缩回去，门“哐当”被从后推开，进来队穿黑甲的守卫，领头的胸前别着银徽章。
双方都愣住了。
“入侵者确认。”守卫长官摸出对讲机，“启动捕获程序。”
叶梦梦掀翻会议桌，子弹擦着桌沿飞过来。江川的量子盾牌蓝光一闪，挡住左边的火力。
大刘和阿凯各找掩体，张毅的枪在右边响，“咔嗒”换弹夹时，右肩突然炸开血花。
“张毅！”叶梦梦喊。张毅踉跄两步，靠在墙上：“没事。”
但血顺着战术服往下淌，滴在地板上。精英守卫的子弹更密了，打在盾牌上“叮叮”响。
江川看了眼门口——左右走廊都有脚步声，前后夹击。
“被困了。”张强攥着伤口，脸色发白。张毅摸出背包里的炸弹，两颗银色圆柱体：“你们走，我断后。”
叶梦梦摇头：“不行。”张毅扯下战术围巾，随便扎了下伤口：“张强得处理伤，引擎要阻止。
就这么着。”
江川拍了拍张毅肩膀：“回来接你。”张毅笑了下：“尽量。”
叶梦梦握住他的手，掌心全是汗：“活着。”张毅点头，转身往走廊跑，边跑边喊：“快走！”
叶梦梦扶着张强，江川和大刘、阿凯在前面开路。
刚拐过墙角，身后传来爆炸声，气浪撞得人踉跄。
回头看，走廊塌了半截，火光里飘着烟尘。叶梦梦咬着嘴唇，把眼泪憋回去，继续往前跑。
另一边，何琳的安全屋警报响时，她正盯着三个屏幕敲代码。
“入侵检测。”系统提示音刺得耳朵疼。她抬头看窗外，两架无人机悬在半空，红点数着3、2、1。
“撤！”何琳把移动硬盘塞进怀里，数据同步到备用服务器。
前门“轰”地炸开，特工冲进来。她启动自毁程序，闪光弹“啪”地炸亮，从后窗翻出去时，左肩火辣辣的——中了流弹。
躲进咖啡馆储藏室，何琳用备用设备连网。血渗进战术服，她咬着牙发消息：“叶梦梦，位置暴露，还能支援。
守护者早有准备。”
手指在键盘上跳，她打开刚破解的文件。屏幕上跳出“意识重写”几个字，她手一抖：“他们要删情感、自由意志...全球都有量子接收器。”
她对着麦克风说：“叶队，必须源头阻止，否则意识会被格式化！”
叶梦梦的通讯器震了下，她摸出来看。前面是地下城市的最深处，一栋灰扑扑的楼立在路灯下，门口写着“专用电梯”。
江川蹲下来检查门禁，转头说：“生物识别，要大主教的指纹。”
叶梦梦把通讯器揣回兜里，看了眼手表——距离创世引擎充能，还剩17小时。
她深吸一口气，枪口顶在门禁面板上：“拆了它。”